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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前奏 正文 第12章流血冲突

“你的事情怎么样来了,见到那个算命先生了吧?”

“我说的那个算命先生没有见到,却见到了一个叫木头的人,刚开始他也妆扮了算命先生的样子。”

“木头,他一定告诉了你许多东西吧?”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张子恒本来什么也不说了,一个人把全部给承担过来,大概是太过于孤独了,他也需要找个人分担,哪怕这种分担是无形的,哪怕找个发泄的突破口也好,于是,他把自己同木头相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说完之后,心情真的好了许多,他轻松地叹口气,继续说,“你知道了吧,其实你也能猜想到了,既然木头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些事情是我心中的东西,除了我,外人是不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是啊,木头怎么会知道呢?

答案只有一个,木头是张子恒身世,乃至于是张子恒所经所历的见证人,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了。

这也旁证了一个事实,木头所说的那些,包括喊子恒所猜想的那些,都是如实的真实。

其实早些时间,墨小蕴就怀疑过张子恒从出生到五六岁之间,这段时间里他经历过什么,要知道,这段时间里,一个成年人的意识中,是很难想起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但是,如果这段时间内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创伤,那么这些创伤的经历会在这个人的脑海中留下一些痕迹,稍有刺激,或许类似景象的重演,这些创伤的经历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反之,如果有些人有意隔开这层记忆的痕迹,那么他就什么也不会想起来,其表现就类似于张子恒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应。

他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什么,梦见什么,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些梦境其实就是他往事的浮现,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因为这些记忆的影子已经很久远很久远,且非常的模糊,并且张子恒现在生活的环境同从前的记忆赋予给他的环境一定是大相径庭,相差的太远太远,这些记忆是绝对不会平白无辜浮现到他的脑海中,这就需要有一个外力,需要他身边的人给予他一些心理暗示和催眠,包括让他见到一些从前的东西,影像和物件,当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中,这些记忆自然会浮现出来,当然了,这些也不一样是百分百都能浮现从前的记忆,还要有人给他视频一些从前的东西,就如同记忆输入和移植那样,被配合一些暗示性的音乐,混合成从听到过的,给予了他刺激或者幸福,或许温馨难以忘怀的音乐,凡此种种吧,这些努力集中在一起,最终作用在张子恒的身上,那么被他遗忘的沉睡的记忆自然会复苏。

当初,张子恒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墨小蕴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张子恒身边一定有个人对他十分危险的人物,在按部就班,且有条不紊地对他做了什么,不错,最开始她怀疑这个人是韩平。

原因也是有了,第一,韩平和张子恒是兄弟,他最有机会接近张子恒,并伺机下手。

第二,韩平的遭遇非常不幸,这样的人身上多少会带有畸形的理解,他往往看不惯比自己幸福的人,还有,从一个学过心理学的人的角度分析,墨小蕴感觉到了,韩平的骨子里有一种狠唳的东西,这大概源自他少年的经历,虽然这些年来,有韩怸的教育和言传身教,他改正了许多,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容易就消失的。

但是,今天,墨小蕴知道了,韩平骨子里是有狠唳的东西,但那只是一种嫉恶如仇的决心,还有不畏强暴的刚毅,韩平非但不坏,还有几分侠骨柔肠。

听了张子恒转述木头的话,墨小蕴猜想到了,那个给张子恒催眠的人,完全有可能就是韩铎,或者是高小松。

这是有着依据和证据的,从时间上说,当时在登迷魂山的前一个晚上,是高小松和韩铎入住一间房子,他们最有时间和条件;还有,张子恒的一切不正常都是从那天开始的。这是最好的证据。

“子恒,虽然我是局外人,不可能如临其境地感受到你的心情,不过我想告诉你,无论什么事情,都同你没有太多的关系,不是嘛?”墨小蕴说,“首先了,你是你,是你自己,从其发生过什么,那不过是从前的恩恩怨怨,还有,高小松和敷狄的死,这些案件把许多事情搅的乱糟糟,也不排除,有人想利用你,拿你说故事,所以,你要小心啊,无论什么事,你都要三思权衡,还有,那个木头也好,还是那个算命先生也好,他们一步一步引领你入局,肯定是有企图的,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言相告,为什么还要故弄玄虚,让人捉摸不定。”

也是这个道理,张子恒怎么会不知道,尤其是那个算命老先生,他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家中窃取走那份案卷,窃取就窃取呗,他却把这份案宗偷偷给了韩平,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的挑拨离间嘛!

