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把信当笑话一样给了袁燕看,袁燕平时嫉妒沈明月成绩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把沈明月约出来好好嘲笑奚落了一番。
沈明月又羞又气,去抢袁燕手上的信,结果不慎滑倒,撞到树干上,芯子便变成了她,这是老天爷给机会让她重活一次。
理清思绪,头不那么痛了,沈明月有些虚弱地叫道:“姐,别跟他们吵,我们去派出所,这里这么多人作证呢,是袁燕把我害成这样的,让公安来抓她就是了。妈,扶我起来,我们走。”
“沈明月,你别诬赖我,明明是你自己摔的。”袁燕着急地喊道:“赵立可以作证。”四下看去,哪里还有赵立的影子。
“我自己平白能摔成这样吗?”沈明月的语气更加虚弱,“你别想赖,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好是歹,让公安来断。”
“就是,让公安来断!”沈明英跑回来,跟曾云琼一起扶着沈明月往回走。
袁燕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听到公安,登时慌了,推她妈的胳膊,“妈,怎么办?”
“死丫头片子,净给老子惹祸!”袁大婶打了袁燕一耳光,赶上去拦住曾云琼,陪笑道:“老曾,小孩子闹一点口角,去找公安干啥?人家能管这种小事?”
曾云琼难得强硬道:“能管不能管的,去了才知道。”
“话不是这么说啊。”袁大婶拦在前面不让她们走,笑着说:“我看还是先送孩子去医院要紧,医药费我来出,就当是替我家丫头陪不是了。”
沈明月靠在二姐肩上,伸出手道:“婶子说的是,那请给我二十块钱,我去看病。”
现在是1982年,这个时候很多工人的工资也才二三十块钱,田里一年可能也就一百多块钱的进项。袁大婶脸色都变了,“看个什么病能要二十块钱?”
袁燕也吼道:“你抢钱啊!”
沈明月一个眼风都没给袁燕,懒懒地笑着说:“婶子觉得要不了,那不如我去派出所问问,看这病要多少钱。”
袁大婶被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进派出所,以后哪还有人敢娶她?而且沈明月要的钱刚好踩在她的底线上,再多点,她肯定不愿意出了。但想想二十块钱买自家丫头的名声,还是咬牙应了,“你等着,我回家拿,马上送到你家去。”说着就去拧袁燕的胳膊,“死丫头,还不快跟老子回去。”
“等等。”沈明月指着袁燕手里的信,“东西留下。”
袁燕磨磨蹭蹭地不想给她,被袁大婶一把拍在头上,“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还不快给她,是想留着学偷汉不成?”
“你骂谁呢?”沈明英怒道。
袁大婶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横眉瞪眼地说:“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莫非真偷了汉不成?”
沈明英骂不过她,只能干瞪眼,“你……”
沈明月从袁燕手上拿过信,扬了扬,虚弱地笑了笑,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情书,只是鼓励同学的一封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