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嘛,别看他们人已经近黄昏了,但是精力可都还是好得很的,下棋,打太极拳,这些爱好比比皆是,当然,还有一些兴致更好的人呢,大白天的已经在树荫下面打起麻将来了。
田安生对于打麻将这回事还是比较有兴趣的,“暮瑶,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们这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暮瑶鄙视地冲田安生说道,“你如果不想工作了,现在也可以躺着跟咸鱼一样过一辈子,我给你那张卡,完全可以帮你实现你这个梦想。”
田安生听她的语气里面,可是有一些不太友善啊,急忙挠了挠脑袋,“还是不了,我还是有其他梦想的,这么当一条咸鱼,还是等我什么时候老了再说吧。“
“好了,快走吧,今天把信送了,然后回去把五灵脂给拿了,回去好修炼了。”
好嘛,田安生感觉暮瑶现在就好像取代了他妈的身份一样,感觉自己现在出门随身带个妈一样。
从一位街道通的老爷爷那里得知了,在这条街上只有一户人家姓蒋,难怪那个老爷子说,给一个姓蒋的人家送一下,也没给一个准确的地址。
据那位老爷爷说的,蒋家是住了一位老奶奶,跟她的孙女住在一起的,提到这位老奶奶的时候,老爷爷的眼中竟然充满了一种憧憬的神情,这个神情看起来,像级了仰慕,看这个样子,只怕这个老爷爷对这姓蒋的老奶奶非常喜欢也说不定。
蒋家的位置,在这条街的一个巷子口处,这条街的房子都是一些老房子了,这也是大部分的年轻人不喜欢住在这种地方的原因之一。
“就是这家了,按照那老爷子说的。“
那老爷子说的,沿街走到头,有一个巷子,巷子口的第二家,就是蒋姓老奶奶家了。
田安生试着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来了,就有人开门了,不开门还好,这一开门,硬是把田安生给吓了一跳,只因为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早上还在街上大打出手的孟葵。
孟葵对田安生的印象可是相当深刻的,当时因为有事所以离开了,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要找田安生再切磋一下的,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冤家路窄,找上门来了。
“是你?来打架的?“孟葵眼神皱起来,似乎是已经准备好再跟田安生大战一场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门后面传出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葵,什么人啊?“孟葵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之后,立刻就变得相当乖巧,“奶奶,没什么?问路的。”
在回了自己奶奶一句之后,孟葵立即就要赶田安生离开了,“不要让我奶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孟葵满脸的神情,充满了无奈,说实话,虽然只是见了两面而已,但是上午见到的孟葵和下午见到的孟葵,却完全像是两个人。
上午见到的孟葵,是一个浑身都透着一种骄傲气质的人,但是现在,又好像是一个极度乖巧的孙女一样,简直就是一个邻家的乖乖女。
也没有等田安生解释自己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孟葵冲门后面说了一句,“奶奶,这个人不认路,我给他带带路。“
说完,一把拉着田安生就出去了,他这是怕田安生嘴巴说漏了。
原来孟葵自小就失去了父母,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而她的父母之所以会去世,经过各种渠道,偶尔在长辈们聊天的语气中得知到,很可能跟京华市里面,某个帮会有着密切的联系,好像还是被什么人给出卖了才导致了死亡的。
具体的事情,他们从不肯当面给她说,只说是因为车祸,所以才死了的,好在孟葵无意中听到了只言片语,心里面就下定了决心,要加入某个组织,能够更好地接近帮会,这样才有机会更好地了解到父母真正的死因,从而给父母报仇。
但是她是一个相当懂事的孩子,自然也是很清楚为什么爷爷奶奶不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跟这些帮派组织的人打交道,是很危险的事情,两个老人家本就已经是白发人送了一次黑发入了,难道再来一次吗?这种担心的情绪,不能一直陪伴着他们,所以孟葵就决定,把这件事情好好地瞒着,不让家里头的两位老人知道,担心。
孟葵拉着田安生,在巷口的石凳上坐着,自说自话地就把这些话给讲完了,她以为田安生找上门,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来找麻烦的。
直到她讲完了,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现在知道了吗?要是有什么事情,出了这条街,我随时恭候,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田安生,这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她又哪里想到田安生并不是上门寻仇的,田安生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家里头住的小孙女,就是自己上午见过的小姑娘孟葵。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
说着,从自己的怀里面摸出了那封信,“我是受一个老爷子的所托,来送信的。“
孟葵打眼的那封信,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小半天之后,才发出一声相当惊讶的“诶?送信?”“是一个七十上下,留个山羊胡,精气神还不错的老头让你送的?“田安生很奇怪,这个小姑娘并没有见过那个老爷子,却能够把老爷子的形象描述得如此详细。
还没有等田安生反应过来呢,小姑娘一把抢过信,就把信给撕了。
