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锋芒
宣平八年夏,正值雨季,天空上经常布满着浓浓的乌云,仿佛随时都能降下瓢泼大雨。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在这个季节缓缓开始......
……
“主子,要下雨了,进屋去吧”
一个身着墨黑劲装的侍卫看着自家主子站在屋檐底下,不由得担心道。
因为他主子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这要万一被风吹倒了,那最后瑶琴姑娘怪罪的还是他...
而他口中的主子,此时正摸着栏杆向远处眺望,虽身袭锦绣白衣,却被他穿的松松垮垮,不由得传出一股痞气。
一尺青丝不加收束的垂垂落下,而那张比绝色女子还要美的脸上却布着些许的愁容...
忧国忧民?
不,他只是在想,这天儿马上就要下雨了,且回府的路途遥远,今儿怕是赶不回去吃庖三做的佳肴了。
他府上的庖三可是花重金买来的厨子,那手艺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好,所以他每天最期待的事之一就是回府吃饭,吃庖三烧的饭菜!
“唉,天儿下雨了,今晚不回府了,就在庄子里歇息吧”
白衣公子拂了拂栏杆上那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进入屋内,他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宁侯府的二公子,温如言。
如今刚年满十七,亦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七年,十七年里经过的无数个日夜让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那个世界了。
这里的风土人情没变,地理外貌没变,人的样子也没变,变得是历史,女娲造人后第一个朝代不是夏朝,而是周朝,而且在这之后的一切都变了。
周朝被灭后是秦朝,只不过始皇帝竟是嬴政的太爷爷,秦昭襄王,赢则。
而那秦朝也没有短短被灭,而是延续了三百多年。秦朝之后没有汉朝,是魏朝,魏朝又被宋朝取代。
在赵宋末年,宋国的疆土被三家权贵瓜分,北面是晋,南面是齐,西面是夏。
几百年后就形成了北晋,南齐,西夏三国,而他十七年前则来到了齐国。
齐国国君也姓赵,开国皇帝乃是当年宋朝的一个亲王,所以齐国一直以正统自居,齐人多重文风,附雅颂。
北晋的皇帝姓轩辕,开国皇帝是一个武将,故北晋一直保持着对武将打压的态度,生怕武将势力过大,再来一遍夺位篡朝。
西夏当年是由一个富可敌国的皇商所建,所以西夏的国都可谓是真正的黄金筑台,白玉铺路,商贸极其繁荣。
这夏国兵力虽然最弱,但依靠其繁荣的商业,对北晋、南齐出口大量的生活、军需用品,这才得以修生养息,繁荣至今。
还有一个没变的就是那万恶的封建制度,同样,也就是那封建制度才给温如言温二爷带来了高人一等的生活。
身为齐国五大勋贵中温家的二公子,温如言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理想:要做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而且在生活中的温如言也一直秉持这一理念,比如他坚信不疑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体恤百姓贫苦的好人。
嗯,享受着封建制度的好处,却为那些被封建剥削的百姓着想的好人!
……
……
是夜,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豆粒般的雨珠打在房檐上哗哗作响,在雨季时节,雨总是下的很大。
而在宁侯府的庄子里,有一个生的秀雅脱俗的姑娘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远处阵阵传来的雷声直接把她惊醒。
起身看见她主子竟然还站在窗边,吓得赶紧掌了盏灯,取来两件披风,一件给那主子披好并细心抚平褶皱,另一件再给自己披上,然后就站在那主子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感受着披风传来的温暖,不由得笑着解释:“今儿忘了,光顾着等人去了”
说完后回头刮刮那姑娘小巧的鼻子,看着她温柔的问道:“怎么还没睡啊?”
小姑娘则是噘着嘴喏喏的说:“还不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等,有什么用啊,十一不就处理了”
听到小姑娘撒娇的语气,也不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然后看着窗外稀拉拉的雨滴,自言自语的说:“今天怎么还没来啊,该来了吧?”
话音刚落,就有几声闷哼传来,随后一道人影呼的出现并单膝跪地沉声道:“主子,人已经料理了,这次来的几个人都是好手”
“嗯,知道了,埋了吧”说完就关上了窗,拉着小姑娘就往里间走去。
那主子和小姑娘就是温如言以及他的大丫鬟,瑶琴。
在里间,温如言老老实实的张开双臂,被瑶琴伺候着脱去外衣,可心思却飘往了别处。
这些年他大哥是天天都派人来杀他,每天都有!而且三天一小杀,五天一大杀。
这两年他父亲宁侯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有些事情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至少将来不能处于下风....
看着正给自己脱衣的璧人,沉重的心情不由得好转起来,便玩笑的问:“琴儿如果是你,在抵挡不住的诱惑面前,你会选择杀了我吗?”
闻言瑶琴猛的抬起头来,两只像是藏着星星的眼睛只是静静的盯着他,温如言被她看的有些发虚,眼神飘往别处有些尴尬的说:“我说笑的,嗯,说笑的…”
“啊!你掐我干什么”
而瑶琴也不看他,转身就去给他铺床,温如言自知理亏,便动作小小的拉着瑶琴,给她褪去外衣,也不敢看她,只是自言自语的解释。
“外面雨大,这两天天还凉,你自己睡容易着凉,咱两一起还暖和一点,嗯,主要是怕你着凉”
可瑶琴直接抽出手来,反手拍了他一下白了他一眼就转身去了外间。
温如言也不恼,只是笑着摇头心道这丫头被他惯的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和他冷战了。
翌日一大早,温如言在瑶琴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就出门大喊:“十一,备车回府!”
……
马车在街道上缓慢移动,古代的豪宅一般都分两个部分,即前院和后宅,分开的唯一通道就是二门,也叫垂花门。
像宁侯府这样的超级豪宅,更是前院分三四重院落,后宅就分成了更多的大小院子。
马车上的温如言可是发挥好了后世纪的良好作风,一个颇得精髓的‘北京瘫’倚在瑶琴怀里,闻着幽香,享受着佳人的按摩,好不自在。
而驾车之人正是昨夜那名侍卫,姓常,名十一,是温如言的暗卫副统领。
暗卫是温如言十一岁那年建立,迄今为止虽然只有五人,但个个都是精锐,不可替代!
温如言知道自己是庶子,正常情况下没资格继承爵位。但父亲又格外偏爱他,比他大二十岁的嫡子大哥看他眼神早就变得狠毒。
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也为了那不可明说的野心,硬生生的用银钱买通关系,专找那些“该死之人”为自己所用。
那些“该死之人”多为被贪官污吏迫害而定罪,用银子开道,自然容易把人换出来。为了减少麻烦,所以在暗卫之中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温如言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大哥温如礼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诗词歌赋,科科挂灯,大齐资深高等蛀虫一枚。
绝不是因为他跟他大哥关系不好,自己想袭爵,嗯,绝对不是,他是为了避免温家断送在温如礼的手中,是为了这一崇高的理念而奋斗。
而且宁侯为了限制温如礼的挥霍,每月给他的例银不过百余两,再就是又给他了几个铺子,以供生计。可温如言的月银却达上千两,有时他爹高兴,给个几万两也不无可能。
这让温如礼产生了极度的不平衡感,抢父亲喜爱也就罢了,他都快到不惑之年了,而温如言还小,温父自然更喜爱小孩子。
可是一个小屁孩的月银比自己多出那么多,还不知道孝敬他兄长些,这该死的贱种,早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