“小蕴,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办。”张子恒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他不想因自己的不轻心情过多地影响别人,于是故作云淡风气地说,“我已经好了,不高兴的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你还好吧,这些天见到罗太了吗?”

“没有见到。”墨小蕴说,“昨天听人说,罗太教授这些天身体不好,请假了,需要在家中休息一些天。对了,开学的事情可能会延迟几天,具体怎么弄,还不知道呢。昨天校长黄海宇在网站公布说,因为有个别的人针对丹云大学,因此学校为决定暂缓开学。”

个别人针对丹云大学,相信许多人都会明白,这个个别人的人一定是暗指韩平了。

不要说韩平了,就连张子恒也对这个黄海宇有了自己的怀疑和不满。不错,黄海宇是为丹云大学立了不少功劳,这并不能成为他无视别人生死的理由和原因。生命高于一切,这是张子恒一直坚信的原则和做事标准。

“你平时要小心那个罗太教授,他不到学校是最好了,那样就很安全了。”张子恒说。

“你一直怀疑罗太?”

“不是怀疑,是直觉。我总觉得,罗太是杀害凯卓尔的凶手。”张子恒突然这样说,这的确是让许多人意外的结论,墨小蕴自然更加的意外了,谁都知道,允泰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怎么突然扯到了罗太教授身上。

“怎么可能呢?”墨小蕴说。“凯卓尔是罗太的学生,并且罗太对凯卓尔非常的器重,课堂上,他们是师生关系,课下,他们是朋友关系,他们有很深的友谊。”

“这些我当然知道了。”张子恒起初对凯卓尔并不清楚,后来在凯卓尔死亡之后,他花了不少心思打听凯卓尔和罗太教授的关系,才知道的,原来罗太和凯卓尔的私交非常好,就好比张子恒和韩铎高小松等人的关系,“他们的私交好,这并不是罗太不会杀害凯卓尔的理由。”

“这么说,罗太杀凯卓尔也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凯卓尔和罗太的私交非常好,凯卓尔太了解罗太,无论罗太怎么样伪装,都休想逃出凯卓尔的眼睛,因此说,罗太一定要痛下杀手,杀了凯卓尔。”张子恒这样的判断虽然穿凿附会,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说,当日凯卓尔在张杨和尔耳陪同着做实验的时候,那个假扮王风的人就是罗太,或许张杨和尔耳识别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但是凯卓尔就不一样了,他是罗太的学生,两个人私交很好,他完全有理由认出,退一万步说,就算当时凯卓尔真的没有识别出来,但是罗太教授并不知道情况,他做贼心虚,总觉得留着这个凯卓尔是个祸患,还不如一了百了,索性痛下杀手,害死了凯卓尔以自保自己的安全。

这也从另外一个事实上得到了旁证,当时在一起弄实验的是三个人,除了凯卓尔,还有张杨和尔耳,凶手为什么偏偏杀了凯卓尔,却放过了张杨和尔耳呢?

从凶手作案的手法和从容坦然的镇定能看出来,张杨的逃过一劫绝非是意外,更不是凶手一时间失手,凶手完全有能力和时间把张杨和尔耳一起弄死,来个三人共同坠楼的惊天消息,凶手为什么不这样,为什么放过了张杨和尔耳,这不排除一种可能性,凶手的本意并不是杀人,凶手要干另外一件事,但是,这个凶手怀疑凯卓尔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是最危险的,因此说,这个凶手一定要除掉凯卓尔,很明了了,这个凶光就是罗太教授。

“那允泰呢,允泰不是凶手?”墨小蕴问。

张子恒说:“允泰肯定是罪大恶极,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他罪大恶极,就把全部的罪行都放在他的头上。”

张子恒这样怀疑,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个问题,张子恒和矢崎有个细致的分析,两个人基本达成了一致的观点,矢崎也认为当时在实验室里行凶的有两类人:

