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得留人,大英留下。”沈昌利说着,招呼沈明淮和曾云琼也坐到马车上来,赶着马车走了。
沈家人先去镇上的诊所包扎了伤口,不放心,又坐车去县城,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一家人这才放心回来。
这一天折腾得,倒了四趟车,天黑了才到家,沈明月累得不行,想休息一下,谁知一进家门,沈昌利的脸色就变了。
“跪下。”沈昌利回身指着沈明月说。
家里没人敢违逆沈昌利,都偷眼看沈明月。沈明月一脸懵逼,问道:“爸,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沈昌利咬牙切齿地说:“家里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都学了些什么?你让我们沈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说着抄起竹条就打。
沈明月连忙跳开,“爸,有话好好说呀,别动手行吗?”
“你知道现在都传成什么样了吗?”沈利扬起竹条,冷脸道:“你大姐婚事本就艰难,被你这么拖累,你让她以后怎么办?你过来,跪下!”
“我没。爸,那不是,妈和大姐可以给我作证。”沈明月望向曾云琼。
“对!”曾云琼连忙帮着解释:“都是袁燕那丫头瞎说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沈明英也从旁佐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沈昌利面色稍缓,但语声仍旧严厉,“你知道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饶过谁?没事她们还要编出事来,何况你如今?你以为这种事解释得清楚?你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道理沈明月何尝不知道,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也只能这样尽量找补回来了。她垂下头,低声道:“爸,我错了。”
臭丫头做事不过脑子,认错倒是快。沈昌利怒犹未息,“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说话别叫人拿住话柄,做事别叫人揪住尾巴,都当耳旁风是吧?”
沈明月原本以为沈昌利是个封建家长,谁知道画风是这样?她连忙站直了身体,端正回道:“没有,不敢。”
毕竟是亲闺女,又刚受了伤,沈昌利到底不忍心责罚,黑着脸说:“念在你受伤的份上,不罚你,以后做事之前动动脑子,别整天净给我惹祸!”说着扔下竹条,回了房间。
沈明英拉着沈明月回房,庆幸地说:“今天运气好,爸竟然没上条子。”
“哪里是运气好,明明是我身手敏捷。”沈明月笑着说道。
沈明英点点妹妹的额头,“你可长点心吧,咱家供你读书不容易,心思都放在正道上,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考上大学,多少青年才俊挑不得,一个赵立算个啥?他家以前就是挑大粪的。”是说赵立家以前是给地主家挑大粪的。
早恋这锅可背不得,沈明月严肃地说:“姐,我真没有喜欢赵立,他长得尖嘴猴腮那样儿,我能看上他吗?我又不瞎。”
谁还没有个少女怀春的时候?沈明英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不信,但她怕妹妹臊,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拿通知书?有把握吗?”
沈明月差点忘了还有这茬,想了想才答道:“后天,有把握,安大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