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沈清云叹息一声,正想抽身却被谢流年拉住。
他的脸异常的难看,凶狠中又带有一丝叛逆,只呵斥道:“滚!”
沈清苑显然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大力的敲起门来,“求求你们了!真的很可怕。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连我这样你都不管不顾了吗?”
有事的时候就是姐姐,无事的时候就是此生仇敌。谢流年不用沈清云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糟糕,他自己都要笑出声来了。
看到他的表情不知是嘲讽还是不耐烦,沈清云觉得多少有些尴尬,“算了,还是让她进来吧。”
这个船上又不只有他们二人,如果是他们三个一起的话,那就算谢流年将沈清苑吊在船上的栏杆上她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可能是也猜到了沈清云的意思,谢流年有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伸手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他怎么有些越发可爱了?沈清云有些哭笑不得的,穿好了鞋袜之后,她便打开了船舱的门。
刚一打开门,船体便发生了十分剧烈的摇晃。沈清苑理所当然的尖叫一声扑到沈清云的怀里,差点让沈清云当场耳聋,“姐姐,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肯定还是你最好的姐妹,是不是?”
最好的姐妹肯定不是的,沈清云推开她,但是沈清苑却像某只海底生物一般死死抓着怎么也不放手,“妹妹去找长荣女官其实更有用一些。”
长荣女官曾是某位妃子的奶娘,因为某妃去世,又没有子嗣,奶娘便少了作用。
而且她有向陛下请求读书,算是马茗琪的半个学生。
沈清云的话是真心实意,毕竟她们姐妹二人也已经有了实质上的身份界限,不好再像以前一样还借着姐妹的名义任由沈清苑欺辱自己。
沈清苑一听更恨,但还是装的十分柔弱的样子,委委屈屈的低声道:“姐姐难不成是打算割离我们之间的姐妹情了么?”
一边的谢流年坐不住了,“行了,大家都撕破脸皮了有什么好装的?沈清苑,我可是记得你之前给云儿下的黑手,现在在这里装好姐妹,你不累本王都替你累了。不如,换一出新的好戏?”
被这话刺激到的沈清苑身子抖了两抖。可她的脸皮依旧比沈清云想象中的更加结实耐用,明明都已经发出了这样的质疑声音,她还是泫然欲泣的对着谢流年道:“是我做错了事情,还请王爷原谅。”
“……”
看来她还真是非要待在这里不可了。谢流年的脸彻底的黑成了煤炭。
剩下的时间,就全部没他的事了。沈清苑睡在另一张床榻上,却还在不断的试图和沈清云搭话,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我不应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沈清云和她聊,也会想起上一次来湖心岛两个人也是这么相依相偎。
那时候她还没有看清这个妹妹,只觉得她活泼可爱和玉儿一样,但是现在再听起来,只觉得满满的违和感。
既然晕船,为什么要来呢?还非要和他们一起?沈清云甚至都想到了她会有无数陷害自己的可能,连她的话都很少听了。
“姐姐?”许久没听她回答,沈清苑便有些不太高兴。本想下榻摇醒她,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晕船,加上天色不早,她也有些乏了,便将这一计划又放回了肚子里。
哼哼,明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沈清苑的厉害!
……
次日,沈清云被沈清苑摇醒了,“姐姐,该起床了。”
“是么?”沈清云揉了揉眼睛,发现谢流年也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想来应该是早已准备好了跟上大部队了吧。
沈清苑看着她起身,笑了笑,“姐姐可能是昨晚太累了,可以没必要这么早起的。”
“无事。”沈清云揉了揉头,伸手推开了她,另一边伸手接过了玉儿送来的外套,起身朝外走去,“什么时辰了?”
该死的,当她是下人吗?沈清苑咬紧了嘴,但还是说道:“巳时三刻了。”
她跟在玉儿的身后,看着她站在船边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讽刺的微笑。
“姐姐,去了湖心岛之后你还想干什么?”
沈清云想了想,摇头,“并不想做什么,大概是因为没了小时候的感觉吧……”
随后她便感觉到了一只手突然大力的冲向前,她的身子开始倾斜。
“你干什么!”玉儿大声道,推开沈清苑,却在刚刚碰到她的那一刹那,被沈清苑劈手一巴掌。
这一清脆响亮的声音,连刚刚路过的二皇子都挺惊讶的。
玉儿被打之后,先是很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边的沈清苑,但还未开口便听她声音特别刺耳的说道:“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王妃娘娘在这里你就动手动脚的,要是她真的掉下去了,我们谁去救她?!”
好一个倒打一耙。玉儿气的两眼一翻,“你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沈清苑步步紧逼的看着玉儿,眼睛瞪大仿佛像是要吃人一样,“如果要不是我拦着,现在娘娘早已经不在这个船上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王妃娘娘是你绝对动不得的人物,就算你嫉妒她,这个位置也不该属于你。”
“我……”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上位什么的。玉儿感觉到了十分的困惑,如果她真的有这个心就还好,可是她如果反驳了就是代表她曾经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现在她的面前有一块豆腐,那么玉儿是铁定要在这块豆腐上撞死的。
就在这个惆怅的点上,玉儿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不远处正微微一笑的二皇子,像是抓住了救星一般急促的轻唤,“二皇子殿下!”
沈清苑回过头来,先于沈清云向二皇子行礼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免礼。”二皇子表现出来了很轻松的样子,见沈清云脸色糟糕,不由得惊讶的开口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