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小声道:“也没记得多少。”
傅清辞冷笑一声后,倒也好言好语的替她解释起来:“你父亲是秀才,我初来此地时,一时之间寻不到合适的先生,你父亲曾教过我一阵,要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会认识你,还给了你讹上我的机会?”
这一点沈阮是真的不曾想到。
但认真想想,倒也好像该是如此。
若非认识,没什么防备,依照傅清辞这般的性子,又如何会轻易中招,让原主给算计住。
“你和我父亲很熟吗?”沈阮继续追问。
这一次,傅清辞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还行。”
沈阮下意识的将这话自行理解了下,还行约莫就是一般的意思。
微冷穿堂风袭卷了屋内的每一处,沈阮双手有些冰凉的缩在袖中,她抬头看向端坐在破烂椅子上的人:“夫君。”
傅清辞难得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沈阮脸上浮出几分卖乖的笑:“既然你与我父亲这般熟悉,那可知晓,我的闺房是在何处?”
这话多少有几分轻挑。
傅清辞却恍若不闻,伸手给她指了个方向。
“你还真知道啊!”沈阮浮出几分讶异来,她完全侧过身,用手托着下颌,一双眼流光潋滟,“傅清辞,你说你是不是一早见着就对我芳心暗许啊!”
傅清辞闻言冷笑,紧接着伸手捏住沈阮的下颌,将她重新转了个方向:“沈阮,或许你该好好地读读书。”
“芳心暗许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
“若是叫你父亲听见,你这些年的圣贤书,可是白读了。”傅清辞一字一字的说道。
沈阮了然的挑眉,却没出声。
若是这位主能知道什么圣贤书,那也不会使计同傅清辞成婚,将她父亲这十几年的教导,全都学到狗肚子里。
没等多久,沈阮的父亲便从外回来。
他穿着素淡的长衫,有种儒雅温和的书卷气,岁月虽是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痕迹,却也赋予他一种厚重沉稳。
“沈先生。”傅清辞率先起身,同沈禹见了礼。
沈禹见着是傅清辞脸上的笑容才微微漾开,很快笑容就因为他身边的这人收敛住:“你怎么回来了?”
严厉而冷漠的声音令沈阮嘴都还没张就闭上,她转头不安地看向傅清辞,不太明白沈禹怎么对她这个女儿这么不满。
“沈先生,今儿是沈阮归宁的日子。”
沈禹目光严厉的看向半藏在傅清辞身后的沈阮,注视半响后,眼神才终于和缓下来:“知道错了?”
虽然沈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错,但她还是立马就从傅清辞的身后站出来,几步小跑到沈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拉上沈禹的衣袖,嗓音哽咽着撒娇道:“爹爹,女儿知道错了,您就别在生女儿的气了!阮阮会心疼的!”
她虽是对原主的记忆全无,但也能从一些日常的蛛丝马迹中却能得出一些小结论。
说到底,若是沈禹真的对这个女儿严厉到不许她行错半分,那原主是绝不可能用自己去算计傅清辞的,她敢算计,自然是有所倚仗。
她的倚仗便是她的父亲,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