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弟兄，比程咬金几人的觉悟高得多。

李承乾看向李泰：“二弟九弟，你们先来。”

“大哥先，”李泰说完，又补了一句：

“大哥自幼身体就不好，我和九弟没事。”

李承乾脸上的肉动了几下，气得一时没能答话，被不满十岁的李治抢了先：

“岂有先弟后哥的道理？大哥请。”

李寿懒得看几弟兄表演，看向几个公主：

“你们不急，让她们先吧！”

“正该如此，”李承乾难得找到个台阶：

“六妹，你们先让李大夫检查一下。”

李寿不将李世民放在眼里，几个公主非常惊讶。见他脸色不好，没敢讨价还价。李丽质先坐下。

李寿检查完，看着紧张的李丽质：

“你也有和皇后一样的病。”

李丽质呆住，几姊妹一涌而上。李明玉说：

“五妹不要怕，父皇说了，让他必须将我们治好，否则就砍了他的脑袋。”

李明玉说完，嘴被城阳公主李明清捂住。

结果长孙皇后生的四个公主，只有李明清才没有继承她的病。

这机率太大，李世民对李寿的火气都没了，紧张看着正在检查的李承乾。

“你也有那病。”

李承乾被两个太监扶到一旁，李泰还未坐下，已是汗流浃背。

“李大夫，麻烦你检查清楚，多耽搁些时间不要紧。”

李寿白了眼胆小的李泰：“我也不想你们得那病，谁想找这些事做？”

“李大夫说得是，”李泰一屁股坐下，顺便擦了把脸。

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紧张，外面进来一个壮年太监，不知要汇报什么。被十多双眼睛瞪出去，句话没敢说。

李世民吃丹药吃多了，肝火旺盛，火气又生出来：

“将门关掉，谁也不能进来。”

在这里闲着的长孙濬，亲自到门外守着。

“恭喜你，你没那病，不过得减减肥了。”

“四哥没病，四哥没病。”很不爽李寿的李明玉，惊喜叫出声。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重重出了口气。他们出的这口气，李承乾很懂。

李承乾快疯掉，绅士风度没了，走到桌前，瞪着李寿质问：

“你再检查一下，好好检查一下。生病是大事，要是出半点意外，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李寿也火了，李明玉说砍他脑袋，那是小孩，李寿一点没放在心上。

“要不这样，我说你没病，你满意了吧？”

“多谢大哥关心，”李泰此时就像一只笑面虎，招呼李承乾：

“小弟也有病，刚才李大夫不是说了吗？要减肥了。从今天起，每顿只吃一碗饭，绝不吃荤，直到将肥减下来为止。”

李承乾还是没敢疯，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轮到李治上场，小家伙被吓得声音也变了。

“李大夫，我没病。”

这几个公主王爷，都被长孙皇后的病弄怕。李寿将手搭在李治手上，感觉到手也在颤抖。

“如此懦弱，难道压不住武则天。”李邺暗自感叹。

李寿像故意吓小孩似的，检查李治的时间最长。长孙皇后忍不住：

“李大夫，治儿怎么样了？”

“他没你那种病，但他的身体不好，需要调理。”

李寿说完，李治瘫软在椅子上。两个小家伙再次捧场：

“太好了，九哥没那种病。”

几个大人重重出了口气，长孙皇后说：

“治儿的身体的确不怎么好，常生病。李大夫费心了，乾儿他们的病如何治？”

李寿也在想办法：“常这样吃药对他们的身体不好，我研制一种药性不大的药丸。就像吃糖那样，每天吃几颗，先吃几个月我再看效果。”

几个小孩激动了，对李寿的恨意也减轻不少。但还是不放心，李明玉问：

“像吃糖那样，是不是也是甜的？”

“可以做成甜的，”李寿提出一个要求：

“我不要护卫了，别再拿人监视我。”

……

对于李寿来说，制作甜的药丸很简单。

为了方便李寿治病，李世民另派一百人供他使唤。护卫虽未能推掉，他可以指挥动那些些人。

暂时没搬去皇后，长孙家专门给李寿腾几个地方装药材。

他一点没客气，准备制作一些药，以备后用。

长孙皇后的身份暴露，李寿已搬到东院。在一处院中，数十个免费伙计，在李寿的统一指挥下忙碌。

在一间厨房，熬制了两大锅东西。

李寿当甩手掌柜，在一旁指挥，李丽质带着两个妹妹进来。

“李大夫，这是母后命人煮的冰镇燕窝。天热，你先将东西吃了。”

“谢谢长乐公主。”

长孙皇后的身份暴光后，李寿也得到不少好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有他的一份。

以前怕李寿怀疑，像冰镇燕窝这样的高级货，就没他的份了。

李明达捂住鼻子，指着锅里的问：

“这不会是你给我们弄的药丸吧？”

锅里熬制的东西，色比泥土还黑，味比汤药还浓。又粘稠，很能让人联想到某些东西。

“这些正是给你们熬制的药丸。”

两小一脸绝望，李明玉说：

“我还是像母后那样吧！没事的时候吸一下，母后还可以抱着我一起吸。”

李明达想了想说：“还是吃汤药好些，那东西虽苦，多放些糖，能将味压住不少。”

李寿笑了笑，这两个小公主，现在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没再逗她们：

“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我还要加工，保证你们能像吃糖那样。”

李丽质对李寿的看法更好，现在她们也住在这里，给李寿送东西几乎都是李丽质。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那些活了七八十岁的太医，也远不如你。”

得罪长孙冲，李寿一点不后悔。

李丽质不但人漂亮，性格也很温柔，这个妹妹他很喜欢。

“有些人，学一辈子，也顶不住别人学一年。我比他们聪明，所以懂的比他们多。”

李寿来到大厅，长孙皇后正在和数人聊。

“李大夫，明月她们来了。”

……

豫章公主李明月，是一下嫔所生，母亲生下她后就去世。被长孙皇后抚养长大，视如己出。

李寿还有些奇怪，在京的皇子皇女都来了，李明月从未来过，原来是怀孕了。挺着一个大肚子，怕已有六七个月。

李寿看过有关李世书的一本书，提到过一个公主。

公主的名号他忘了，也是被长孙皇后从小抚养，后来难产而死。为此李世民非常伤心，还为她穿了许多天的素服。

“娘娘，你抚养过几个非亲生的女儿？”

长孙皇后虽奇，没有质问：

“就明月一个。”

李寿看向李明月，准确是看对方的肚皮。

“公主，你怀孕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提起来，唐俭也来了，脸色也比上次好得多。他顾不得避嫌：

“李大夫，你这是？”

“没什么，我先问问。”

李明月慌张摇头：“没什么异常。”

有些话李寿不好问，他看向长孙皇后：

“娘娘给她看看摸摸，以她现在肚子的形状，我怀疑她肚里婴儿的位置不正确。”

长孙皇后生了那么多，李寿绝对相信对方很有经验。

唐善识被吓得脸色发白，唐家比其它人更相信李寿的医术：

“李大夫，要是婴儿的位置真不正确，会如何？”

凭李明月怀七个月的肚子，婴儿并不是很大。要是难产，很有可能是胎位不正。

“大家不要紧张，我只是怀疑，我们暂时出去吧！”

几个男人出来，大门关上。唐善识再次追问：

“李大夫，你老实告诉我吧！公主她是不是真？婴儿的位置真不正确？”

李寿还未开口，李世民带着一群人走来。

“你们怎么在外面？”

唐善识将事情说出，李世民还未表态，一个身穿道袍、长着山头胡须的中年道人斥责：

“荒谬，婴儿尚在胎中，就能看出胎位不正？除非你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