一类人是希望把事情闹大,弄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这类人是希望让外界都知道地下密室的存在。

还有另外一类人,他们希望把事情给平息下来,把影响力尽可能收敛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不让不安的情绪散播。

其实,韩平也认可了这个分析,他也觉得当时在案发现场有两部分人才对,因为从现场的取证和判断分析,不同的证据和痕迹存在企图和行动相互抵触,相互矛盾的地方。

至于这两部分人究竟是谁,分别代表了什么利益,这些就不可而知了,只有等案件的最终解决才会有答案。

张子恒和墨小蕴聊的算是很久了,少说有半个小时之多。

挂了手机,张子恒轻松地喘着气,凝视着殷红的晚霞,心中翻滚去几丝捉摸不定的幻想,他觉得,自己果然到过迷魂山,不是这次,也不是前几次,是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也见过类似的晚霞,残红如血的刺目,还有几分惨淡的勾勒,这种美,就如同回忆中的飘忽无际,飘忽不定的轻,放在心中是不可承受的重。

“小伙子啊,这晚霞是不是很美啊?”说话的是个苍老的声音,张子恒急忙侧目观望,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声音远远比他年龄要苍老了许多,他仰头看着这片美丽的晚霞,先是掐腰,然后索性就坐下了,坐在泥土地面上,全然是惬意和开心的样子。

他继续说:“现在啊,能静下心来看晚霞的人,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不过也分人,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会有不同的心情罢了,我这不也是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张子恒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个人,他满面的微笑,样子很简单,似乎不应该有什么阴谋。“我称呼你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我就是你比大嘛。”说完,他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中是爽朗和开心,自然。“有些时候,在旅游的过程中无意中见到的某些人,往往变得很真实,就好比这个大自然,天地间,只有这个岁月沉寂下来的东西,最真实。”

“最真实,怎么说呢?”张子恒不太明白他要说什么,是要上来搭讪,还是别有用途的套近乎?

“就好比,你和我吧,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你肯定不知道了。”他笑笑,然后继续说,“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不会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的确,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们可以交谈。”张子恒喜欢听到这样豁达的智慧,这会让他减少不少心理上的负重感。

“不但可有交谈,还是不用小心谨慎的交谈,因为我们谁也不会给谁造成压力,更不会有利益关系。一旦走进了社会,走进了自己的包裹里。人就变得面目可憎了。”

“哈哈,也许你说得对。”张子恒觉得,这样的人可以敞开心扉,最不济也可以畅所欲言,不用忌惮什么。“你很喜欢看晚霞?”

“小时候喜欢,长大了,就不喜欢了,现在,又喜欢了,很怪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境遇,也用不同的劫难,不同的心态。”

“那,您的劫难是什么?”

“哈哈!”对方笑笑,避而不谈。

张子恒知趣地耸耸肩,又说:“这迷魂山的游客,真是越来越多了,前些时间我还来了,也没这么多人啊。”

“要么说,这人的心里真是捉摸不定呢,迷魂山弄出一些炒作的噱头,竟然能把这么多人吸进来。”叹口气,似乎很不太满意。

“炒作的噱头?”张子恒心想,他应该知道这个噱头是什么,“你是说,前不久有十一个人到了迷魂山,后来,一个一个遭遇了意外?”

张子恒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能这样问。

“是啊,就是这个事啊,也不知道是在搞的,那几个人怎么就一个一个死了,还是游玩迷魂山之后,这给这个迷魂山找到了赚钱的机会。这,也许是天意吧。”

听这口气,似乎对迷魂山的火爆不太满意,有几分抵牾的情绪,莫不是这个人同迷魂山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您也是这迷魂山的老游客了?”

“嗯,也算不上吧,从前也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我就来这里看晚霞,那个时候好,人少,清醒,在这里待个一两天也花不少几个钱,如今不一样了,弄的沸沸扬扬的,钱贼贵不说,态度还不好,铜臭气息太弄个了,人和人之间变了味,人和大自然也变了味。”

“也不是啊,如果从迷魂山的经营人来说,他们当然希望利润最大化了。”

“所以我说嘛,只有在旅行过程中无意识认识的结识了某些人,这才是最真实的,没有功利关系,也没有相互利用的企图,这样最简单,最直接。”对方说完了之后,继续抬头看着这片晚霞,过了一会,他有问道,“你也是慕名而来?”

