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个洁身自好,没有陋习,爱干净的男人。
木檀不由对他观感更好了些,然而下一刻,她便狠狠皱起了眉头。
妈的,狗男人居然咬她!
还他妈特痛!
当即手上蓄力。
迷迷糊糊中,薄夜尝到了一股香甜湿润,与他的干涸呈反比,他下意识想要更多,结果还没等他解渴,就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
砰!
木檀将毒发丧失抵抗力的薄夜掀翻了出去。
他的头磕在假山上,一声嘤咛过后,再无他音。
木檀伸手抹了把嘴唇,果然抹到了一手指血。
被咬破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敏感点,而她的敏感点,恰好是嘴唇,自然痛感也是别处的十倍百倍。
她往地上吐了口血,下意识摸出金针就要把这狗玩意儿解决了,最后又愤愤地把金针收起来。
“看在你要放了我的份上,便宜你了!”
转身走人。
然而还没走出去两步,又回来了。
木檀目光沉沉地看着出气比进气多的男人,恨恨地咬了咬牙:“真他妈欠你的!”
随即为他检查。
一遍检查一遍在心里碎碎念。
她本来是真不想管他死活的,奈何从她成为医生的那天起,就立过誓,人人平等,生命至上。
尽管她私生活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但在事关职业和医德方面,还是十分正经的。
当然,如果这狗子是小问题的话,她也有理由说服自己直接走人,可惜在他将她扑倒时,她就根据他的心跳和脉象判断出,他中了毒,且毒性霸道,正在吞噬他的血肉。
如果她不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多出一具干尸。
而且……
木檀分心的回忆了下刚才描绘到的唇形。
讲真,他的唇形真不赖,简直正戳她的审美点。
确定好了治疗方案,木檀从小闺女那拿出了所需要的用品,先是给他做了下清创,随后又配了一管解毒药剂,只不过这药剂有软骨的副作用,需要稀释后,用点滴的方式,打进他的身体里。
点滴吊瓶什么的,在这古代,足够骇人。
木檀也不是纠结的主儿,既然救了,就不会顾忌那么多。
等把点滴挂上,差不多打到一半的时候,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木檀就不乐意伺候了,她嘴唇还痛着呢!
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回柴房睡觉!
而就在木檀前脚离开,后脚便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郝然是包着双手的盛白荷。
“你不是说看到木檀了,她人呢!”
在夜色的衬托下,盛白荷的脸尤为惨白,布满了阴鸷的眸子直逼身侧的水彩。
水彩忙道:“娘娘,奴婢适才真的看到木檀了。”
当时她和芝玉分开后,想到有个事情还没有交代,就返了回来,然后看到了本该关在柴房里的木檀。
可谁知不过是回去请主子的功夫,再回来,人居然就不见了。
“你还说!那贱人被关在柴房里,怎么可能出得来!我平日就是太信任你了,回去!”盛白荷狠狠剜了水彩一眼。
她也是报仇心切,竟忽略了柴房上锁的事实。
说起这个,盛白荷便恨不得扒了木檀的皮!
本来夜哥哥的正妃之位便是她的,却被那个贱人截了胡,她退而求其次为侧也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她早晚会除掉她自己上位,可现在,木檀还活得好好的,她这双手,却被她毁了!
虽然她回去的及时,毒得以顺利解掉,但毒医说,腐肉膏一出,便是一片腐肉,天下再名贵的药材也无解。
也就是说,她手上会留疤!
而至于留到什么程度,要日后才知道!
新仇旧恨,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不把木檀弄死,她誓不为人!
盛白荷正咬牙切齿着,就听落后几步的水彩惊呼道:“娘娘,是王爷!”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夜哥哥在边关……”
她的训斥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愣住了,剩下的话,也尽数卡在了嗓子眼里。
连忙跑过去。
“夜哥哥,你怎么在这,还有这伤,谁伤的!”盛白荷看见那些奇形怪状的瓶管连接在夜哥哥手背上,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上手就要撕。
“住手!”
万重带着邈神医姗姗而来。
邈神医上前推开盛白荷,快速为尚未醒的薄夜检查,又检查了下从来没有见过的点滴,直呼奇迹:“王爷体内的血炼之毒解了!”
他激动地抓上万重:“是谁解的!万重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给王爷解得毒!”
万重从刚才就是一头雾水。
王爷中的血炼之毒乃世间无解的剧毒,在路上邈神医都说,他能做的就是暂时保住王爷的性命,至于能活多久,就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
可现在,连邈神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居然解了?!
当然,王爷没事,他比谁都高兴,可他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救了王爷,就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而这个时间,能出入夜王府的,肯定就是王府里的人!找!万重,一定要把此人找到,这人乃大才也!”
邈神医人跟个孩童似的在原地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因而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到救命恩人的时候,盛白荷那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不用找了,是我!”盛白荷站出来说。
旁边水彩吓了一跳,接收到盛白荷的威吓的眼神时,急忙附和道:“是,没错,就是我们家娘娘救了王爷,没有我们娘娘,王爷就凶多吉少了!”
邈神医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眯着一双小眼睛将盛白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包裹的双手上。
耸了耸鼻子。
腐肉膏?
这东西可不常见,难道真是她?
嘴上还是狐疑道:“可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懂医术啊?”
他一向喜欢高难度的挑战,京城之中但凡叫得出名号的大夫,都被他一一上过门挑战过,盛白荷是夜王的表妹,她会绣花他知道,但要说她会医术,别搞笑了。
盛白荷梗着脖子,大声说:“我是不懂医术,但毒医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