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秦川瞳孔瑟缩。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接触到杨小小的眼神，听到这番话，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以至于，越看杨小小那张小脸蛋，越感觉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不，我和青丝一直清清白白，如果真有发生过什么，我不可能没有半点记忆。”
秦川摇了摇头，强行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然后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小家伙，“小小，我是你姨丈，不可以乱叫的。”
“为什么呀。”
杨小小有点失落，噘着嘴说道：“只是偷偷叫嘛，小小好喜欢姨丈的。”
秦川抱了抱她，笑道：“偷偷叫也不行，万一被人听见了，会害死你妈妈的。”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嘛，我才不是没有爸爸的小野种！”
杨小小突然情绪崩溃，豆大的泪珠串成线。
秦川有点不知所措，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莫名感到心疼。
“好好好，小小别哭，那我允许你偷偷喊我一次，就这么一次。”秦川将其抱在怀中，小声说道。
杨小小停止哭声，抽泣了几下，像是得到了糖果一样，笑中带泪：“粑粑，粑粑，粑粑，粑粑……”
说好的只偷偷的叫一次，她却一口气叫了十几句，似乎想要通过这一刻，去填满那几年的空缺。
秦川感觉很别扭，但恍惚间，心都快被融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严肃而愤怒的声音，骤然袭来：“杨小小你疯了吗！！”
杨青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向来温柔似水的她，此刻竟然怒目圆睁，甚至带有三分惊恐！
啪、啪、啪！
杨青丝抬起手，一次次的抽打着杨小小的屁股，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没有爸爸，而且这是你姨丈，你想毁了他的清白吗，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秦川愣在当场。
而杨小小着实被打痛了，哭得撕心裂肺。
“好了！”
秦川抱走杨小小，将她护在怀里，皱眉道：“她还这么小，不懂事也正常，干嘛打这么用力。”
杨青丝也红了双眼，眨眼间梨花带雨，“这不是年纪大小的问题，逢人就乱喊爸爸，这像什么话。”
“小小她有分寸的，不可能逮个人就叫爸爸，她刚才跟我商量过了，就偷偷的叫我一次。”
秦川苦口婆心的说道：“这是你亏欠孩子的，你不肯告诉她爸爸是谁，她在幼儿园经常被人说是野种，这么弱小的心灵，怎么受得了啊！”
杨青丝顿时像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
那双充满了忧郁感的眼睛，仿佛有着诉说不尽的故事和苦楚。
秦川长叹口气，说道：“别再固执了，你就大方的告诉小小，她父亲到底是谁，死了？被抓了？还是跑路了？不要什么都让孩子去猜啊。”
“姐夫，求你了，求你不要再提这件事。”
杨青丝疯狂摇头，痛苦的说道：“杨家的人，个个都逼我，姐夫你就不要逼我了，小小没有爸爸，真的没有……”
看着她这几乎要窒息的模样，秦川暗暗叹气，不敢再问了。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秦川打开门一看，赫然是妻子，杨可欣！
和杨青丝完全不同，虽然都很漂亮，但杨可欣一身名媛贵气，远远看着，就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你……”
秦川脸上写满惊讶。
杨可欣面若寒霜，看了看秦川，再看看杨青丝，眼里有着清晰可见的怒火。
之前在ktv里，她没管杨青丝的死活。
但离开之后仔细想想，哪怕杨青丝被驱逐五年了，出了事的话，同样也会让整个杨家蒙羞，于是就派人去看看。
没想到，ktv包厢里，早已人去楼空，钟云海等人，也完全联系不上了，她只能来这出租屋看看。
只是杨可欣更加没想到，自己的丈夫，杨家的上门女婿，竟然在这里，跟杨青丝共处一室！
外人都说，杨可欣对这倒插门没有感情。
可实际上，人心肉长，同处一个屋檐下整整五年时间，哪怕是一条宠物狗，在心里都该有那么一丁点分量了。
“半个月前我赶你出去，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你以为是我乱发脾气？我就见不得你没有上进心的样子，我瞧不起甘愿当一个废物的人！”
杨可欣怒火中烧，“我希望你能长点志气，干点事业出来，你倒好，跑小姨子这儿来了，你想给我丢人，还是给杨家丢人！”
面对这通质问，秦川潜意识的保持沉默。
不是秦川愿意窝囊，而是当年入赘前，他遭遇了生命危险，这条命……是杨可欣救回来的。
基于这份恩情，无论是入赘，还是平日里的所有冷言冷语，他都默默的承受。
“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青丝勇敢的抬起头，“你大半夜的把他赶出来，让他被地痞流氓揍了一顿，然后扔在天桥下，如果没及时送医，估计已经……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这些风凉话的。”
杨可欣皱了皱眉，她显然没想到，这阵子秦川会有这种遭遇。
但她生来高傲且倔强，目光直指杨青丝，“不管怎么说，哪怕你被驱逐了，身份上也算是秦川的小姨子，你俩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你还要脸吗？
我早知道你没脸没皮了，未婚先孕、ktv陪酒，现在又跟姐夫共处一室，你真是毫无底线的下贱啊！”
“够了。”
秦川骤然发声：“可欣我希望你能讲点理，我卧病在床好多天，到了这两天才能下地走路，偌大的云城，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如果不是青丝，我现在已经死在街头了，就跟当年一样，你不该说话这么难听的。”
五年了，秦川为了那份救命的恩情，没有跟杨可欣顶过一次嘴，现在为了杨青丝发声，让杨可欣瞪大了双眼。
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蹿升。
但杨可欣明知不占理，只能发泄似的吼道：“马上滚回别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