张子恒可是慕名而来,他有着太多太多是事情要办了,如果可以吗,他情愿一辈子都不到这个迷魂山上,也不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迷魂山的地方。

但是他不能这样说,虽然这个人说过,旅游过程中无意识认识的人,才是最真实的,但是,张子恒早就是心有余悸了,他绝对不会向一个同自己素不相识,也就是说在没有弄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向对方敞开心扉,那样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说:“我啊,也说不上是慕名而来,我就是好奇,好奇这个迷魂山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于是就过来了。”

“什么地方,能有什么神秘地方。”此人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依然是恹恹不快地说:“这个地方我从前总来,怎么就不知道有什么神秘地方,都是认为炒作起来的,这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不知道是傻啊,还是痴呆,这个迷魂山有了几百年,从前的时候不也没有这么些的勾当。怎么,人家一炒作你就相信了,也不用自己的脑袋想想。”

或许人家什么都知道,只是图这个好奇心罢了,张子恒觉得应该是这个样子,许多人到一个地方游玩,不也是为了凑热闹,等过了这阵风,相信游客也就失去了这份好心情,迷魂山的“风水”也就轮流着走了。

折返回旅店已经七点多了,张子恒觉得肚子饥饿,就到附近的的一家烧麦管子吃东西。

别说,刚刚走进这家烧麦馆子,就能嗅到一股扑鼻的香气,如果这个烧麦进了嘴,一定会馋得流口水,这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因为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口点,许多人是过来旅游,据说今天晚上还有什么法会,许多人都往迷魂山那边走了,聚拢在迷魂山的山麓,这个地方距离迷魂山虽然不远,但还是有一些距离,自然拉拢不来客人。

张子恒走进来,随便找了个靠窗户通风的位置,也好继续看着着美丽的晚霞,他要了一斤烧麦,一碗羊杂汤,两瓶啤酒。

本来他是不想点菜了,心情不怎么好,吃了也没是味道,但是老板却是十分的殷勤,嘘寒问暖不说,还反复给张子恒介绍这个迷魂山的风景,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怎么玩最省钱,等等,与此同时,还客客气气地他推荐:“我们这有一道特殊的菜,叫醉鸡醉蟹,将鸡肉和蟹肉融合在一起,味道别说多鲜美了,价格也不贵,也才一百一十块钱一盘,先生,要不要尝尝?”

一百一十块钱还不算贵,这恐怕是针对迷魂山这里的价格来说,如果换了个地方,会让人给骂死。

张子恒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就点了这道菜,很快,这道菜就上来了,远远就能嗅到浓浓的香气,果然非同凡响啊,的确有点特点,张子恒夹了一块尝尝,果然够味道,有着鸡肉的细腻,同样还有着蟹肉的干爽和清新,真不愧是大厨,能想出这么有特点的菜肴。

“怎么样,这道菜还是合您的口味?”老板在一边小声地伺候,这个地方的老板都有一个特点,都是唯唯诺诺,不管是天性使然,还是为了招揽生意逼不得已,总之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张子恒十分开心地点点头:“不错,这道菜的确很好吃。”说完,张子恒启开了啤酒,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就对着嘴喝,见老板还在身边,他就闲话家常问,“我发现,你们这个地方的老板都会亲自出来服务啊,态度也好,比在其他地方的老板都友善。”

听了张子恒这样说,这个老板露出了一丝苦笑,摇着头说:“这是迷魂山管理部门给我们的固定,不管哪一家店,店老板都是一道风景,要表现得唯唯诺诺,让游客见到了,就会同情这些人,也就会见到了游客对迷魂山的整体负面印象。”

“唉哟,还有这种奇怪的规定?”

