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苏哲北坐下，对江锦琛道歉。
“去卫生间用这么久？”
江锦琛声音压的低苏哲北没有听清，不过江锦琛的眼神却让她感到怪异。
“你说什么？”
“没事，”江锦琛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情绪，道“走吧，案件我了解的差不多了。”
“……”
苏哲北觉得江锦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五年又培养了什么臭毛病？
苏哲北默默翻白眼。
三天后，案子开庭。苏哲北没有抱着能胜诉的想法，谁知道江锦琛真的做到了。对方的律师混的不行，资料也没准备好，江锦琛在结束后看到苏哲北赞叹的眼神心情有些复杂。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胜诉的有些轻松的过分，早知道对方律师这样，他何苦背那么多。
苏哲北觉得对方的女律师应该是对江锦琛有意思，那小眼神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瞥。可能江锦琛感觉不到，但是同样身为女人，总是有那点直觉。
苏哲北“案子结束了，要去吃庆功宴吗？”
“可……”
“江律师！”
女律师小跑到江锦琛面前，红彤彤着一张脸，眼底只有他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在旁边站着的苏哲北。
女律师长得也挺好看，眉眼清秀，有点儿偏北方人的长相，模样大气。
江锦琛疑惑“有事吗？”
女律师双手交叠在腿间，秀气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一双剪水秋眸含着浓浓爱意，“江律师，我喜欢你！”
江锦琛“……”
苏哲北“……”
江锦琛对身旁的苏哲北歉意一笑。
“抱歉，我……”
“江律师，你不用觉得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然后我要正式的追求你。你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样子让人倾心，我对你的爱意已经很久，所以你不必觉得轻浮。
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去追求你！”
女律师眼神坚定，声音也透着不可否决的意味。
江锦琛不由得失了神，好像看到多年前，有个女孩子也是这样拦住他，对他说这么一番话。
苏哲北在一旁听的啧啧成叹，这么直白示爱的女生比那些扭捏造作不敢把自己心思显露出来的好多了。她突然觉得这话耳熟。
瞥一眼失神的江锦琛，苏哲北恍然。
这话……她好像曾经对江锦琛说过？
这都五年了，还有人用这种方式表白啊？
江锦琛目光蒙上一层薄冰，声音疏离“抱歉，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女律师愣一下，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眼泪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流下。她抽噎道“为什么？”
江锦琛将一旁的苏哲北带到怀里，“我有女朋友了。”
女律师这才看到苏哲北，眼底闪过惊艳。她刚才只顾着表白没有注意看，如今这么一看，这个女生真的好看的不像话。
眉眼温和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匪气，那双极温柔的眸子清澈见底，却又有些邪肆。她身上是一种温柔和淡淡的痞气交织出来的气质，有着南方女子普遍的温柔脸蛋，却也有着高挑修长的身材。
美得让人形影自愧，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的锋芒毕露。
女律师跺跺脚，“你看到我表白为什么不阻止我！”
被拉到战圈的苏哲北“……”你话说的那么快也没给人拦的机会啊。何况你一来就没看到我，怎么就成我的错了。
搞清楚情况好叭！
女律师觉得丢人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的离开。
男生身上清冽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苏哲北垂下睫羽看着揽住自己腰肢的手。
她今天穿着灰色的薄毛衣，显得男生的手掌越发的白皙修长。
江锦琛松开苏哲北，也没有离她太远，他略微低下头，问“走吗？”
“啊？”陶醉在江锦琛美色中的苏哲北抿一下唇。什么走吗？
“你不是说请我吃庆功宴吗？”
苏哲北恍然，一拍额头说“我都忘了！走吧，我订好地方了，再不去就作废了。”
订好地方了？
江锦琛唇瓣翕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所以既然她之前就准备好了，她这是不管案子能否胜诉，都要感谢他？
江锦琛的心脏收紧，不可抑制的暖意在心口迸发，随着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跳动输送到全身的各个地方。
细节暖心。
原来不光只有女孩子会关注这些细节。
江锦琛不想让自己多想，可是他的大脑好像不听他的话。不断地想着各种可能，将他一颗好不容易按捺住的心重新激活，注入新鲜的血液。
苏哲北选的饭店就连江锦琛都不知道。饭店在一个很深的巷子里，古老的装修风格，像是几十年前的民国时期，岁月将它留在了过去，为它镀上一层薄薄的时光的茧衣。
木质的门透露着岁月的流逝，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枝裸露着披上一层雪白的绒衣。树桠上挂着红色的绸缎，江锦琛依稀辨认出是一些诗句。
他跟着苏哲北走进饭店，回头看一眼梧桐，正好一缕风吹过，一块红绸从树下飘落落在他的脚边。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一些想法从江锦琛脑海中闪过。苏哲北是要……
“怎么还不走？”
苏哲北回头见江锦琛站在门口不进来，冲他喊一声。
“这就来。”江锦琛将视线移开。应该是他想错了。
饭店里面的装修风格还是比较现代化的，没有像江锦琛想的那样。
苏哲北带着江锦琛上了二楼，二楼的色调整体都是暖的，有几桌吃饭的人，都是一男一女。
看到江锦琛和苏哲北他们笑眯眯的点头示好。
苏哲北要了几个菜，回身和一旁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聊起来。自从五年前，江锦琛再也没看到这样的苏哲北，一时间看的出神。
“嘿兄弟！”
邻座的男生坐到江锦琛身边拍一下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问“还有多久啊？”
江锦琛不解“什么？”
“表白啊！”
江锦琛心脏猛跳，却听到那男生接着说“来这的人啊都是不敢表白的，门口的梧桐啊挂着的都是表白的诗句，偶尔要是有风吹过落下来被自己带来的人看到了也就算是一个暗示。
这里的菜有的叫什么凤求凰，逐月容，思佳人……都是表白用的！说起来这家饭店也是神奇，没一个不成的。”
男生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那边儿的女孩子喊他，才和江锦琛挥手回座。
苏哲北已经和女生聊完拿好了碗筷，她笑嘻嘻的盯着江锦琛，眼底透着顽皮。将碗筷放好还不等江锦琛说话，她就先开口道“学长都聊什么了？”
这一声“学长”一下子就将江锦琛带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个巷子里，第一次听到女生喊他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