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赵氏兄弟的目的地也是京城后,文清公主想了想,提出结伴同行的请求,怀里抱着婴孩,回程当然不可以再像来时那样快马加鞭,如何让平儿不再在自己手里受苦,这是个值得深思的大问题,所以她相中了赵元海哄弄婴儿的本事。
赵元海听了文清公主的邀请,撩起衣袍坐下,一双凌厉剑目此刻笑眯眯的看向文清公主:“文公子想结伴同行是为何,赵某清楚,看公子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我便直说了,一天十两银子,我和胞弟与你同行。”
文清公主暗暗赞叹这位赵元海还真是个爽快豁达的人,心中暗下心思,待回到京城必要与这位公子攀攀交情。
而赵小兰却没有他兄长豁达开朗的聪明劲儿:“赵老七你不是吧,骑快马从这儿到京城都得要四天的脚程,要是跟他们走肯定得坐马车,那要走多久才能到京城,我们缺那十两银子吗,你别忘了咱俩还有正事呢。”
“事情可以拖一拖,银子不能不赚,你难道不晓得我们缺不缺银子?”赵元海眼神玩味的看着自家弟弟。
额,赵小兰想起来了,这次出门匆忙,本就没带多少银两,昨日在街市上看到卖身葬父的苦命姑娘,他脑子一热把一兜银子全给了她。还好姐姐,不哥哥身上还带着些散碎银子,否则,他俩就要露宿街头了。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就算到晚上也还是热闹拥挤的景象,虽然步行的旅人少了,但宽阔马路上还是不时有举着灯笼的马车徐徐穿行。
赵氏兄弟和文清公主从碧波湖雇了一辆马车,收拾停当本来也没多少的行李,临走时,赵元海指指文清公主怀中熟睡的小婴儿,“等等,我们得把他的口粮带上。”随着话音,酒楼老板牵来一只母羊,陪着笑说:“各位小爷,我这头羊每天挤三海碗羊奶不成问题,我这酒楼的客人可都是奔着喝个新鲜羊奶来的,您这要牵走......”
啪,赵元海往桌上拍下一枚银锭,那是文清公主刚刚给他今日的酬劳。“十两够不够。”“够了,够了。”店老板忙不迭的应声,将拴羊绳交给赵元海。文清公主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赵元海的举动,心中起了狐疑。而那赵小兰则是斜睨一眼众人,打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扭着头率先出了客栈门。
待几人上了马车,那母羊因气味难寻,被拴着四蹄安置在赶车车夫旁,因地处偏远,租不到像样的马车,这辆车车厢内部简陋,只有三条窄椅,文清公主抱着平儿坐在车厢最里边,赵元海和赵小兰相对而坐,也就占满了全部空间。
“得儿驾。”车夫挥起马鞭,马车内部顿时颠簸起来,文清公主撩起帘子朝外看了看,转过头似漫不经心的问赵元海:“干嘛非要带那个四蹄兽,找个酒坛子灌一壶羊奶,也够平儿吃两天的。”
赵元海愣了一下:“文兄不知,小儿吃乳自然是越新鲜的越好。”
“赵兄好意文某心领了,只是这杀人蜂的味道,光是些羊膻味是遮不住的。”文清公主似笑非笑的环视一眼赵元海和赵小兰。
赵元海心中暗惊,从一开始接触他就知道眼前这位公子不是寻常人,虽然衣衫略显不整,怀中抱着不住啼哭的小孩有些滑稽,但仍然不影响他的非凡气度,现在自己走投无路,故而与这公子交往他多少有些有意接近的意思。
他没想到这公子知晓他随身携带杀人蜂,更一语道破他带母羊一道走的真实目的。是的,杀人蜂毒性极强,一只杀人蜂的毒性可毒死一头老水牛,他这次出门为防意外随身携带数十只,没曾想竟然弄巧成拙,杀人蜂虽然厉害,那气味却独特,引路蜂对此种气味甚是敏感,他们的仇家靠着引路蜂一路随行将他们追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