“黎梦雪同学,这是你的钱包吧?”计自高转过头,得意洋洋的说。
刚才只见计自高在地上一捞,便举起一个黑色物件,随后就被围上的同学挡在后面,加之神情陡然有些恍惚,黎梦雪摇摇头:“没看清。”
计自高“嗤笑”道:“怎么会?都到这时候了,就不要再为他遮掩,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了。俗话说的好,山不亲水亲,只有老乡和老同学能靠的住。”
“你,你……”丁驰忽然手指计自高,却又一时说不上话来。
“你什么?我清楚绝对是你。”计自高放下右臂,转头冲着众人,“大家谁不知道,近期你家债务缠身,要债人都追到家里了,你爹躲着不着家,就留老婆闺女在家顶着。其实你请假也是这烂事,生怕人家找到学校,当然也在考虑全家逃跑。”
丁驰道:“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现在不是坐在教室吗,何来逃跑之说?”
“不是你们不想跑,而是高考没法躲,你这才硬着头皮回来,也在想着其它的辙。”说到这里,计自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家里有困难没什么,你大可以跟同学明言,我们也会尽绵薄之力帮你。可你不应该想着歪门邪道,更不该偷身边人,骗黎梦雪这样的单纯女孩就更不对了。人穷不可怕,但志不能短,不能这么‘划拉’钱呀。”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丁驰抿着嘴微微点头,然后才说:“不错,今年我家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就比如你所谓的欠债。其实并非是我们借了钱,而是我爸为一个人做了担保,而这个人又不守信用,债权人这才找的我爸。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真正的欠债人已经找到,也已经把债务还上,这事彻底完结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划拉’钱、偷身边人,纯属血口喷人,无论我是否有钱,都绝不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什么,什么?赃物就在眼前,你还嘴硬?”计自高被气乐了。
“放你娘臭屁,听到‘赃物’二字,劳资就生气。”丁驰直接暴了粗口。
“你怎么骂人,太嚣张了吧。”计自高显得很有涵养,故意冲着班主任抱屈,然后又举起钱包,“黎梦雪,给你钱包。”
黎梦雪向前挤了挤,接过钱包翻了翻,直接道:“这不是我的?”
不是?人们都是一楞。
计自高更是急道:“你好好看看。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认不清好赖人,还要替他打掩护?”
黎梦雪郑重摇头:“真的不是我的?我的虽然也是黑色钱包,可里层没有这个印的图案,也比这个钱包新的多。”
“怎么会?怎么会?”计自高抢过钱包,里外翻了一下,还不死心,又把钱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两张十元纸币,还有几张更小面额纸币,三张二寸相片也掉了出来,是丁驰的相片。
“拿开你的赃手。”丁驰一把抢回钱包,冲着众人展开,“这个钱包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他老人家曾是一名英勇的战士,为反抗外来侵略和民族解放奋斗了一生。钱包上的凹印图案就是那时的,大家应该在相关资料上都见过。你竟然把老战士遗物诬成赃物,我恨不得揍你一顿。”
先前听到丁驰骂人,好多同学还觉得其过分,现在却都在心里说“该揍”。同时人们也弄明白了一件事,刚才丁驰在见到钱包时浑身颤抖,人们还以为是吓的,却原来是气的。
尽管还想狡辩,但看着钱包上的特有图案,计自高一时无言以对。
瞪了计自高一眼,严克己说了话:“继续上自习,其他事下来再说。”
听闻班主任放话,人们都纷纷返回座位。
“不行,还得搜。”计自高反应对来,喊嚷着,“他肯定转移了,要么装在身上,要么藏到了宿舍。”
“计自高,有完没完?”严克己怒道。
“老师,肯定就是他偷的,我保证。”计自高都快哭了,“必须得搜到。”
冲着班主任摆摆手,丁驰看向计自高:“既然你死盯上了我,实在要搜,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只搜我一人。”
“你的意思是,全班人都有嫌疑,你这心理太阴暗了。”计自高找到了上眼药机会。
丁驰冷哼一声:“我没你那么龌龊,更不会乱扣大帽子。不过你既然要怀疑我,那我也有理由对你怀疑,在进一步搜我之前,也得搜搜你。”
“好,可以。”计自高答应的很爽快,然后又进一步敲定,“那就先搜我的书桌,然后再搜你身上和宿舍柜子。”
“就依你。”
待丁驰话音落下,姜大力自告奋勇:“那我来。还有谁?再来一两个。”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有人在,立即又有两个男生上前,和姜大力一起站到了计自高书桌前。
在姜大力的统一调度下,三个男生没有上来就乱翻,而是把柜膛里的书本和资料全抱到桌子上,然后再挨个翻腾起来。
太直观了,一目了然,人们伸长脖子张望着现场。
忽然,姜大力扯着一个档案袋口,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家看这是什么?”
“哇”,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片粉色的布块出现在眼前。
“你个混蛋,那是我刚买放到书桌里,还没来得及往宿舍拿。”一个胖女生上前抢过,红着脸冲出了屋子。
“计自高,你也太变太了,竟然偷女同学的内……”注意到老班冷厉的制止眼神,姜大力及时闭了嘴。
“钱包。”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个黑色的钱包掉到桌面上。
黎梦雪一把抓起,简单翻了几下,激愤的说:“我的钱包,就是我的钱包。”
大家都看到了,钱包里不但有八张百元大钞,还有黎梦雪的身份证和照片,肯定错不了了。
“计自高,你干的好事。”严克己怒目而视,语气严厉。
计自高脸色难堪,牙齿打颤:“老,班,班老师,我也不,不知道呀。”
“不知道?和政教主任说去吧。”严克已转身走去,又回头怒喝,“走呀。”
“诶,唉。”计自高抹了把眼角,面色死灰的跟去。
“贼喊捉贼呀。”冲着那个佝偻的身子,姜大力啐了一口。
“呸,贼喊捉贼。”多人跟着啐道。
丁驰摇摇头,轻叹一声:“唉,这个人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