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荷说完，眼神别扭至极，想去看她又怕听到她的嘲笑。

纠结了一会儿，也不见秦瑶搭理她。

杨荷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扭头想狠狠的瞪她，让她知道自己生气了。

然而才转过头，就见秦瑶大大的朝她打了一个喷嚏。

还有不明液体滴落在她脸上。

杨荷满脸懵逼，紧接着变成愤怒，她一把扑过去掐她，“秦瑶，我跟你不共戴天！”

秦瑶吓得拔腿就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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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季凌服侍季母喝了最近新换的好药，季母脸色也好了许多，用过晚膳便沉沉入睡。

季凌心头轻松了许多。

娘的病情一直在好转，他也找到了心意相通的恋人。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这一切都是秦瑶姑娘的功劳，以后他与她成亲了，他要好好待她，她喜欢什么，他都要给她，不管她名声如何，他都愿意把她奉若珍宝。

这般想着，季凌不禁弯了弯嘴角，桃花眼盛满愉悦之色。

放下泛黄的书卷，季凌吹了油灯，拉过衾被，将将躺下，秦瑶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他就这样想着她的模样，渐渐睡下。

随后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秦瑶姑娘满眼笑意，手指在他胸膛打圈，似调笑似戏弄，恶作剧般在他耳边吹气，“我的终身幸福都交托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好好读书啊。”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如肋骨，说出的话郑重而深情：“你且放心，此生季凌定不辜负瑶瑶。”

一个温热的物什蜻蜓点水般落在鼻尖，留下的皂荚清香久久没有消散。

季凌呆了。

秦瑶笑嘻嘻的道：“你个呆子。”

“瑶瑶莫要调皮。”

他轻飘飘的呵斥她，就见秦瑶捂着嘴笑，身形渐渐消散在眼前，冰冷刺骨的风吹起，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伊人已然无影无踪。

“瑶瑶！”

季凌从梦中惊醒。

他从炕上坐起，闭眼驱散心中的悲伤，摸索着点燃了油灯，脸上的冷汗渐渐干涸。

只是那梦中带来的惊悸依旧残留。

他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梦里，他用这双手去拉她，却只触碰到她渐渐透明的虚无。

真实的可怕。

这个梦，定然是假的。

秦瑶姑娘好端端的在秦家，怎么可能会消失。

他劝诫自己，梦都是相反的，真实的是，他会高中状元，然后风风光光的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她为妻。

尽管如此，季凌也无法入睡，他就着微弱的油灯光，捧着书苦读一夜，直至天亮。

至辰时末，便有人来敲他家的门。

正在熬制季母喝的药的季凌放下手中的蒲扇，抿唇起身走向门口。

门一开，就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胖脸，“我找季凌。”

“我就是季凌，大娘您是？”

季凌眼中带着疑惑，他并未见过这位婶子。

大岈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季凌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因此遇到不认识的人极为正常。

可她缘何来找他？

圆脸妇人道：“我住在杨家隔壁，你可以叫我五婶子，今日是杨家嫁女，我来喊你去吃杯喜酒的！”

圆脸妇人脸上满是笑容，显然这事令她十分高兴。

能不高兴吗？把季凌叫过去，秦母就给她十个铜板，这样好的差事，就跟天上掉铜板一样，她好不容易打败隔壁姓李的老女人抢过来的！

“杨家，请问是那户人家？”村里姓杨的人家不少，季凌心里燃起一丝期待，是不是秦瑶娘家的那个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