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颗糖而已。”鹿一晴自我安慰一般念叨了一句，把糖纸攥在手中。

一言不发地换好军训服，扣好帽子，鹿一晴拿出防晒霜涂抹好，刚打算收起来，就听见陈苒很假的笑声。

“一晴，你的防晒霜可以借我吗？”陈苒坦然地看着鹿一晴，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好拒绝。

鹿一晴蹙眉，刚想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何以乐出声：“你自己不是有吗？”

刚刚不经过询问就吃掉了别人的糖果，现在又来蹭防晒霜。

何以乐看着陈苒的眼神并不友好。

“我的不是不好用嘛。”陈苒皮笑肉不笑，“一晴都还没说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你！”何以乐是急脾气，一下子就被陈苒堵的没话说了。

鹿一晴轻轻拦住她，将手里的防晒霜递过去，声音很平静：“我们先走了，用完以后记得帮我放回抽屉里，一会儿会有教官来检查公寓整洁的。”

陈苒不紧不慢地接过来，点了点头。

——操场。

“集合！”教官吹响哨子，神情严肃。

看着整齐的队伍，教官来回踱步几次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今天第一次检查内务，就有人明目张胆地不守规矩。”

鹿一晴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然而下一秒，教官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

“鹿一晴出列！”

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快速做出了回应，向前一步站在了队伍前。

“报告。”鹿一晴仍低着头。

教官背着手，瞥了她一眼：“桌子上为什么还有东西？嗯？我昨天难道没有讲过桌子上不能有任何物品吗？”

鹿一晴眨了眨眼睛，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讲过。”

“明知故犯，罚跑五圈！”教官不再看她，重新在队伍里来回踱步。

“不是一晴，是……”何以乐没忍住，向前一步站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教官打断。

“我让你们动了吗？”教官显然有些不耐烦，“罚跑三圈。”

何以乐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明明就不是一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的！”

“我罚你，是因为你没有打报告就擅自移动，懂？加跑一圈，立刻执行！”教官斜了她一眼，明显可以看出他已经动了怒，“还有你，愣着干什么？嫌少吗？”

鹿一晴放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抬头看向陈苒，目光平静，随即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走上跑道。

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在上午的阳光并不过分毒辣，鹿一晴沉默着跑在跑道上，一个人的脚步声空空荡荡，让人无端觉得孤寂。

她害怕一个人跑步。

害怕听见跑道上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一晴，等我一下。”何以乐从后面追上来，跟鹿一晴并排跑着。

鹿一晴略略放缓了脚步，侧头看她。

“我记得、你有低血糖，”何以乐不擅长运动，跑几步就有些喘，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吃一块巧，巧克力。”

说着，何以乐要从兜里掏巧克力，结果脚下一绊，失去平衡，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