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救我……”
阴暗的角落中,一只手缓缓伸出,暗红的血液悄然滑落,渗透了街角的石砖。
“咚咚……”
当这枚奇怪的玉佩滚落在刘延脚边时,他才猛然从醉意中清醒。
原来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不过一瞬间,正在撒尿的刘延提起裤头,转身拔腿就跑!
恐怖,太他娘的恐怖了!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现在刘延的脑袋里除了恐惧就是一团浆糊。
四年的大学生涯刚刚结束,居然在大排档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撞见命案。
准确的来说不是命案,而是离奇的死亡。
空白充斥着刘延的脑袋,直到跑到大排档摊位中央,刘延才感觉那种诡异感消散了许多。
一只大手猛地将刘延抓住!
“你这小子,跑这么快干嘛?上哪儿去了?还欠着两杯酒呢!赶紧喝了!”
“对,快喝!大学四年了,你这小子喝酒就没老实过!”
胖子一把将刘延提起。
然而此刻刘延脑袋依旧是一片空白,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断浮现。
无数爬虫从陌生男人皮肤钻出。
男人倒在街边,
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沾染了血色的玉佩滚落到脚边……
噗通一声,刘延还没碰到椅子,便栽倒下去。
“咦?这小子倒了?”胖子蹲下身拍了拍刘延的脸,“你小子别搁这装死啊,装死也赖不了酒!”
“你丫的信不信老子给你灌进去?”
胖子说罢,便要端起酒瓶往刘延嘴里灌。
“算了胖子,给他抬回去吧,别让人难堪了。”一旁有人皱着眉头。
“行吧,也省得他在这丢人现眼。”
听罢,胖子将刘延扶起,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念叨,“这才喝多少,就醉成这个样子。”
“这里离宿舍不远,我给他抬回去吧。你们等我回来继续喝。”
“那肯定啊!还有下半场呢。”
胖子将刘延背在背上,嘴里不停嘀咕着,“你这小子,能不能长点出息,每次都这样。”
“这不是耽搁大爷我喝酒吗?”
……
刘延昏昏沉沉中略微有了一些意识,只是这抹意识刚刚浮上来时,刘延便感觉到一种剧痛。
钻心的疼痛!
刘延喊不出来,更说不出这种疼痛从何而来。
剧烈的疼痛下,刘延挣扎着想要扭动身躯。然而在酒精的作用下,刘延感觉身体异常沉重。
痛觉和醉意的交杂中,刘延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刘岩拎着酒瓶子朝着大排档旁边的小巷走去。
在酒桌上,刘延实在是憋急了。
刚踏入小巷,一个人影猛地朝着刘延冲过来。
“给我!给我!”
这个人要抢自己脖颈上挂着的吊坠???
刘延虽然喝醉,但是还不是烂醉如泥,一下子便是将这人挡开。
“你干什么?!”
眼前这人却是根本不听,再一次朝着刘延扑过来,直接将刘延脖颈上的玉坠拽在手里。
刘延有些惊慌,这东西可是家里给的传家之物,要是在这里被抢了,回去得被打死。
用力拉住男人的手,“你给我放开!”
争抢中,刘延毕竟身体强壮,终于将男人一脚踹开。
愤愤不平的刘延又朝着男人踢了一脚,“什么东西!你再想抢我叫人了啊!”
似乎是刘延的话起了作用,男人从地上爬起身来,倒是没有继续来抢刘延的吊坠,而是朝着阴暗中退去。
等到男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刘延是真的憋得不行了。
顾不得太多,解开裤子便是一阵舒坦。
而此刻,一道黑影跌倒在了刘延的脚边,声响直接将刘延吓了一跳,拉起裤子一把弹开。
定眼一看,黑影的容貌,正是刚才抢夺自己玉佩的那个男人。
“你要做什么?”刘延沉声问道。
话音落下,等来的却是无人回答。
男人全身皮肤仿若龟裂,布满了血痕。
借着光,刘延能够看到。
在男人的皮肤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诡异的凸起,凸起上下起伏,似乎有活物要从皮肤下破出。
刘延此刻的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
“救…救我……”
男人趴在地上,朝着刘延伸出手来。
话音落下,浓稠的液体飞溅而起,无数爬虫撑破了男人的身体。
它们贪婪的啃食着。
无论是皮肤,眼瞳,甚至于骸骨……
刘延已经被吓傻了,愣在原地身体不停颤抖。
他很想后退,可是腿脚不听使唤。
此刻,无数的爬虫仿佛察觉什么一般,齐刷刷的转过头来,这诡异的一幕让刘延直接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一幕熟悉的物件,也是滚落在刘延的眼前。
那枚诡异的玉佩。
不,准确的来说,这是一枚血玉,沉浸在男人的血液中,已经分不清楚原本的玉质。
来不急过多的思考,这些怪异的爬虫,以一种刘延从未见过的姿态飞速爬来。
一只
两只
一群……
无数的爬虫将刘延淹没,他们朝着刘延的双眼涌来。
钻心的疼痛撕破了刘延的喉咙。
将死之际,刘延终于从梦中挣脱出来。
趴在床上,刘延颤抖着手。
“还好只是梦,还好只是梦……”
刘延大口的喘息着,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刘延只感觉脑仁仿佛被撕裂般剧痛。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鼻孔钻进了脑髓。
在脑髓和神经之间,开出了一条血路来。
刘延咬牙强忍着剧痛,不知道在黑暗中苦苦撑了多久。
只是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刘延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放松感。
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刘延如此想到,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
他不由得有些苦笑,这平凡了四年的大学生涯,居然在最后一刻,让他撞见这种事情。
昨夜那个男人,的确是惨死在了刘延面前。
而那枚玉佩,的确是滚落在了刘延的脚边。
幸好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这种事情,刘延可不愿经历第二次。
男人那种诡异的死法,刘延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
被虫子活生生咬死,说了谁会相信?
雾气中,刘延熄灭了烟头,心中宁静了许多。
只是在转头间,刘延突然愣住了。
一枚圆环形玉佩,安静的躺在枕边。
玉佩镂刻虎头状,淡淡的血红中,透着一抹惨白。
说不清道不明的玉质,与昨晚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