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峥呵斥后,尽管徐姨娘内心无比担忧南烟巧,却还是忍住没有去找她。
她一脸哀切地回到房中,即将进屋时看了一眼南烟巧紧闭的房门,心中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叹口气,随后将自己的房门关上。
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心思稍微沉下来后,徐姨娘回想了这些年南府对她们母女的态度,虽然让人挑不出不是,却也没有什么家的感觉。
吃穿用度上虽不曾少过,也愿意花钱培养南烟巧,甚至南峥偶尔回来几天,也会分出一两天留宿在她房中。
可只有徐姨娘自己清楚,自从十多年前爬床之后,南峥便再也没碰过她,留宿几日纯粹是为了维持内院关系, 从来都是和衣而眠。
一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胸中郁结不得纾解。
...
春桃痴痴地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人,眼中全是她的倒影。
一舞终了,南烟织停下动作,回眸看向春桃,只见她微张着嘴,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
南烟织轻声笑了笑,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春桃这才回神,看着一身白衣的南烟织,言语中满是赞叹。
“小姐...这舞由您舞出来,真是美极了。”从她的神态便可以看出,这句话完全不夸张。
“光看舞去了?”南烟织点了点她的脑门,春桃于是又看向一旁泼墨绘成的寿图。
山势险峻,重峦叠嶂,点点墨汁化作云雾缭绕,画虽不算太惊艳,寓意却是直截了当。
寿比南山图,便是在这舞间绘制而成。南烟织手上拿着一支特质的紫毫,比寻常用笔要大上数倍,舞步柔美中又不失飒爽,这样的舞,这样的笔,碰撞出来的画,即便是不够出彩,那飘渺和不拘流俗之感也足够秒杀众人了
春桃见南烟织身上沾染了些许墨汁,虽不是太扎眼,但皇帝生辰宴这般重大的场合,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的好,不由询问。
“小姐要不要换一身衣服,这白衣裳虽然好看,却也容易被墨汁染脏。”
南烟织摇了摇头,反问道:“那春桃觉得,我这样显脏吗?”
春桃仔细看了看她,虽然此刻的南烟织只有十二岁,正是豆蔻年华,但由于常年习武,身姿已经初具少女模样,玲珑有致,配上一袭白衣显得衣袂翩翩,恍若月上仙子,几滴墨汁在白衣上晕染开来,不仅不显脏,反而恰好增添了一丝鲜活的气息,显得整个人更加灵秀通透。
春桃摇摇头,南烟织接着说:“我很少穿白衣,但总有感觉,穿这身衣服准是没错。”
两天时间眨眼过去,南烟织在家刻苦练习了一番,直到做到滴水不漏后,才安心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春桃已经替她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南夫人和南将军同坐一马车,她则跟在二人的后面。
马车里只有她一人,前世的南烟织早已走过皇宫的每一处角落,她随手掀开轿帘,眼神掠过那深红的宫门,随后便不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