“当然了,这是强性规定,如果谁违反了这个规定,就会被罚,罚得倾家荡产,你是不知道啊,这个迷魂山的管理部门,厉害着呢。”

是啊,是厉害着呢,谁也不是傻子,谁敢得罪秦吴凯啊,他的背景是个庞大的家族势力。

聊着聊着,两人聊得很投机,并且这个时候店里也没什么人,于是张子恒心生奇想,他觉得能从这个人身上问出点线索,于是他从衣兜里取出临走时矢崎给他弄得一些照片,他拿出了韩铎的照片,递给老板问:“您做生意,迎来送往,认识的人多,帮我看看,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拿过来,他的眼皮挑了挑,似乎认出来了,他擦擦嘴唇,小声地说:“这个人,眼熟。”

“你再好好想想,什么时间见过?”张子恒急忙追问,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尽量不要轻言放弃。

老板又想了想,说:“应该是见过,他身边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他长得怎么模样?”

“什么模样吗?让我说我肯定是说不上来,不过,他们好像认识,并且起了纷争,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撕扯了一会,好像是因为什么事,闹矛盾了。”

“你能不能想起来,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肯定想不起来了,主要是,我当时也没怎么细听,当时人多,我这边也很忙碌,怎么会注意这个呢,我当时就是转头一看吧,看见了他们的模样。”店老板努力地回忆着,想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说,“他们好像是早争吵,说什么,不能这样,对不起谁,晚上呢,另外一个人说,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就是试一试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完事,他们就争吵了起来,最后,其中一个人先走了,另外一个坐在桌子上,还骂了几句。哎,对,他们当时就在这张桌子上吃饭——”老板往旁边一指,那是一张不太大的圆桌,刚好能坐下两个人,位置也比较好,紧邻着墙壁,就算有什么人归来,也好一眼能看清楚

张子恒站了起来,走到这张桌子前,用手轻轻触摸着,这是高小松和韩铎曾经用过的东西,如今已经是阴阳两隔,韩铎也不知道近况怎么样,看样子也不太有什么好的消息,不管他们曾经干过什么,如今都已经无追究的意义了。

张子恒也只想弄清楚真相,也好知道要怎么帮助生命尚在,却固执如牛的韩铎。

“能不能分清,那个说不能这样做的人是谁?”

“这个,真分不清啊,当时的环境很乱,他们自己也是吵吵闹闹,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张子恒不多说废话,急忙从衣兜里掏出另外的一些照片,其中有敷狄,凯卓尔,还有高小松,李波等等,另外还抽出一搭厚厚的钱,少说也能有七八千了,他把钱塞到老板的手中。

老板却如同碰见了烫手的山芋那样,急忙把钱给推开了,他慌慌张张说:“这个我可不敢拿,如果你打听什么事,我只要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钱,这个东西我绝对不会要的。”

张子恒:“老板,你替我办事,我给你一点报酬也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用怕,这个钱,是你应该得到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板战战兢兢说,“不瞒先生你说,我们这个地方吧,迷魂山的管理部门给定了规定,绝对不允许收游客的小费,否则也会被惩罚,况且你一下子给了这么多钱,你这不是害我嘛,一旦让管理部门知道了,我这个店就开不成了,肯定会被赶走,我这个管理费都交了,如果被赶走了,钱也不会退还给我,我这就陪的大了,至于别家敢不敢收下,那是别人的事,我肯定是不会收下的。”说这个的时候,老板一脸的无奈和害怕,想必这也是个胆小的人,为了这几千块钱反被管理部门惩罚,这样就太不值了。

张子恒也不想因自己的不妥当给别人造成麻烦,他揣回了钱,然后把照片摊开,放在老板眼前,让他逐一过目。

老板看了看,最后的目光锁定在高小松身上,他说:“就是这个人,他们一起坐在这个地方争吵,就是这个人,他们两个,不会错了,肯定不会错了。”

是啊,肯定不会错了,张子恒也猜到了是他们两个人,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生活用品,比如,水杯,被褥,mp3等等,还有,他们也最有机会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您再想想,那个最先离开的人是谁?”

老板回忆了一阵,指了指照片上的韩铎说:“就是这个人,他先离开了,那另外一个人还骂了几句,说什么,装模作样,虚伪。别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间,哪一天,上个月还是这个月?”

