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琛！”
许聂时看着发愣的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三两步走到江锦琛对面，将手里的资料拍在桌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怎么一直发呆？”
江锦琛回神，将资料拿过来翻看没有回许聂时的话。许聂时盯着江锦琛的头顶快要盯出来一块洞，好一会儿都不见江锦琛搭理他，许聂时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凳子坐下。
纤白手指捻着杯柄，江锦琛“我手里的财产案件不算今天还有两天就要开庭，你给我安排一下，找个时间和诉讼人见面。”
许聂时“？？？”不是，您老抽疯啊？
江锦琛之前什么脾气秉性他清楚的很，除了第一次见面和开庭，他从来不会去约谈。
偏生他除了不喜欢约谈，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地方可以挑毛病，想找茬的人也只能挺着。
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心里吐槽许聂时还是颠颠儿的给江锦琛去安排时间。
苏哲北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睡觉，她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捞到手里。
许聂时靠在江锦琛桌子边，“喂，你好，苏小姐，这里是……我擦，江锦琛你把手机还我！”
苏哲北本来还有些困意，被一嗓子喊到精神，这几年在国外呆的教养极好，以至于她没有下意思的骂出声。她揉着眉心，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喂，你好，我是江锦琛。”
男人温和有礼的声音入耳没有过分的磁性，有些低的声调是透着清冽。
苏哲北从被窝爬起来靠在床头，一缕发丝从肩头滑落，雪白的皮肤娇嫩的快要掐出水来。苏哲北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镜子，右手扒拉着一夜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江锦琛在那头沉默一会儿“还没睡醒吗？”
苏哲北“昨晚睡得晚。”
昨晚和江锦琛聊完回来已经十点多了，加上洗漱和陪迟鸢南聊天，到了差不多十二点。
想一想自己的赖床程度，苏哲北觉得能被电话铃声吵醒也算的上奇迹了。
江锦琛“我想九点约你谈一下案子，你有时间吗？”
“九点？”苏哲北抬头看一眼钟，七点一刻，还来得及。“行，在……”
“苏阿尔咖啡厅。”
苏哲北手指攥紧手机，眸底闪过一抹光，朦朦胧胧的笑意在眼底荡开。
苏阿尔咖啡厅……
她收敛笑意，声音有些软。
“好。”
江锦琛将电话挂断，看到许聂时幽怨的眼神好笑“怎么了？”
许聂时清清嗓子，“你还没睡醒吗？”
“……”
江锦琛比划一下手里的资料作势要扔出去，许聂时撇撇嘴收敛表情。
许聂时双手抱胸，一脸疑惑“你这是千年铁树开花？终于想着泡小姑娘了？”
“……”
苏哲北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碎光在他眸底跳跃看不清情绪。
“她是我在高中的女朋友。“
许聂时张大嘴巴，双手上下笔画。
高中时候的女友？
那不就代表江铁树要给自己前女友办案子？
这得多大心理素质。
那小姑娘他之前见过一面，长得是真好看。气质也好，温温柔柔的。就是江锦琛也是个温和疏离的性子，那小姑娘也是柔的不像话。
这两个相同性格的人高中在一起得什么样？
许聂时西子捧心“你要是不想见你前女友你告诉我，身为好兄弟我会帮你分担。”
江锦琛不知道许聂时几秒内脑补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江锦琛“不是前女友。”
“啊？”不是前女友？那是什么？未婚妻？老婆？不对啊，高中生不兴这个啊。
“我们没有分手。”
许聂时“！！！”
咖啡厅还在那个地方。
