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生也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叫道:“打人了,打人了。”
呼啦啦一群人围了上来,有人伸手去拽田昌富 ,这孙子疼得脸青面黑, 呻吟道:“别拽,腿断了。”
田昌富他妈暴怒不已,很自然怪罪到田安生身上,骂道:“小龟儿子,你敢打我家昌富,找死!”伸手就去抓田安生。
田安生好汉不吃眼前亏,爬起来就跑,田昌富他妈一愣,喝道:“还敢跑?给我抓住他!”
其他田家人得令,纷纷出手去抓田安生。
但今天的田安生不是昨天的田安生,他现在练气三层修为,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如果他要出手,在场数百号人都不够他打的。
然而田安生只是一味的逃窜,看起来跟没有的苍蝇一般,专往灵棚狭窄的地方钻。
后面一大群人围追堵截,一不小心碰着这里,撞着那里,乒乒砰砰乱成一锅粥,几个道士见势不妙,赶紧逃出灵棚。
不一会儿,连灵棚都被拆了。
宽大的帆布顶落下来,盖住十几个人 ,一时间乱哄哄的出不来。
田昌富他妈惊呆了,尼玛我叫你们抓人,没叫你们拆灵棚啊。
另外一个灵棚下的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捂脸,田光禄死的不光彩,死了以后也不安生,还真是……报应。
田安生手脚伶俐,整垮了灵棚 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撒腿溜了。
但背篓和鸡枞菌毕竟保不住,这么多人围追堵截,没被抓住都是幸运。
但是街上还得去,不挣点钱回来,兄妹俩日子没法过,家里油盐酱醋茶都见底了。
空着双手,田安生上街了,拿什么赚钱?看来只能装神棍了。
当然也不是装,以田安生的仙尊造诣,推算点凡人的事情不算困难。
不过田安生现在修为几乎丧失殆尽,只能运用元神之力。
这个东西消耗太大,田安生不能无限推算。
大概三次,是比较合适的。
走了七八里,田安生来到集市上。
这个时候时间还比较早,但集市上已经有很多人。
像这种乡场上,卖狗皮膏药的,卖耗子药的,江湖郎中并不少见,当然看八字算命的也有。
田安生找了一个空地,开始吆喝:“算命算命,只看缘份,预测吉凶,保证看准。”
吆喝了几声,就有乡民笑道:“你这个小屁孩儿,毛都没有长齐,就学人家算命。”
田安生说道:“大叔你这就不对了,有志不在年高,甘罗七岁也能拜相,我只是算算命,没什么了不起。”
田安生的话,引起一个老者的注意。
这个老者气度不凡,穿着对襟衫,头发花白,脸色有些病态。
他身边跟着几个人,除了几个年轻体壮的黑衣人,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面容精致,一双大眼睛水灵灵。
这时,那个少女也看着田安生,说道:“爷爷,这家伙才十多岁吧,就给人算命,肯定是个小骗子。”
老者摇头,慈祥说道:“晴儿,人不可貌相,你看他说话沉着冷静,不是一般的少年。”
说着,老者抬步走向田安生。
那叫晴儿的女孩奇怪道:“爷爷,您干嘛呢?”
老者笑着,说道:“我让他给我算命。”
女孩诧异不已,爷爷从来不相信这些事情,没想到平生第一次算命,竟然是一个少年。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黑衣人说道:“老板,我去查看查看。”
老者摆手,不悦地说道:“你们就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我就是从这山里走出去的,难道家乡人会害我?”
黑衣人很为难,老者的意思他不敢违背,但老者的安全更重要。
黑衣人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明白,不露声色,将田安生包围在中间,以防有变。
田安生正在和旁边的人斗嘴,毫不怯场。
老者走到田安生面前,笑眯眯说道:“小伙子,给江飞算一卦。”
看到田安生居然生意上门,其他人都很惊讶。
一个算命的同行不干了,一看那老者就非常人,油水肯定充足。
这个算命同行,长的干瘪瘦长,脸上蜡黄,两撇八字胡,小眼睛咕溜溜乱转。
这人连忙上前,抢田安生生意。
但他自有套路,才显得他高深莫测。
“这位老先生,鄙人江湖人称黄半仙,那小孩是骗走我老先生不必理他,不过我观先生印堂发黑, 恐怕将有血光之灾。”
危言耸听,这是一般行走江湖算命先生的老套路。
这位黄半仙,自然而然使了出来。
田安生捂嘴一笑,这位老先生没有血光之灾,恐怕黄半仙先有血光之灾。
“好啊!”少女晴儿跳了出来,“你竟敢诅咒我爷爷给我揍他!”
小公主下令,一个黑衣保镖上前,一巴掌抽黄半仙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
“啊!”凄厉的惨叫声。
老者来不及阻止,黄半仙已经嘴角流血,半边脸红肿,后牙槽都松了。
保镖还要扇耳光。
“住手!”老者无可奈何,孙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养成泼辣的性格,这个江湖算命先生胡说八道,不挨揍才怪。
“晴儿,你答应爷爷的,出来要乖,要听话。”
“爷爷,人家很听话的嘛,就是这个家伙胡说八道,人家才忍不住教训他。”
女孩娇嗲嗲样子,哪像刚才一个不好,就叫人揍人的火爆女孩?
“好了,去给人家点钱,赔偿一下。”
老者吩咐道。
保镖头头从一个皮箱子里,抽出一叠钱,大概三四千的样子,拿给黄半仙,说道:“不好意思,误会。”
黄半仙被保镖一巴掌抽蒙,正想撒泼打滚讹点钱,谁知道人家已经把钱送上。
几千块钱,让黄半仙大喜过望,这巴掌挨得值得。
旁边其他人眼红,恨不得挨揍的人是自己,也好拿一笔钱。
田安生也眼红,但他可不想挨揍,他揍别人还差不多。
老者这才对田安生说道:“小友,你可愿意帮我算一卦?”
晴儿瘪嘴,不乐意地说道:“爷爷, 你叫他小友,我该叫他什么?”
田安生咧嘴一笑,对那粉雕玉琢一般精致的女孩说道:“美女,你是不是近三个月来,每晚做噩梦,梦到很多骷髅头追你?”
“啊?”女孩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
老者夜吃了一惊,看样子这个少年说的没错,看孙女儿的表情就知道。
老者爱孙女心切,急忙问道:“小友,你怎么知道我孙女儿做噩梦?还有,你说她做了三个月噩梦?”
田安生点头,说道:“老先生,你孙女儿做噩梦,还不是因为你关系。”
老者一愣,沉思片刻,突然说吃惊地道:“小友,莫非……”
田安生说道:“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后患无穷啊。”
女孩也惊叫道:“爷爷,难道是三个月前您拍买的那件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