撕掉信之后,孟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臭老头!还敢骚扰我奶奶!”从她这个语气里面,就不难看出来,这个信,只怕不是第一次收到了,而且,似乎还是骚扰信。“请你告诉那个老头!别再找人送信了!还有!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都给我忘掉!“田安生现在可是满脸的黑线,这个事情告诉他,果然不能轻易地去帮助陌生人吗?虽说是如此,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去到了仁午药房。
到了药房这里,田安生才想起来,在京华市,仁午可是一个大品牌啊,在城市的很多角落,都开了这个药房的分店。
“客人,你需要买点什么?“迎面上来的是一个小伙子,比起在药材市场里面的待遇,这个小伙子的服务态度,就要好得多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您拿。”
田安生打量了一下,说道,“我找一个老爷子,山羊胡的,他答应给我五灵脂。”
那小伙子似乎一下子就会意了,口中喃喃地念叨,“这个月是第几个了呀。”
小伙子的语气里面,可以说是充满了无奈的情绪。
“客人,我们家老爷子是不是让您帮他送信,然后答应给您一份珍贵的药材作为回报?“这个小伙子把这件事情一下子就说得八九不离十了,他转身就去身后的药柜取五灵脂,然后一脸无奈,或者说是一脸羞态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那位蒋奶奶,但是因为一些情况,他跟蒋奶奶没有能够在一起,也算是没什么缘分吧,谁知道,老了老了,在听说老奶奶丧偶了之后,又追求起来了。”
根据这个小伙子说的,那个老爷子呢,就是仁午药店的创始人王仁午,这小伙子是他的外孙,王受仁,虽然说,老人家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力,他作为小孙子,不应该干预什么,但是爷爷追求的方式实在是太尴尬了。
田安生一下子就想起那封被孟葵给撕掉的信了,虽然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不过大概也可以想象到会是什么内容,应该是表达自己内心到底对人家老奶奶有多少的喜欢,表达了喜欢之情之后呢,说不定还附赠上一些情意绵绵肉麻的话,毕竟连人家的小孙女都已经受不了了,连他自己的小孙子都觉得很尷尬的情况。
这家药店,是仁午药房的初店,也就是最老的那家门面店,一直都是王家人自己在守着,是王受仁在知道爷爷这个行为之后,强烈要求,如果再要求别人帮忙,一定要往这家店里面引,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嘛。
“来,您的药。
“也不知道这个王受仁是不是觉得爷爷的请求实在是太为难入了,给田安生装了特别大的一个包装。“
真是麻烦您了,我爷爷给您带麻烦了,其实呢,我爷爷就是性格太率直了,喜欢就是喜欢,所以不想藏着掖着。“
王受仁给了药之后,还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给田安生道着歉。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总应该付出点什么嘛,既然这个五灵脂他没有付出枫钱的代价,那付出点劳动力,当然也不算什么。
就在王受仁诚意道歉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你这个臭小子,我一不在,你就在背后说我坏话,跟你那老爹一个德行!我怎么就给人添麻烦了?“随着声音出来的那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边那一抹山羊胡子,不正是在药材市场跟田安生达成了协议,用帮忙送信换一份五灵脂的那个老爷子吗?骂完了孙子之后,他立刻就兴致勃勃地冲到了田安生的面前,“小子,信你送到了吗?她看到信之后,什么反应。”
他这兴奋的模样,让刚才还替他说话,想要替他挽回一些颜面的王受仁相当地无地自容,毕竟老爷子的这番模样,完全不觉得自己给人带来了什么麻烦一样。
“您老的信被截胡了,让她们家小孙女给看到,直接给撕了。
王仁午听了之后,脸上立即就换上了一副气呼呼的表情,别说,一个小老头生起气来,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老孟这个孙女,真是没有教养,别人的信件,怎么可以随便撕呢,万一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呢,真是不懂礼貌!”“爷爷,您不可以这么说人家的,已经是给人家带来一些麻烦了,这样不好。“
王受仁是那种非常仁厚的性格,见爷爷这么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心里头的道德观告诉他这样不好,便出言制止了。
谁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如同一个小孩子的性格一样,“谁让你帮那个小丫头说话的,你这么向着那个小丫头,未必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爷爷!”看来老爷子这个话好像是说道王受仁心里头去了,只是听了这句话,竟然脸整个都红起来了,俨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王仁午也不理他,“喂,小伙子,我们说好的,你给我把信送到了,我送你一份五灵脂,对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爷子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可是蔫坏蔫坏的,心里面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果然,“现在信都被人撕了,你这个任务可就不算完成了,要不然这样,这药呢,你可以拿走,你得再帮我送一封信,你看成不成?”田安生看着这个老爷子,似乎是认真的啊,但是田安生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格,怎么会任由这个老爷子使坏呢,故作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