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觉得,姓名和命运没有半点关系。
李寿老爹老妈怕他短寿,给他取名为李寿。比女子更不如,只活了二八之龄,他乘坐的专机从天空坠落。还未接触到地面,他知道自己完了。
等等,完了怎么还会有这些感觉?
李寿睁开眼睛,被眼睛一幕惊呆。
四周人很多,全是陌生人也就罢了。穿着长衫大褂,比旧社会时期的衣服更古老。
不止这些,全一副凶相。有几个男子,还拿着家伙,一个豹眼年青人喊得特凶。
“他醒了,再打他一顿,才将他沉下河去。”
另外不少男女深以为然,点头附合。一个矮瘦老头悲天悯人,长叹一声:
“算了,将他抬走。”
李寿惊呆,他现在才发现,看外面的东西不利索。
原来他被关在一个竹笼中,全身被五花大绑。要是再配上一个女伴,很像电视剧里浸猪笼的刑法。
“等等,你们干什么?”
话说完,李寿感觉身体一轻,被几个大汉抬起来。豹眼年青人一脸享受:
“你这野种,竟敢玷污冯寡妇,浸猪笼已是便宜你了。”
“咔嚓”,一道炸雷在李寿脑海中炸开。
“怎么可能?我是在坐飞机,又不是?怎么可能玷污冯寡妇?冯寡妇是谁?”
几女扶着一个眼大脸圆,身材不错的年青少妇近前。
年青少妇一手掩面,一手指着他,哭喊:
“就是李寿、昨天就是他进我家。他想侮辱我,还好三叔来了,要不然?我不活了。”
冯寡妇说完,准备先李寿一步跑去河边,被几女抓住。
一个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挡在冯寡妇前面:
“他姐,不值得为这畜生寻短,现在他已被抓住,处死他,你就能消怨了。”
中年男很像一些小电影中的男主角,李寿对他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
中年男名叫冯德顺,是冯寡妇的三叔。
李寿也不想发呆,可大脑不受控制。他的脑海里,冒出许多不属于他的画面。
等他清醒一些时,已被抬到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河前。
“你们不能私自行刑,我可以随你们去官府。谁要是敢私刑,官府不会饶恕他。”
李寿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期。那么多的画,他已知道,自己怕是魂穿了。
族长郑继堂将大家的骂声压制:
“你做出这种事,交给官府,我们还输不起这人。行刑。”
猪笼被几个大汉抬到河岸边,绝望的李寿,看到几个身穿红蓝制服的人,朝这边赶来。
几个赶来的人李寿有点印象,是衙役。
他的高兴劲还未达到顶峰,突然身体再次一轻,紧接着传来“砰”一声大响。他的身体,沉入河水中。
生生死死的折磨,李寿终于支撑不住。还未完全沉没水中,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
光线昏暗的房间,一个几岁大的小孩,看着一个长相秀美的年青少妇,将一只木盒埋进坑里。
“娘,你为何要将这只木盒埋在土里?”
年青少妇眉宇间,尽显心事。
“这是别人欠我们的债,它背负着你外公外婆的命,娘不想去讨。以后你长大了,由你自己决定。”
小孩越来越大,可惜还未长成李寿的相貌,年青少妇撒手人寰。
李寿从梦中醒来,场景再次改变。
这是一间光线更昏暗的房间,满地的干稻草,没有床,一面墙是木栅。
也不知谁那么不放心李寿,人都晕了,还要用铁链将他的脚锁住。
还不是自然醒,一个壮年衙役,将手从他脸上取开。
“升堂了,大人要提审你。”
李寿记得的东西有限,浸猪笼的事他记得。
“差大哥,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哪来那么多废话?”壮年衙役不由分说,一把将李寿提起就走。
李寿没敢耍赖,但嘴未闲着。
“我的脑袋被摔迷糊了,好多东西记不起来,这对大人办案也有影响。请问差大哥,这是哪一年?我们在哪里?当今皇上是?”
壮年衙役暂停,呆呆看了李寿一眼。可能对办案有影响的话起了作用。
“现在是贞观十年,这里是绛州正平县。当今皇上?你连当今皇上都忘了?”
说到这里,壮年衙役可能怕犯禁,没敢再说。
不需要对方再说了,李寿呆得无复以加。
贞观?李寿的历史再不好,也知道这是李世民的贞观年号。
“唐朝,李世民。”
“大胆,”一阵如雷之声,将李寿惊醒。
一把雪光的刀,架在李寿颈间。左右几个囚犯,靠在木栅前,一脸佩服看着他。
“你竟敢直呼当今皇上名讳?”
李寿亡羊补牢,赶忙将嘴捂住,憋出几句话。
“我可没说什么,你别乱说。我已是将死之人,你敢乱说,小心我化为厉鬼来找你。”
……
公堂和李寿想的差不多,一间宽敞的大堂,外面围满人。
这些来旁听的人,大半李寿有印象,是长凤村的人。他出现,得到所有人的关注。
“李寿来了,他的命还真硬,看样子很精神。”
李寿苦笑,他现在全身痛,身体发烧。要是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治病。
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长得有几分憨厚的年青人跑到面前,一把将李寿抓住。
“寿哥,你没事吧?”
年青人李寿很有印象,名叫郑孟生,也是长风村人,是他这具身体最好的朋友。
“不用管我,我没事。”
县老爷是个比李寿更精神的年青人,叫杜爱同,长风村有几人跪在他面前。
都快死了,李寿没敢当刺头,平生第一次给外人下跪:
“拜见大人。”
李寿如此配合,杜爱同也要拍一次惊堂木才开口:
“李寿,冯氏告你企图奸污她一事,你可认罪?”
“大人,就是他、就是他这畜生闯入我家,想侮辱我。大人,你要给我作主啊!”
看到李寿,冯寡妇非常激动,杜爱同拍了几下惊堂木才制止住。
这事李寿想到一些,他家就在冯氏家后面。平时没什么事,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喜欢爬到冯氏家的窗户上,看免费小电影。
那天晚上,李寿又去偷窥。见冯氏正和她的野汉子偷情。
李寿看得口干舌燥,突然那个野汉子离开房间。
当时的冯氏也很配合,一个人也在继续表演。
李寿的眼珠子快掉出来时,突然感到后面传来一阵剧痛。
醒来后,身体的主人,就换成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李寿。
所以这事李寿只是偷窥,绝对没有插足之罪。现在又是鼎鼎大名的唐太宗时期,李寿比较有把握,能得到公平公证的待遇。
“大人,冯氏说我企图奸污她,我怎么会晕倒在屋外?”
冯寡妇的三叔冯德顺也在,并且是重要的证人:
“你这野种,平时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泼皮,早就对冯氏有不轨企图。那夜我恰好路过,听到冯氏的喊叫声。我进去你非但不住手,还想行凶。我没办法,将你打晕。哪是在屋外晕倒的?”
李寿点头表示收到,转向冯寡妇:
“冯氏,我以前有没有奸污过你?”
问得有点黄,冯寡妇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瞪了李寿一眼:
“以前要是有,我早就报官了。谁知你昨天发什么疯,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好死不如赖活,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李寿不会给自己过不去。
但一来就被人冤枉,还是犯那种事?李寿很不爽,他看向在发呆的杜爱同:
“大人,能不能休庭一会,我有要事禀报。”
“啪”,李寿的话,换来一阵更大的惊堂声。谁都能看出,杜爱同的火气很大。
“休什么庭?再敢胡言乱语,本官杀威棍侍候。”
初到贵地,李寿说话还很不习惯: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要是说的话大人不感兴趣,任凭大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