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不同,”老夫人高高在上,眉目间全是虚假慈悲,“你娘亲是个同人私奔的货色,初露的娘亲是正儿八经的冯家嫡女,你骨子流着那个贱人的血,就别怪我们迁怒于你。”
“有什么证据?”元洛灵闻言,不由的冷笑,“我娘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就这么给她定罪了?再说了,祖母是不是忘了,当初元家求取冯家嫡女,冯家也是不愿,才让我娘这个养女替嫁的!”
“够了!”
老夫人最不爱翻这些旧账,严词厉色:“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祠堂,不许给她畏寒的衣裳,叫她静思己过去吧!”
话音刚落,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便闯进门来拖起元洛灵就走。
祠堂在元家最僻静之处,且常年不见阳光。
元洛灵刚一被推进祠堂就觉得浑身阴冷,四周只有几盏微弱烛火视线昏暗。
正前方是一水的祖宗牌位,看起来怪渗人的。
她索性进了空间,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研究了一下这个空间,虽然没得出是个什么原理,但只是能知道对她有用。
她靠着经验和空间里的东西配制了一些常见药,现在还没有完活,被关进来正好把这件事做完。
退一万步说,她确实不想嫁给一个陌生人,但非嫁不可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听说那临渊王双腿不良于行,没准她还能去给诊治一番,解解手痒。
想到这,她又想起昨夜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不知道在空间忙活了多久,元洛灵饥肠辘辘地出来了,瞧了眼门缝估摸已经是早上了。
突然,祠堂的小门被人推开,她抬眸望去竟然是冯氏。
“你倒真是胆子大,” 冯氏前呼后拥的走进来,站在元洛灵的面前看着她,“就跟你那个娘一样,大婚之前想逃走,莫非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元洛灵看向她:“我娘如何,不是你有个续弦可以置喙的。”
冯氏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她是冯家正儿八经的嫡女,而那冯似玉不过区区养女,要不是当初她嫌弃元家上不得台面,哪里轮得到冯似玉嫁?
可谁也没想到,元家竟然起来了,如今元父更是贵为丞相,这叫人怎么不眼热,还好现在没了那个贱人碍眼,不过还有一个挡路的贱种!
冯氏想着,唇边露出一抹阴毒的笑意:“罢了,罢了,看在你要替我儿嫁给残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多计较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就是来替老夫人对你小惩大诫的。”
说罢,她拍了拍手,好几个小丫鬟端着盐水和针包走了进来。
元洛灵皱眉:“你这是对祖母的话阳奉阴违?你求着我替你女儿嫁进王府,你竟还要对我用刑?”
“什么叫求着,”冯氏拿起一个针包看了看,“能嫁入王府是你的造化,再说了左右人还有气就行了,只要你全须全尾的出了门,旁的老夫人都不会同我计较,来人,用刑。”
“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元洛灵瞪了她一眼。
冯氏一挥手,命令道:“给我把她的嘴堵上,别让她乱叫。”
元洛灵被婆子一左一右地抓住,嘴里被塞了一块湿帕子噎的她不停干呕。
身上的衣裳被人扒掉只剩里衣,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丫鬟拿着针朝她逼近过来。
细长的针浸泡在盐水里,这是惠国后宅惩治人管用的法子,既不会要人命也不会留下过分的痕迹,还能让人痛不欲生,且全程清醒着受刑。
元洛灵手上用劲可两名婆子都是有点底子的反手一擒险些折断了她的手腕。
第一针落在了她的肩膀。
“唔……”元洛灵惊叫一声,这针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冯氏却并不满意,还在一旁出声:“扎狠一点,那边那个你是没吃饭吗?”
“是,夫人。”
小丫鬟低眉顺眼的下手却不轻,不消片刻元洛灵的肩膀和后背就被扎出密密麻麻的血眼。
只见她脸色惨白,不停出着冷汗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冯氏,亮的吓人。
小丫鬟示意婆子将她的手控制好,每一针都落在元洛灵的指尖,十指连心简直痛不欲生。
冯氏足足折磨了她将近半个时辰,才让人把她嘴里的帕子取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这样还怎么跑,”她临走时冷笑道,“你这辈子也就是给我女儿做替的命,识相点就能好过点,否则我手里多的是整人的法子用在你身上。”
元洛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待冯氏走后,她连忙进了空间,先是喝了一支葡萄糖来补充流失的体力,等到没有那么出汗了,才开始处理身上的伤。
沾了盐水的针恢复好以后是不会留疤的,元洛灵担心针上有毒还做了试纸,在确定无毒后便给自己上药包扎,做完这些还没来得及出空间,她便昏睡过去,好在也没什么人来祠堂。
冯氏吩咐了不必给元洛灵饭吃,防止她恢复体力,每日只给一些水。
她敢这么做是因为出嫁的日子近在咫尺,最多三日,元洛灵就会被放出来做准备,而三天还是饿不死一个人的。
好在元洛灵靠着空间硬生生挺了三天,但是她也知道是死不了人的,所以好些珍贵的药没舍得用,主要就是喝葡萄糖补充体力,全靠自己硬撑。
尽管如此,她还是昏睡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有点低烧。
冯氏如此恶毒对待她,这笔账她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