“哎呦,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应该是上个月,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下午,四五点左右,也许是六七点左右,当时的客人还很多,应该是六点吧。”

虽然老板没有回想起具体的时间,但是张子恒能猜想到是哪一天了,高小松和韩铎同时在迷魂山,那只有他们十一个人到达迷魂山的当天下午了,因为在第二天登上的时候,张子恒因为身体不好,先回到了旅店,高小松也陪同他一起下了山,张子恒到了旅店就休息了,高小松就离开,说是去见自己的一个远方亲属,而当时,韩铎和其他一帮人都在迷魂山上过夜,彼此相互作证,什么也没有离开迷魂山半步。

还有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高小松根本就没有到所谓的亲属家中,他就留在迷魂山,并且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巧合之下,同韩铎相遇了,也许是,他们本就安排好了。当然了,这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外人,恐怕只能是猜测了。

张子恒谢过了店老板,然后就回答了旅店,回到旅店先把自己好好冲洗一番,让自己变得轻松,舒服,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就这样,一宿过后,第二天早晨,他早早就起来了,先是到外边找了一个早茶阁,大吃特吃起来,把自己吃得饱饱的,然后又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和饮用水,再回到旅店,准备好随身携带的物品,然后大步流星地直奔目的地走去。

那个山洞距离这个很远,是在后山,也就是一片尚未开发的荒山,山势陡峭不说,还是遍地荆棘,野草丛生,这也是当时他们十一个人选择到这个地方探险的原因所在,追逐刺激,寻找未知的世界,这是人的天性使然。

因为之前有走过这里,也算是半个轻车熟路吧,走在曾经走过的路上,张子恒的心中不是滋味,这才几天啊,想不到多数的人已经阴阳两隔,回想起当时的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心中充满了轻松和愉快,如今可好,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将会在他世界中永远消失,永远见不到,这让他倍感凄凉和孤独。

前边是一片不算陡峭的破路,当时他们几个累了,就在这个地方休息,因为当时是在傍晚,这里留下了非常美轮美奂的回忆,可惜的是,今天只能是他独自一个人来回忆这份回忆了,还有的人,已经永远同这里的回忆隔绝。

他叹口气,因为现在是早晨八点左右,这里有的只是曙光和晨光,因此说,把这里点缀得欣欣向荣,不会感染出日暮穷途的悲凉和无奈,张子恒放心中的忧思,继续前向。

这条路虽然不是多么的好走,这也是爬山,会给人增添一些重量的负担,好在张子恒的体质非常棒,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耽误了脚力,很快,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他已经来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

果然是一个非常大的山洞,远远望去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山洞口长满了野草和各种苔藓,如果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山洞,还会误以为这是个自然的天坑呢。

这里是有蝙蝠的,不知道白天的时候这些蝙蝠都在干些什么,睡觉还是出去觅食了。

不对,张子恒想起来了,蝙蝠寄居在山洞内,是从洞口进进出出的,如今的情况不太一样了,当时山洞口被突然坠楼的一块大石头给遮挡了,人是肯定不会从洞口走出,蝙蝠体型小,虽然也能找个小点的缝隙进进出出,但毕竟不如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对啊,洞口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大石头还会在原地吧?

张子恒想看看当日的山洞口,于是加快了几步,直接跑到了洞口,当他站立在洞口的时候,的确让他倒吸一口冷。

天啊,不会这个样子吧,那个大石头不知去向了,洞口豁然开朗,里边同样是漆黑一片,没有因为是白天而让洞内少许亮光,因此说,这是一个同外界联系不大的山洞,里边的世界同外界基本上是隔绝的。

可是,那个大石块去了什么地方,总不会自然飞走了吧,一定是有人来过这里,弄走了大石头,难道是那个木头,不会吧,一个人是断然不能移开这个大石头,当时的晚上,他们十一个人用尽了各种办法也移不开这个这块石头。

今天这里格外的宁静,大概是清晨,加上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过来,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原始的世界当中,同社会,同人类完全隔绝了,别说,这样的感觉虽然冷清,却别有一番滋味和感受。

