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吞咽口水,额头上冷汗不断滚落。
“吕大祭酒怎么了?你倒是念啊!”
陈宁冷笑中带着一丝玩味,“怎么不敢念了?”
“给朕念!”
秦治帝更是眉头拧紧,冷声喝道。
“是,是……”
吕明压下心中震惊和恐惧,只能高声念道:“《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这两句一出,众人面色怔然,愣在原地。
牛啊!
太牛了!
随便两句,就已经让画面感扑面而来。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而这点睛之笔一出,全场静默。
震惊!
此等才华,就算是成名已久的才子,那都做不到!
“好啊!”
秦治帝细细品味,随后用力鼓掌,忍不住催促道:“这才一张,下面呢!”
“《春夜喜雨》”
吕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读,“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陈宁的这首诗是什么惊天意境!
而他自己写的诗,又是什么鬼意境?
相差太多了!
简直是云泥之别!
吕明自己感觉到,他要输了,而且会输的很彻底!
“好!好诗!”
秦治帝用力鼓了鼓掌,脸上是少见的兴奋。
陈宁的才华太强了!
这两篇诗词,就能改变大魏文坛!
“念!继续念!”
秦治帝完全沉醉其中,兴奋催促:“快!吕明!继续念!”
吕明也已经变了脸色,继续念道:“第三首,《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这句诗词一出,众人满脸沉醉。
如此美妙的诗句,立刻将所有人征服。
众人都沉浸在陈宁的诗词中,震惊于他的才华,更震惊于他百变的风格。
陈宁总共写了一百篇诗词!
有家国情怀,有儿女情长,有思乡心切……
包罗万象,似乎无所不能!
等到最后一首诗词读完,吕明已经麻木了。
强!
陈宁太强了,强的不像是人!
这些诗词随便拿出一首来,都能吊打他!
更何况是这一百首?
“妙啊!大才!陈宁大才啊!”
秦治帝满脸沉醉,良久才拍手叫绝。
其余众人更是面色震惊,看向陈宁的眼神像是看文坛圣人。
没办法!
太离谱了!
一炷香,诗百篇!
这是诗仙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吕明,这场比试,你认为是谁赢了?”
随后,秦治帝抬眼看向吕明,眼神中满是冷色。
谁在说谎,显而易见。
“臣,是臣输了……”
吕明咬咬牙,低下头去。
何止是输了!
还输的很彻底!
“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随后,秦治冷着脸,转头看向秦承乾。
“父皇,儿臣不服!”
秦承乾板着脸,依旧嘴硬,“陈宁还是没能解释,他为何要写那两句造反曲词!”
“他说不清楚,父皇就要惩罚他!”
“太子!注意你的言行!”
秦治眉头微皱,冷声道:“你是太子,理应心胸宽广!”
他不满太子的言行,忍不住出言教训。
“父皇教训的是!”
秦承乾恶狠狠盯着陈宁,眼神中满是怨恨之色。
秦治冷声说完,又笑眯眯看向陈宁,“镇国王,你做出如此多的诗词,对我大魏文坛影响深远,有什么要朕奖赏的吗?”
反击的时候到了!
陈宁冷冷一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回皇上,臣不要奖赏,臣只要一个公平!”
陈宁昂起头,义正词严,朗声道:“国子监在当今太子和大祭酒领导下,乌烟瘴气,混乱不堪!臣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此,臣恳请圣上给臣一个机会,与太子公平竞争国子监的监管权!”
此话一出,大殿上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镇国王,你胆子太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吕明满脸愤怒,反驳道:“国子监向来都是历代太子监管,哪轮得到你一个异姓王来插手?难不成,你还真想跟太子夺权不成?”
国子监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地方,也是太子广纳贤士,培养势力的途径。
所以,历代都是太子监管国子监,也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国子监本就是教学生的地方,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的圣地!”
陈宁丝毫不胆怯,声音反而更响亮:“你们这群人却把它当作收揽势力,培养班底的工具,能不乌烟瘴气吗?”
