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郡主急了,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心点!”
可就是这么一下子,却刚好落在了刚好赶来的魏国公和墨楚渊眼中。
墨楚渊眼前一亮,心中暗喜道:这宁兰郡主可以啊,居然能将季卿这老弯道掰直了!
可同样一幕在魏国公眼中就是另一码事了,他原本听闻了之前季卿的那些荒唐事,就十分反感,现在这一幕无异于告诉他,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鲜花被一头歪瓜裂枣的猪啃了。
“你给我放开!兰儿,你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吗?你的教养呢?”
魏国公怒不可遏,三步做两步走上前,一把将宁兰的手拽了回来,阴沉的脸色、充满怒气的语调,无一不彰显着他此时的怒火。
宁兰看一向温和的父亲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也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季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本做戏做全套,便仅仅靠着宁兰的扶持站立着。
魏国公这一拉一拽,顿时让他失去了支撑力,顿时重心不稳,一头仰了过去。
还是墨楚渊眼疾手快,在魏国公拽住宁兰的那一瞬间就扶了季卿一把,这才让她不至于摔个仰面朝天。
“怎么喝这么多酒?”墨楚渊注意到季卿潮红的脸色,略微不满的皱了皱眉。
季卿有些茫然的回头,就对上一双愠怒的眸子,原本就并不深的酒意顿时又散去三分。
“皇兄?”
“陛下?”
魏国公和季卿同时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一个顾不得继续训斥女儿,季卿也顾不得再演戏了,俩人忙不迭就要下拜。
“罢了,朕今日不过是微服出宫,你们就免礼吧!”墨楚渊摆摆手让他们都起来。
“是,谢陛下。”
俩人齐齐起身,却难得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谁也不知道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墨楚渊看出俩人的疑问,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对季卿说道:“朕是听说你和宁兰郡主在一起,好奇便过来看看,如何,可需要朕帮你保这个大媒?”
季卿顿时满头黑线,这皇帝,这么希望自己赶紧娶个女人回家吗?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的时候,魏国公却先打断了他的话,对皇帝说道:“陛下,景王殿下身份尊贵,小女一向娇惯,性情才貌俱欠,只怕配不上景王殿下,陛下还是替景王另择良配吧!”
宁兰刚到皇帝想给自己保媒,心中大喜,正期盼看季卿怎么答应呢,就被自己的父亲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浇的她心头顿时一凉。
她有些着急的轻轻拽了拽魏国公的袖子,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乞求之色,希望魏国公能收回说的话。
魏国公心中对季卿充满恶意,见女儿这么不争气,便拉了脸狠狠的瞪了宁兰两眼,示意她趁早闭嘴。
被魏国公一打岔,季卿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此时他借口也已经想好,便拱手对墨楚渊道:“臣多谢皇兄好意,一来臣虽已及弱冠却寸功未建,暂时并没有娶妻之意,二来,臣对宁兰郡主也只是兄妹之意,并无男女之情,陛下就不要再拿臣打趣了!”
季卿的拒绝让魏国公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心中暗道:算你小子上道,没有觊觎老夫的掌上明珠!
但这番话落在墨楚渊的心里,又咂摸出另一层意思,他狐疑的顶着季卿看了两眼,又扫了一眼魏国公,暗自摇头:你小子,连个老丈人都拿不下,还想抱得美人归,真怂!
墨楚渊想着,既然今日魏国公如此严肃的拒绝,也不好再提这件事,不如就此算了,日后再找机会再说吧!
摆摆手,墨楚渊示意魏国公可以走了:“罢了,既然双方都无此意,这件事便先这样吧,景王醉酒不便留国公爷入府,你就带郡主先回去吧!”
魏国公欣然告退。
魏国公走后,季卿的酒也醒了大半,只是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落下,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墨楚渊:“陛下要不要到府上稍作休息?”
“看看你这都什么样子,赶紧回去喝点汤醒醒酒,下次可不要如此酗酒了!”
皇帝有些头疼看着一脸醉意的季卿,有些恨铁不成钢,一甩袖子先一步进了景王府大门。
进了屋,林茗端来醒酒汤,季卿喝完醒了醒神,才发觉自己因为装醉,衣服前襟居然沾上了油渍,顿时一阵尴尬。
她看向墨楚渊:“皇兄,臣有些失仪,还请皇兄稍坐,容臣换了衣裳再来陪您!”
墨楚渊难得见他露出如此尴尬的神色,暗道:这小子往日里可没有这么多讲究的,难道是因为朕在这里,才会让他如此难堪吗?
如此想着,便自觉善解人意的点头:“嗯,你去吧,朕参观一下 你这王府无碍吧?”
季卿心中一梗,有点怀疑这皇帝今日的来意了。
难道他还在怀疑自己,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在我家里找点什么证据吗?
想到这里,季卿身上不自然的又冒出一身细汗来,但暗暗回想了一遍,明面上的证据她都已经销毁了,这才拱手告退:“陛下请自便!”
林茗知道季卿换衣服不爱让人伺候,便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在门口守着。
林茗想到季卿今日居然拒绝了和魏国公府攀上亲戚的机会,便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主子,今日皇上明显是有心为您保媒的,如此好的机会,您怎么给拒绝了呢?”
季卿正在担心墨楚渊的来意,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魏国公是朝中的三朝元老,门下门生无数,殿下要想成就大事,和宁兰郡主成婚,刚好可以借的魏国公的势收拢一群人,岂不正好?”
林茗抱着膀子一脸不解。
“哼!”季卿对着铜镜整理衣服,嗤笑:“哪有那么简单,魏国公这个老狐狸,是这么容易被利用的人吗?你也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可今日是陛下亲自将机会送到您面前的啊,依照属下看,陛下那意思,只要您点头说要求取宁兰郡主,陛下是一定会下旨赐婚的!”
林茗越想越觉得可惜,居然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他叹气道:“主子,我是真想不通您是怎么想的,魏国公拒绝能理解,但咱们只要能攀上魏国公这颗大树,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