苏哲北站在咖啡厅前，看着已经从里到外都装修了一遍的门市一时间看待了。最后一次在这里喝咖啡还是和江锦琛一起，在高考前三天，之后就是五年之后再见面。
“小姐，请问您需要哪桌？”
苏哲北看着自己面前的服务员，二十几岁的男孩子，看上去长的很斯文俊秀，带着眼镜。她将耳边垂下的头发缕在耳后，嘴角是一抹得体的笑“靠后门倒数第三个放水仙花的桌子。”
男服务员愣一下，“抱歉小姐，那个位置已经有人订了。”
那个位置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太隐蔽了，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不大的地方，价格又比其他地方贵，除非是在这个咖啡厅喝了许多次，才能知道那个桌子的好。
可是既然是老顾客，怎么他一次都没见过这姑娘？
男服务员瞥见苏哲北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道“小姐，我可以……”
“怎么不进去？”
江锦琛低头看着苏哲北，余光注视着脸色略显尴尬的男服务员，心里的弦不由自主的收紧。
苏哲北低头盯着地，有些尴尬“那个位置……有人订了。”
江锦琛盯着苏哲北的头顶，软绵绵的头发有些长，应该是刚从短发留起来，只堪堪到肩膀，半张侧脸秀气温柔，连棱角都有些醉人的软。
江锦琛移开视线看向男服务员，道“老位置。”
男服务员点头，暗戳戳的又瞅一眼江锦琛身边低头看脚尖乖乖巧巧的苏哲北，“是，江先生这边来。”
江锦琛指尖轻弹一下苏哲北的额头，盯着她刚回神的眼睛笑问“还不走么？”
男生俊雅的容貌沐浴在阳光下，精致的好像找不到瑕疵。分明有着极温柔的眉眼，可略薄的唇填了几分轻挑。
苏哲北有些尴尬礼貌的道歉“我刚才走神了，走吧。”
她先一步跟着男服务员走进咖啡厅，步子迈的得体却迅速，看上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江锦琛神色愣“……”怎么了这是？？
咖啡厅的色调偏大气的典雅风，棕红调的墙纸大理石材质的地板，精致的桌子铺着桌布，奶白色绣着淡紫色花边，桌子正中间放着花，每一个桌子都不相同。
有开的娇艳欲滴的玫瑰，有妖娆多姿的芍药，端庄典雅的牡丹。
每一种花都寓意着不同的意味，餐厅大都以玫瑰为主。空气里苦涩的咖啡味和花香味交织出不同的感受。
格局没有改变，苏哲北觉得暖心。
在这种近代的发展下，别的咖啡厅大都和甜品店相差不大，只有这家依然只放着几桌和只供应咖啡了吧。
男服务员带着江锦琛和苏哲北落座，江锦琛看着苏哲北道“要什么？”
“维也纳，不加糖。”
男服务员看一眼江锦琛，欲言又止。
“老样子。”
见男服务员离开，江锦琛抬眸看着苏哲北，语气懒惰道“现在在做什么？”
“珠宝行业，做一些设计。”
苏哲北斟酌一下，她在公司确实主要负责这部分，商品的出售大都归那个人管。
如今她回国，那个人怕是忙的团团转恨不得马上就来找她。
江锦琛转移了话题和苏哲北聊起案子，咖啡上桌，苏哲北礼貌的对男服务员点头致谢。
暖光跳跃在发间，苏哲北眯眯眼，抿一口咖啡。咖啡入口微苦，香醇在唇齿间弥漫。
“抱歉，我去洗手间。”
苏哲北拿起手机和手提包轻声道，江锦琛颔首。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苏哲北将口红补好确认一下自己妆容没有问题。虽然不是浓妆，但花了总归不好。
而且苏哲北有自己的私心在，她想把最美的自己展现给江锦琛。
走出卫生间的苏哲北正好碰到刚才的男服务员。
“小姐。”
男服务员拦住她，俊秀的脸颊有些红。
苏哲北“有事么？”
“小姐，我想追求你！”
男生眼底跳跃着暖光，像是洒落了星辰。
苏哲北拧眉。如果说是五年前的话，男生确实是她喜欢的那种，奶萌奶萌的。可是现在…
苏哲北将碎发拢一下“你值得更好的，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男生执拗的道“请给我一次机会！”
他从兜里掏出名片，递到苏哲北面前。苏哲北没有接，看到了他的名字——季慕安。
这个名字……
有点儿耳熟。
苏哲北抿唇。她记不清了。如果说他们之前认识的话，那他的表白似乎也理所当然。
“抱歉，我有男朋友。”
男生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