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蔡琰又拿来两副碗筷和两个酒樽。
郭嘉举杯,死活要跟江哲干一个。
“公子,老郭敬你一杯,公子刚才那句,许褚比猪还蠢,简直是真知灼见,入木三分,堪称至理名言,老郭要把这句话抄下来,贴在枕头旁边,每日醒来,都要看上一遍。”
说完,挑衅的白了许褚一眼。
许褚气的面红耳赤,咬牙道:“公子,你说的对!许褚的确比猪还蠢,那郭嘉呢,你怎么看此人啊?”
公子啊,老哥对你可不错,又请你吃饭,又想将女儿嫁给你,这下你可要狠狠的替我出气。
许褚目光中一片期待之色。
江哲慢悠悠的喝酒,吃菜。
许褚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公子,你快说说啊,郭嘉这人到底怎么样啊?”
“郭嘉嘛。”
江守义微微沉吟。
曹操主臣三人,皆是期待的看向他,安安静静的等待下文。
他这次会说出什么的独到见解呢?
“郭嘉此人饱读兵书,毫无疑问,是个文化人。”
“而且,他心思敏捷,奇思妙想不断,总是能抓住敌人细微的破绽,可以说有神鬼莫测之才,普天之下,能与他相提并论的谋士,绝不会超过三人。”
“我江守义,愿称他为鬼才!”
江守义酒樽一放,掷地有声。
曹操浑身一颤,仿佛是触电一般。江守义的这番评论,完美概括了郭嘉的才能,简直跟他想得一模一样。
不,是比他看得还要透彻!
眼前的这个“女婿”,果然是块璞玉啊,不仅智谋过人,能预测天气,而且慧眼识珠,简直是万中无一的盖世大才!
郭嘉则是一脸激动,向江哲投去暧昧的目光。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江守义也!
曹操与郭嘉二人拿起酒杯,狠狠的敬了江守义一杯。
一樽茅台下肚。
二人皆如许褚刚刚喝这酒时一样,惊叹之声,不绝于耳,接着爱不释手,连续干了好几樽。
许褚赶忙抬头阻止,幽幽怨怨的,追问道:“公子,但是呢?”
江哲刚才就是这么夸他的,听的他要飘上云霄的时候,再来一个“但是嘛”,直接给他打回十八层地狱。
那叫一个酸爽!
“但是嘛。”
江守义微一沉吟。
一听到这里,曹操有点想笑。
郭嘉则是调整好呼吸,准备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这人不懂爱惜身体,贪杯好酒不说,还纵欲过度,听说他好几次喝醉了,接着在怡红院鏖战到天亮,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公子说得不错,我看他也是一副短命相!”
许褚哈哈大笑,当即拍手附和。
他压抑多年的恶气,听了江哲的一句话后,顷刻间全都发泄出来,好不痛快。
“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吧。”
郭嘉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怎么,你还不信?”
江守义转过头来,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情况就和那郭嘉差不多,注意节制一点,否则活不了多久的。”
因为见识过江守义高超的医术,再听他这么一番话,郭嘉的心态,顿时要崩了。
他暗暗放下酒樽,觉得手中的美酒,似乎不香了。
曹操则是捋着胡须,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与郭嘉是一丘之貉,对于酒色,确实都不够节制。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些,应当克制欲望,强身健体才是。”
曹操沉思片刻,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江哲。
许褚、郭嘉都评论了,心痒难耐的他,也想问一问江哲,在他眼里,自己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算了,这小子看人是准,可那一句转折实在太伤人,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老老实实的把嫁女儿给他吧。”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回到军营,开始着手攻打下邳之事。
连续三天,暴雨倾盆而下,湍急的泗水河,水位涨了八尺有余。
下邳之战,就如江哲预料的一般,出奇的顺利。
暴雨刚停,曹操就派人掘开河堤,大水倒灌进下邳城,吕布的五万大军瞬间变成了水中鱼虾。
而后许褚、曹仁等人率领大军,轻松破城。
可是,紧接着曹操就遇到了一个难题。
刘备!
这个开口闭口就是仁义的家伙,不知为何,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帅帐中,曹操询问三大谋士,应该如何对待刘备。
“主公,我建议任用刘备为徐州牧,但只给他治理权,驻守的兵马都由我们自己人担任,这样一来,主公的爱才之名,天下传扬。”
“主公,我建议杀了刘备!此人以正统自居,欺世盗名,实际包藏祸心,志在天下。”
“主公,刘备挂名帝胄皇孙,此时若杀他,只恐让天下人心寒,不如将他带回许昌,先任用他一个职务,再找机会杀之,这样才不落人口实。”
郭嘉建议用,荀彧建议杀,程昱建议先用之,再杀之。
三大谋士给出三种不同的选择,而且都很有道理,这更让曹操举棋不定。
毫无疑问,若是任用刘备,可以借此给打响自己爱才的名号,如今天下大乱,诸侯争霸,人才是各方都争抢的宝贝疙瘩。
而且,刘备手下还有关羽张飞两名猛将。
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以刘备为人质,来调派此二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关羽张飞二人武艺高强,而且对刘备忠心耿耿,如此一来,刘备又多了一些溜走的机会。
若是杀了刘备,当然可以一了百了,只怕那时,天下的人才都会认为自己无容人之量,谁还敢来投奔自己?
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对了!
曹操灵光一闪,突然响起一个人来。
“江哲,江守义!”
此子看人眼光毒辣,见解独到,先前评价许褚和郭嘉,都极其的准。
“遇事不决,我为何不去问问江哲,我这个好女婿呢?”
“刘备这人是否包藏着雄心大志?有没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大敌?去问一问他,不就一清二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