他侧面看了一眼那个距离山洞不远的平地,当天晚上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搭起了帐篷,弄了许多的篝火,在这个地方过了一夜,睡梦中的张子恒还微微见到了这个山洞中的壁画,除了壁画,他还记得,梦境中有个孩子,也不四五岁左右吧,孩子陪着一个男人站在石壁之前,男人就在石壁上画着什么。他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那个梦境中的孩子,或许就是他自己,只有那个在石壁上画东西的人是谁,这个恐怕,那个木头一定会知道。找到了木头,这些东西也就会真相大白了。

现在几点了,距离约定的十二点还有些时间,看样子他来早了,并且早了三个多小时。从心理学和潜意识的角度来说,张子恒还是十分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和在这别后鬼魅。

他走到这片空地上,上边还残留着当日焚烧过的黑色,他蹲到地面上,隔着一点距离凝视着这个山洞,洞口,还有洞口周围茂盛的野草,如果逃难,这是个好地方啊,因为一般人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但是也不尽然,一旦被人把洞口给封死了,里边的人肯定会死。

哦,也不对,如果是里边还有其他的洞口,其它的隧道,这个山洞就是绝佳的逃生避难所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到洞口,洞里边很黑,幸好张子恒准备了充分的工具,他把手中的强光手电打开,照射着,就往里边走了过去。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里有蛇,或者有蝎子,因此说,他今天穿了厚厚的靴子,还有长长的裤子,因为今天是有备而来,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十分妥当。

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是比较大,强光手段的光束也不足矣照射整个空间,他只能取其中的一点点,他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墙壁上,墙壁上有许多的壁画,都是一些线条,很粗糙,看样子,弄这些壁画的人并不是要在这里留下什么作品,留下壁画的人只是想发泄一些情绪,一些不满意。

张子恒走到一片壁画前,这些壁画的线条有重有轻,有的很长,有的却很短,还有的很深,有的很浅。

那里是什么,那是一条螺旋形状的线条,是用刀子刻上去的,样子十分的刺目,张子恒走了过去,目光一动不动盯着这些线条,他长长叹口气,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看见了这个螺旋形状的线条,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激发了,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自己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弄晕了。

他知道,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如果一旦晕了过去,那性命堪忧啊,他不是怕死,因为有太多的东西还没有弄清楚,绝对不能就这样搁浅在中途。

他把强光手电夹在胳膊内,双手抱住耳朵和头,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过了几分钟,状态好多了,他知道自己恢复了,刚才就好比突然来了一次眩晕症,整个世界来了一次地动山摇,不过还好,他的体质撑得住这样的戏弄。

他重新站了起来,目光再次盯在这些线条上,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这是回忆,是记忆在脑海中的东西在不自觉中想了起来。

那个孩子身边的男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划着墙壁,非常的用力,用力,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双手的承受力,手指和手掌都被刀柄撕破了,血溢了出来,他甩甩手臂,身边的孩子有些害怕,抬头看着这个人,孩子什么也不会说,只是让人锥心伤痛地叫着:“血,血,手上有血——”

男人抱起了孩子,大概是嘴唇也被牙齿咬的麻木了,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有大大的手掌抚摸着孩子的头,还有孩子弱小的胳膊。

这一幕,真的有种让人锥心刺痛的感触,张子恒的喘息加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触动,只觉得自己的双臂和整个身躯被什么力量所束缚,心头一图无名的怒火再冉冉升起。

这个时候,他似乎有见到了什么,那个男人顺手把匕首塞进了后边的一块石头下边,然后抱着孩子离开了。

张子恒迷离恍惚中,从这种回忆,亦真亦幻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再次仔细盯着这个山洞,的确,是很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和惺惺相惜的味道,一转头,他要锁定一下位置,从墙壁上那些深深的粗糙螺旋线条开始,往后走了三五步,在一转身,身后的确有许多的石头块,从梦境中的位置来开,应该是最左边的那些石块的某一个,他走到最左边,弯腰在这些石块下边找了找,因为这些石块年久未曾有人动过,似乎这些石头块同地面的石块长到了一起,移动起来十分的吃力,幸好张子恒的力气非常大,他又从附近找来一些大点的石块,充当榔头用,用这个“榔头”凿这些结结实实长在地面的石块,这一招很有效果,三五下这些石块就动弹了,张子恒一个一个找。

