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叶老夫人一巴掌狠狠的抽向叶青。
叶青捂着脸,诧异的看着她。
叶老夫人扯着嗓子骂着,“你嫁得嫁,不嫁也得嫁!你父亲母亲过世早,若不是你叔叔婶婶培养你长大,你早死了,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
“凭什么!我爹娘是死的早,可是我爹留下来的田产铺子、我娘留下来的嫁妆,可是都进了叔叔婶子的口袋里,就这样,我还要在家织布绣花挣银子攒脂粉钱,家里的粗活累活我还得干,下人一样,我要报恩?我报哪门子的恩?”
“报他们成天使唤我干活的恩么?”
叶青不服!
叶老夫人瞧着她这幅反骨样,反手又朝着她一巴掌抽过去。
叶青却侧着身子躲了,叶老夫人扑了个空,钱氏赶紧上前扶住叶老夫人,“娘,算了吧,青儿惯来不懂事,您就别计较了,大不了,就让嫣然去山上做姑子吧,反正,也能活。”
说着,钱氏就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叶老夫人眉头一拧,一口拒绝,“不行!嫣然可是我们叶家最有出息的,就指着她去盛家站稳脚跟,将来也好扶持我们叶家起来,现如今盛家嫡次子傻了,是断不可能再继承家业的,只有盛家庶长子最有可能继承家业,所以,嫣然只能嫁长子,而她,粗坯反骨,只配嫁给那个傻子!”
叶青听了心里一阵阵的寒。
她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临到头落得个‘粗坯反骨’的名头,替嫁的下场?
而且,她本定的就是次子,是他们觉得次子有出息抢过去了,现在发烧病傻了,就又推给她。
当她是什么?工具么?
“要嫁!你们自己嫁!我绝不嫁!”
叶青一把推了桌子,哐哐当当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摔在叶老夫人和钱氏的脚前。
叶老夫人受了惊吓,捂着心口:“反了!反了!当真是反了!”
“来人,给她把我绑起来,关进祠堂!”叶老夫人低呵。
叶家仅剩的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全部扑向叶青。
大小姐是一定要嫁的,叶家怕是连她们下个月的月钱都发不起了。
叶青反应极快,夺门而出,三人硬是扑了个空。
“反了!反了!”
“娘,你别急、别急、急坏了身子不划算……”
“叶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叶青一口气跑到了河边,撑着膝盖看着水面,一张脸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蜡黄消瘦,唇瓣毫无血色,憔悴颓败。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摔在水里,渐起一个个涟漪。忽而,她一个恍惚,重心不稳,栽进了水里。
“啊!”
水瞬间,灌进了鼻子里、嘴里……
……
盛孔昭心底的燥热越来越重,逼得他只得就近找个水池解热毒,这女人跑了过来,还掉在了他面前,眼看就要淹死,他无可奈何,托住她的腰,送出水面。
肢体接触的瞬间,热毒再次上涌,血液就像是岩浆,快要从他经脉喷涌出来,痛得他蹙眉。
叶青却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孔昭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肺部呛水,需要渡气。
犹豫了一瞬。
盛孔昭还是扣住了她的下颌,唇瓣贴了上去。
‘叶青’睁开了眼。
看着面前的男人,脑子‘嗡’了一下,她不是在出国留学的飞机上?然后好像遇到了气流,再然后坠机……这里是哪里……
???
叶青不会游泳,双手本能的缠住他的脖颈,水咕噜噜的往嘴里、鼻腔里灌。
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盛孔昭浑身僵硬了一下,遏制已经到了极点,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爆体而亡。
罢了,他救了她一命。
她替他缓解毒性,她不亏,他托住了她的腰,唇再次堵了上去。
叶青看着面前俊美到无法形容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羞愤、恼怒涌了上来,她想推开,却根本推不开。
一池旖旎。
盛孔昭恢复了理智,看着被他抱着的人,眉头拧了拧,他刻意找个荒郊野外,泡山泉水解毒,就是为了不想犯错,却没想到还是遇上了她。
他抱着她,从池水里站起来,勾过树枝上的衣裳将她裹好,放到了草地上,尔后慢悠悠裹上了外袍。
“爷,属下来迟。”朔风跪在了地上。
盛孔昭转过身,侧眸,“帮我查一下这女子的身份,若是良家,就帮我提亲。”
“可、叶家那边……”
“我如今这样,退了叶家亲事,他们会很喜闻乐见。”
“是。”
忽而,林子里一阵悸动。
“谁!”
一支箭朝着盛孔昭射过去,盛孔昭侧身躲开,却忘了地上的叶青,等反应过来,忙一个迅步,一把握住了箭支。
险险,箭头就刺入了叶青的眉心,此时离着也仅剩一寸距离。
“追!”盛孔昭眸色深沉。
朔风快速追了出去。
又是一支箭朝着盛孔昭射去,盛孔昭抽出剑来,一挥将箭斩断,黑色人影窜了出来,也执着一柄长剑,刺向盛孔昭,两人纠缠在一起,盛孔昭身形极快,但是的对方也不弱,两人纠缠着,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叶青揉着脑袋醒了过来,浑身上下疼得她险些又晕过去。
这是哪里?
还有刚才……的是梦?
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对,这不是梦。
忽而,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出来,她骤然明白过来,她遇到了万年老梗——穿越了。
就她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被人发现了,还不被浸猪笼?
叶青赶紧的把衣服系好,换了一个地方,生了火,烤干了衣服,仔细想了想,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危险实在是太多,虽然她这身体的原生家庭也是个蛇窝,但已知的危险,总比未知的好对付。
所以,她回了叶家。
盛孔昭和朔风解决了杀手回来。
“人不见了!”朔风低呼。
盛孔昭打量了一下四周,忽而眼瞳一敛,锁定住一串泥泞的脚印。
“爷,那姑娘该不会是一时想不开……”朔风不忍道。
盛孔昭藏在袖间的手,攥了攥,深吸了一口气,垂眸。
“走吧,回去。”
朔风惋兮的看了一眼水面。
哎,爷纯洁的青春啊……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