“学堂就该有学堂的样子,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
吕明面色阴沉,本来还想反抗,却被秦治帝高声喝止。
“都给朕住嘴!”
秦治帝眉头微皱,盯着陈宁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跟吕明争一争这国子监大祭酒之位?”
“回皇上,臣不想当这大祭酒的位置!”
“臣想推荐我的启蒙老师,赵宫羽先生!他老人家德才兼备,满腹经纶,足以胜任此位!”陈宁不卑不亢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满脸震惊盯着陈宁。
“宁,宁哥,你在说什么?”
秦世明眼神惊恐,瞬间大汗淋漓,“这等话语,可,可不能乱说。”
“陈宁,你疯了!”
秦承乾更是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吼。
赵宫羽何许人也?
乃是陈宁和秦世明的老师,也就是秦世明的手下势力党羽的标志人物,八皇党的老大啊!
让他当国子监的大祭酒,不就是代表,秦世明要争夺储君之位?
他陈宁,竟然要替八皇子夺嫡?!
这等光明正大的宣战,不仅使两位皇子情绪失控,就连秦治帝都懵了!
“狂妄!”
吕明气的脸色涨红,“竖子狂妄!不知所云!”
陈宁这个愣头青,竟然想抢我的国子监?
而秦承乾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冷笑。
疯了!
真是疯了!
父皇绝不会答应他的!
他看陈宁的眼神,仿若是在看跳梁小丑。
“宁哥,宁哥您别乱说了!”
而此时,秦世明满头冷汗,赶忙扯了扯陈宁的衣袖,压低声音,“宁哥,你这可是犯了大忌,再说下去,父皇恐怕会砍你的头!”
说着,他又赶忙秦治帝施礼解释,“儿臣绝没有想跟太子哥哥争抢的意思!”
“宁哥是一时口快,意气用事,父皇息怒,切勿怪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治帝要治罪陈宁的时候。
却没想,秦治反而笑了,“陈宁,你知道国子监更换大祭酒的条件吗?”
“有什么条件,请皇上明示。”
陈宁信心十足,昂首挺胸说道。
秦治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吕明,你告诉他吧。”
吕明眼神中满是不屑,冷笑道:“国子监大祭酒的位置意义非凡,想要更换,一定要得到半数以上先生的认可。”
“我国子监总共有六十三位先生,琴棋书画,各有长处!”
“就算你一天挑战一位,最少也得两个月以后才行!”
“现如今,你连跟挑战老夫的资格都没有!”
说罢,他眼神中的轻蔑,戏谑之意越发明显。
其余众人也满脸讥讽笑意,饶有兴趣盯着陈宁。
“我以为是什么,原来就这点事情?”
陈宁不慌不忙,轻笑问道:“只要我赢下那六十三人,就能挑战大祭酒了是吧?”
“就是这个意思!”
吕明挑眉道:“想要挑战老夫,先打赢国子监的先生们再说吧!”
“简单!”
陈宁轻笑一声:“区区六十三个国子监的迂腐废人,何须一个个挑战?”
“今日,我陈宁,就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国子监!”
“六十三个人太少了,不够我打!”
“吕明,你赶紧回国子监把人凑齐,本王要打一百个!”
“狂妄!竖子狂妄!”
听到这里,吕明气急而笑,拱手道:“皇上,镇国王太过分了!”
“如此滑稽的说法,分明是哗众取宠!”
陈宁踏前一步,郑重说道:“请圣上允许,臣今日要以一敌百,挑战整个国子监!”
秦治帝盯着陈宁半晌,神情严肃,随后气势凌人道:“朕,准了!”
“今日闹到这般地步,那就和国子监众人比试一番吧!”
“朕倒要看看,你陈宁如何以一敌百!”
“不过,朕把丑话说在前头,陈宁你今日敢这么大放厥词,但比试如果你输了,今日定砍了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