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知道她们几个都还年幼,这镯子一看就不是提前备好的,倒像是临时起意给的。
秋浓看着沈春意对着镯子发呆,以为姐姐是真喜欢,便一把把镯子塞到沈春意手里,沈春意笑了笑说在镯子说:“镯子太大,浓儿戴不了,姐姐先帮浓儿收着。”
润夏听了也忙把镯子给沈春意:“姐姐,我不喜欢这镯子,我看那姨母对我笑的甚假呢!你拿了吧,你不拿我就给了喜儿了。”喜儿是润夏的贴身小丫鬟。
润夏性子活泼跳脱,心直口快,但也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
沈春意让端儿将这一对玉镯收进盒子里,想回来问问母亲,她总觉得姨母着礼物送的有些奇怪。
晚饭前,母亲回来了,脸上愁容尽显,心事重重,沈春意几次喊她,她都没应。
母亲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沈春意追问许久,母亲才让妈妈们带润夏和秋浓去院子里玩儿,然后向她说了一件蹊跷事。
姨母这次来,本来还是之前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对母亲不甚搭理,只偶尔讥讽几句。但后来见到了润夏和秋浓,态度突然好转。
她先是拉着两个孩子夸了半天,后来竟然将手腕上那对玉镯子摘下来,给了润夏和秋浓一人一个。一旁看着的许如星,嫉妒的眼睛都要冒火星子了。
母亲说到这想起了沈春意玉簪的事,于是又提了一句,得把两个妹妹得的镯子收起来,别再又招了祸事。
原来姨母跟母亲提起,宫里的孙皇后正在为安宁和安乐两个公主选伴读呢!选中后便能一起养在宫里,同公主们同吃同住同时学习礼仪规矩。等到到了出家的年纪,还会给个县主的封号,由皇后指得良婿呢!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润夏秋浓的年纪、性情正好与两个公主相仿。只要母亲应允,姨母便能走通门路,将润夏和秋浓送进宫去。这样不仅两个孩子有了大好前程,对沈父的仕途也大大有益,这事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这个姨母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也有两个女儿,与润夏和秋浓的年纪相仿。这般好事怎会不先紧着自己的孩子,而让给一向被她打压的母亲呢!
沈春意略略思索,开口提醒:“反常即为妖,母亲万万不可应下!”
“我当然不会应,丛娇那性子……”母亲没继续说下去,只轻轻摇了摇头“我与你父亲,从未想过让你们三姐妹去求多大的富贵荣华,只要你们都能安稳幸福,便再好不过了。”
母亲想到了父亲,脸上温柔乍现,但转瞬即逝,又愤愤道:
“如果只是你姨母,说说便罢了,我不应也没什么!但你姨母走后,你外祖母又将我叫去,她劝我好好思量,要以你两个妹妹的前途和你父亲的仕途为重。”
母亲略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推拒三番,你外祖母没了耐性,竟有威逼的意思!她说我为妻不贤,为母不良,说要给你父亲那,你祖父那都去信,说不好意思让我这没教好的许家女再回沈家去!说伯府有愧,教女不善,愧为沈家妇!”
母亲在外祖母那受了屈辱,心里又急又气,一番话说下来,忍不住掩面而泣。
沈春意第一次见母亲这样,急的忙下床来,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母亲不必着急,父亲与您感情最好,自不会信她的。我们是沈家的女儿,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从二品的大员,外祖母说的再厉害,也不敢替父亲做主的。”
“这我自是明白…意儿… 你能下床了?可丁大夫说你……”母亲面挂泪痕,却惊喜的说道。
“我好多了,只是丁大夫说头症复杂,给您的答复太过保守谨慎罢了。”沈春意解答了母亲的疑惑,又说道
“我觉得再过些日子就好的差不多了。母亲,您多使些银子,让王妈妈李妈妈尽量联系咱们府里的护卫随从。联系到了,让随从们置备上赶路要用的物什,放到咱们沈家京中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