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的夜,神秘而冷清,稀疏的枝丫透过去依稀可以看见斑驳的月光。
一辆黑色越野车上,时嫤坐在副驾驶座,一双桃花眸子半眯着,口里嚼着一颗口香糖,微卷的金发挡住了半边脸颊,嘴角轻轻勾起,整个人显得纨绔而妩媚。
她顺着回去的路前进,在经过一间废弃工厂处开口。
“停下。”她摇下车窗。
“怎么了?”开车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
“我想去那个废弃厂看看。”
“时大小姐,别忘了后面还有你爸的人在追你。”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废弃厂里有几个男人,“像是绑架,目测没什么水平,你有兴趣?”她打趣着说道,眉宇间透露着不屑。
“我对男人有兴趣。”时嫤勾着红唇轻笑。
而此时,废弃厂内。
“傅先生,抱歉,使用了一点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将你困在了这里。”一个站着的男人说道,笑的格外阴森。
“傅先生,我们老板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您把东郊的那块地皮还回来,毕竟,那块地我们老板也看了两年了。”另一个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轻轻晃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您不答应,我们可能……”
“可能什么?”时嫤朝着三人走近,黑色的风衣称着她身材修长,面色轻佻,丝毫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那两个男人转过身,其中的一个高个子破口而出:“妈的,这哪来的女人?”
只是片刻,他们打量时嫤的眼神已经从烦躁变成了另一种色彩。
另外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着,眼角弯着色眯眯的弧度,开口:“不是说傅言琛不近女色吗,美女,你是来救他的?你俩什么关系?”只是说着,他的手已经往时嫤的脸上伸去。
她轻笑:“不自量力。”
“啊!”男人的手在离她的脸几公分处被握住,时嫤反手扭过,伸出一条腿猛的向他踢去,手肘一用力,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高个子男人突然握着刀向她刺来,她侧身躲过,眼中划过一丝冷光,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转瞬间,男人眉心已经多了一个血洞。
“找死。”时嫤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语气淡淡的,恍若刚才做这一切的人并不是她。
她瞥见另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挑了挑眉,没有去追。
这时她才望向一边半靠在墙上的男人,脸上的气色很差,腹部有少许鲜血渗出,应该是刀伤。
尽管如此,也依然不影响男人无法言喻的长相,剑眉薄唇,漆黑的眸子仿佛一片寒潭里的死水毫无生色,却格外的诱人。
时嫤喜欢好看的男人,尤其是这种好看,而且危险的男人。
“你叫,傅言琛?”她上前试探着叫。
他这才抬眼正视她,明明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可当他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时嫤还是感受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冷淡和杀意。
身上的黑色西服已经脏乱不堪,只是那份独特的气质似乎是浑然天成的,疏离而高贵。
“为什么不说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时嫤歪着嘴角,半蹲下和他平视,一双桃花眸子就像是有种吸引力将人卷入其中,颇有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傅言琛蹙了蹙眉,似乎是在嫌弃她的聒噪。
“傅先生?我看你受伤了,需要我的帮忙吗?”她依旧好着脾气,丝毫没有刚刚的模样。
“你很吵。”傅言琛开口,是那种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线,伴着微微的虚弱。
时嫤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话,一边在背包里找着东西一边说着:“连声音也这么好听呢!”
他盯着她在包里找东西的模样,心里并不否认这个女人的长相,是那种和身边那些虚伪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一种独特的,具有攻击性的美。
身子低下去的时候,傅言琛看见她脖子里露出来的项链,瞳孔一缩,半晌未曾收回目光。
“你盯着我看干嘛,一见钟情了?”时嫤还在包里翻着,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这样一道毫不避讳的目光让她无法忽略掉,“话说这位好看的先生,你这是被暗算了?这里还飘着淡淡的让人眩晕的味儿啊。”
傅言琛眸子逐渐冷却,抬了抬眼皮,开口:“你是谁?”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时嫤撇了撇嘴,拿出找到的酒精纱布和棉头“傅先生,我呢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小姑娘,尤其是对于你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她伸出一只葱白的手指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轻笑出声。
时嫤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径直上手解开了他白色内衬的下纽扣,手法实在谈不上温柔,可是面前的男人除了皱了下眉,再无言语。
“伤口倒不是很深。”她戏谑地开口,指尖顺着他周边完好的肌肤划过,像是打趣,“傅先生身材挺好。”
“这位小姐眼力也挺好。”
时嫤的指尖勾过他的西裤边缘,轻笑:“傅先生一点也不谦虚呢。”
傅言琛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这位小姐还真是喜欢见义勇为。”他开口,像是嘲讽。
“那也得看是谁啊。”时嫤手法熟练地替他消毒,男人面不改色的模样她倒是非常喜欢,“比如,傅先生这种帅气的男人。”
傅言琛抿了抿唇,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葱白修长,小腹间传来冰凉的触感,比起受伤的痛感来说,他更厌恶有些享受这种感觉的自己。
“你的项链很好看。”良久,他意晦不明地开口。
时嫤已经替他简单地包扎好了,听到此,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傅先生如果喜欢,要不送给你?”她突然凑近,鼻尖快蹭上他的。
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暧昧。
“时嫤,有人来了!”外面传来喊声。
她挑了挑眉,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你。”她站起身,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扔给他,咧开嘴笑了,“有缘再见!”
傅言琛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一群黑衣男人跑了过来。
“先生,夙七来迟了,您没事吧。”年轻男人走进,半跪在他的身旁,又朝着身后的人说道,“医生过来。”
“不用了。”傅言琛开口。
夙七这才注意到他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了。
“去查一下这瓶子的东西。”他把时嫤给他的瓶子扔给夙七,眼底划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