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瞟到我,立马放下瓜子,拍拍手站起身来。
她换上嬉皮笑脸地面孔凑到我面前:“终于看到你了。”
她拉着我找了位置坐下,我问出我的疑惑:“你怎么学起麻将来了?”
“程鸣每天都很忙啊,他让我跟着别人学打麻将,这样他不在的时候我就不会无聊了。”
看她有些失落,刚想安慰她,她又突然变得凫趋雀跃起来,眼睛一闪一闪的,我才知道,她先前所有的成熟都是为了与程先生的沉稳相衬而装出来的。
她笑吟吟地捧着脸对着我说:“不过啊,他闲余的时间全部都归我所有。他虽然很忙,但一有时间就陪我,陪我做所有我想做的事。”她轻声笑起来。
我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好轻咳一声,扭头对着那边的女子抬起下巴,问她:“那女子是何人?”
她也转过身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她呀?她叫余熙,她人特别好,是程鸣安排给我的,说她会的很多,我可以跟她学到很多。”
我回过头来,点点头,心里也确是觉得这女子不错,谁知于云双瞄着我出神的这几秒,诡异地笑起来。
我感到好奇,询问她笑什么。
她的笑越放越大,直到我眼中只容得下她的融融笑颜。她把平时的端庄都抛到了一边,掐了我一把:“怎么样?心动吗?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也为了感谢你。”她朝我挑起细长的眉毛,调皮机灵的模样。
我的脸逐渐发烫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她却真的以为我是对那个叫余熙的女子动了心。
看着笑得愈发猖狂的于云双,我叹了口气:“我对她没感觉,你快别笑了,还要不要注意形象了。”
她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坐直了身子,敛起了笑,正色端坐,好不正经。
我感到几分无奈,但还是跟她认认真真地解释了一番:“我真对人家没感觉,你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啊。”
她眼珠骨碌转了一圈,严肃地和我说:“感情可以培养啊,我和程鸣也是这样的。”
我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又沉默下来。她也不甚在意,看起来又是在想着程先生,托着脸笑得喜滋滋的。
我离开位子,站在桌边又看了那个叫余熙的女子打了几局,我虽不懂麻将中的门道,但她的手法确实比于云双熟练多了。
明是看上去温雅的女子,摸起麻将却又总是将对方敲个片甲不留,出牌利落果断,她予我的第一印象倒有些不一样了。
我同于云双道了别,看着她挽上那女子的手欢喜地离开才向酒舍走去。
出了门,天色已比先前晚了不少,惊艳了半边天的火烧云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上,红云慷慨地将光洒在行人身上,甚至有小孩子驻足观赏,呼着小伙伴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眼中纯粹的欢欣难掩,对着一片云也乐开了怀。
我被这几个小孩的纯真触动,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