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像这种想暗算他没成功却落跑的,一定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必然是于他熟识之人,怕纠缠过久漏了馅。
这样一想,似乎范围就小了许多。
慕容家,或者——
西门家。
应仇的眸色暗了暗,虽然对方只有两个怀疑的对象,可这两人却都是八方界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洛飞武捅的这个娄子,可一点都不小。
看来自己得回去和恩师商量一番了。
口头叮嘱了洛飞武几句,叫他务必小心,出门尽量走光明大道,这才折身回了武阁。
武阁。
曹洲还在翻看手中的卷轴,忽然,一个黑影从外面踏入,恭敬的向他行礼道:“老师。”
抬眼,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应仇后,曹洲脸上的情绪并无多大的起伏,而是开口道:“有事?”
“启禀老师,方才我有点事情去找洛公子,恰好碰见洛公子被人暗算。我与那贼人过了几招,对方不见颓势便溜走,洛公子怀疑是慕容家,或者是西门家的人,特来和老师通报。”
洛飞武被人暗算了?
曹洲微微沉了沉眼眸,眼底划过一丝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卷轴,用肯定的声音道:“应该是慕容家的人。”
“老师为何如此笃定?”
应仇不解,连当事人洛飞武都无法确定来人是谁,曹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淡然开口,曹洲道:“西门家和洛飞武的婚约还没有解除,要是洛飞武在这个关头出了事情,难保会对西门家的声誉有影响。西门家的那位女娃刚做了盟主,家里人就算再浑,也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原来如此。
应仇做恍然大悟状,继续开口询问道:“那需要派人手保护洛公子吗?”
“不必。”
这里毕竟是八方界,对方一次偷袭被识破,短时间内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更何况——
他很好奇,洛飞武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荆玉堂匆匆回到慕容府,将自己遇到的情况与屋中焦急等待的慕容子真说了一遍,听到洛飞武竟然被半路杀出的应仇救了后,慕容子真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小子的命也太大了吧?
开口问身侧的荆玉堂道:“那这么说,蒙面人没有出现?”
“自然是没有的。”荆玉堂答道。
“那师傅没有暴露吧?”
眼底划过担忧的神色,这件事情自己可是背着父亲让师傅去做的,要是被人捉住了把柄,自己在父亲心中地位,必然大打折扣。
家主之位,也就离自己又远了几分。
“这你放心,为师做事隐秘的很,见试探不了洛飞武,立马离开了,绝对不会暴露。”
慕容子真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自己肚中,可心中对今天事情的怀疑却始终没有放下过。
应仇不是曹洲的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飞武回家的小路上?
难不成……洛飞武和曹洲搭上了线?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联想到前几日自己去西门吹雪的院中屡次被洛飞武阻挠的事情,慕容子真气的牙痒痒,自己绝对不能再让这小子再蹦哒下去了。
微微思忖片刻,他便想出来了个主意,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来到慕容席的书房,慕容子真一脸恭敬的开口,而书桌前的慕容席也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开口神色淡漠的道:“什么事?”
慕容子真诚恳道:“父亲,虽然上次您出手惩治了洛飞武那个小子,让他被关进思过室思过一个月整,可我看这洛飞武依旧学不会乖巧,死死缠着西门吹雪。儿子娶不娶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再被那小子捷足先登,恐怕会对父亲的大计造成很大的影响。”
慕容席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慕容子真拱手道:“儿子请求父亲安排一场试炼,我想手刃洛飞武!永绝后患!”
儿子竟然有如此魄力!
慕容席一时间倍感欣慰,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
刚好赶上武阁召开周会,慕容席早早就来到了武阁,跨进理事会,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理事长老,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曹洲的眼划过自己对面的慕容席,眼眸中带着探究,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只可惜慕容席的城府深的很,曹洲看了半天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出心虚的味道来,只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周会一如既往的开始,阁主听完诸位长老的汇报后,眼神扫过在座的所有长老,按照套话道:“诸位长老还有别的事吗?”
慕容席起身道:“我有。”
然后在众人齐刷刷抬起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道:“眼看着天气就要入秋了,不如阁主安排一个试炼,一来也算是为课业繁重的学生们提供一个放松的机会;二来也能试试学生们的水平。”
武阁试炼?
曹洲的目光闪了闪,当即反对道:“这样不好吧?新学生们才刚刚来一个月,现在试练还为时过早。”
“非也。”慕容席开口道:“学生们虽然学习的时间短,可入学前都是有些武学功底的。再说了,只是试炼而已,又不是比武,没曹长老想的那么凶险。”
曹洲的眼眸闪了闪,别以为他不知道慕容席安的是什么心!
昨天晚上洛飞武刚差点被人暗算,第二天他就跳出来说要安排试炼,摆明了是冲着洛飞武来的。
武阁中的弟子们都是有武学功底的不错,可洛飞武不一样,他连最为基础的内力都没有,一旦真的开始试炼,必然会出意外。
陈天宇还未出关,临走前特意嘱咐他们几个照顾务必好洛飞武,若是这孩子出了什么差池,自己怎么向他交代?
顿时冷下脸来到:“既然如此,试炼与不试炼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席冷哼一声,反驳道:“差别可大的去了,习武者,如果不磨练,又如何知道自己的本领如何?曹长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莫非近来有了什么事情,才如此的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