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乔老爷也表示,那枚青铜令牌并不是乔家之物,更不是乔老太祖的陪葬品。
但显然,乔老太祖过世多年,尸身不腐,跟嘴里含着的青铜令牌有关。
陈立乾当即说道:“看来这枚令牌就是作祟的镇水法器,将它取出,乔老太祖才能盖棺定论。”
他说着,拿过一副鹿皮手套套上,点燃一把看事香,冲着棺材拜了拜,然后俯身去摘青铜令牌。
鹿皮手套可以最大限度的隔绝煞气,摘出青铜令牌之后,要把看事香插进乔老太祖的嘴里,以防尸变。
可不管陈立乾怎么拽,青铜令牌纹丝不动,倒是他手里的看事香烧的飞快,眨眼之间已经过半,黑烟滚滚,熏得人眼都睁不开。
看事香烧这么快是极其不正常的,旁边已经有懂行的人提醒道:“陈兄,老太祖不同意你拿走青铜令牌,别拽了,没用的。”
陈立乾扫了我一眼,我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咬着牙不愿松手,眼看着手上的看事香就要烧到底,他猛地用力,一鼓作气,竟然将乔老太祖的尸身一下子拽着坐了起来。
周围一片惊呼,胆小的瞬间逃出几米远。
陈立乾也被吓了一跳,松开手,噗通一声朝着乔老太祖跪下:“无心冒犯,老祖莫怪。”
接连磕了好几个头,尸身才朝后倒下去,躺回了原位。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陈立乾都取不下青铜令牌,谁也没有这个自信能比他强。
气氛冷凝了好一会儿,乔老爷忽然转向我,说道:“林姑娘,要不你试试?”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乔老爷,我需要你家那对龙凤胎右手中指的指尖血。”
“你疯了。”陈立乾刚缓过神来,听我这么说,立刻否决,“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乔老太祖这情况,随时都可能尸变,你还想给他喂血,还嫌事情不够大是吧!”
我没理他,转而盯着乔老爷问道:“可以吗?”
乔老爷沉吟半晌,最终艰难抉择:“运鸿啊,去保姆车里把两个孩子抱过来。”
陈立乾几步走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乔老爷,林玥一个初出茅庐的乡野丫头,不过略懂点风水皮毛,您不能将整个乔氏集团的将来,压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啊,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一定想办法将青铜令牌拿出来!”
说话间,两个孩子已经抱了过来。
我打眼朝那边看去,就看到那俩孩子面色发灰,眉眼紧闭,眉心之间萦绕着一股黑气。
乔老爷这才缓缓开口:“立乾啊,乔家与陈家也算是世交,你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否则今天也不会请你过来,但老太祖的事情不同于常人,可能真的就讲究一个缘字,还是让林姑娘先试试再说。”
得到应允,我挑破两个孩子的右手中指指尖,分别取了一滴血,与我自己中指指尖血混合,整个过程,两个孩子如木偶一般,毫无知觉。
我没有戴鹿皮手套,也没有点看事香,只是走到棺材边,将血滴向青铜令牌。
血液沾染上青铜令牌的那一刻,上面跃龙门的鲤鱼图案瞬间变成血红色,青铜令牌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化为铜水,只听得老太祖咽喉间吼吼两声,一股黑气从口中喷出。
我刚想躲,一道红光从黑气之间冲出,撞向我胸膛。
我只感觉胸间一片灼热,下一刻已经被乔助理拽向一旁,耳边只听得有人惊呼:“快看!”
棺材里,老太祖的尸身眨眼间腐蚀成一把白骨,整个棺椁也是腐朽不堪,脚底下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地面小幅度的颤动。
众人立刻被遣散开来,叫嚷着地震了。
不多时,地面竟然裂开一道十几公分的口子,横跨整个山脉,汩汩流水从地底下涌出,直奔母鲤唇口处而去。
“水来了,真的有水来了,林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乔老爷激动的来握我的手,连连夸赞,“老先生说的没错,林姑娘你真的是我们乔家唯一的救星。”
他话音刚落,乔家那一对龙凤胎在昏迷多日之后,终于醒来,哭声嘹亮,手舞足蹈。
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的时候,我默默退开,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乔助理赶紧扶住我,问我怎么样,是不是被乔老太祖的那口煞气冲撞了,要不要让陈立乾帮着看看。
我摇头说没事,但心中明白,我的问题不在那一口煞气,而在煞气中冲出的那道红光。
此时把我交到陈立乾手上,犹如羊入虎口,此地根本不能久留。
我让乔助理送我回风水街,乔助理扶着我往车子那边走,刚走两步,我胸口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乔助理慌了,我推开他,冲他摆手:“不要惊动他们,让我自己走。”
我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腿上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吐血,乔助理又追了上来,我伸手阻止。
一手摸向怀里,掏出胡庭桉给我的那个小瓶子,紧紧握在手中,念动法咒。
胡庭桉你说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催动这东西的法力,能保我性命,我再相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再也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