天啊,果然见到了,其中一个石块下边果然见到了一把匕首,他的手开始颤抖,心头也在颤抖,整个人也随着开始颤抖,他知道,这匕首就是他的回忆,更是从前的印迹,虽然他惧怕,但这绝对不是退缩和回避的理由,他鼓足勇气,弯腰拿起把匕首。

匕首已经锈迹斑斑,铁质也变得脆弱,轻轻一碰就会往下掉铁屑,上边覆盖了一层粘稠的微生物,还有几条虫子附着在上边,张子恒也不顾上这些了,用手把上边的微生物等东西擦净,把匕首完整地握在手中,此刻的张子恒,心头萦绕了一阵仇恨的杀意,他想杀人,却不知道要杀谁。

就这样,手持匕首楞楞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样无声地沉默着,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这种不太正常的思维中走出来。

恍惚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放下匕首,把这个匕首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让谁也找不到,然后急忙走出这个山洞,到了外边,他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过了十二点,想不到在山洞里一待就是三个小时了。

十二点了,昨天的时候和木头说好了,今天十二点在这个山洞见面,木头呢,他为什么还没来,还是说来了,躲在什么地方了?

“木头,木头……”

“我是张子恒,你出来——”

“你在什么地方,快出来。”

“我是张子恒,就我自己一个人,你也看到了,你出来。”

“木头,你在什么地方,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

……

张子恒喊了许久,依然不见这个木头有回应,这都几点了,这都十二点三十分钟了,这个木头干什么去了?

于是,张子恒绕着这个山洞来回踱步,找着,因为这个地方野草丛生,四周都是比人还要高的野草,如果谁藏在什么地方,是根本看不见,他找了一个棍子,一边喊,一边用棍子敲打草丛,找了许久,也不见木头出现。

这个王八羔子,不会是欺骗自己吧?

想到这里,张子恒心中的怒火是被彻底点燃了,该死的木头,昨天在迷魂山的美杜莎神殿前边,让他张子恒丢尽了脸,当着众人的面脱裤子,还把那个纸条塞进了裤裆里,再拿出来放在嘴里吃了,张子恒之所以肯忍受如此的大辱,不就是为了见到木头,问清一些真相,想不到他木头竟然不来了,还把他张子恒骗到这个鬼地方,让他傻等,此刻的张子恒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冲着茫茫无际的野草大吼:“该死的木头,你千万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把你大卸八块,让你下辈子投胎变驴马,一辈子让人骑。”

他怒气腾腾地回到了山洞前边,挥动着手中的木棍乱打一气,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怎么决定好。

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这么多的努力和屈辱都变成了零,再说,如果木头一会再过来怎么办?

按理说,木头比他张子恒有充分的准备,他绝对不应该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情况,以至于延迟了时间才对,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来?

难道,他是在戏弄自己,让自己变成无头苍蝇。

不对,这个木头绝对不是在戏弄,就算真的有戏弄的成分,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戏弄,他一定是有所企图,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个木头知道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都是张子恒曾经经历过的东西,这样说来,这个木头一定是在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让他张子恒慢慢想起什么,这种戏弄往往就是欲擒故纵,旁敲侧击。

张子恒咬着牙,坐在地面上发呆,他拿出手机,其实是看时间,却发现上边的信号指示灯是空,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也难怪,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信号呢,再说了当日十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信号嘛。

他更加的无聊了,如果有信号,他可以打电话给墨小蕴,随便聊几句也好,也可以向矢崎征求一下意见,对于矢崎,他还是十分的相信,尤其是他独到的见识和判断力。

今天是帝王阙给太水村期限的最后一天,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太水村和帝王阙之间会不会发生流血冲突,矢崎的判断是否真的准确,千万别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那样一来,韩平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矢崎也要维持承担更严重的后果,因为矢崎本就是待罪之身,他身上还有一条和刘峰伙同陷害他人的罪名,并且造成了严重后果,如果再加上一条罪状,那矢崎这一辈子的前途就完蛋了。

张子恒坐立不安,一会坐起来,一会冲茫然的山涧呼号,一边咒骂着木头,这样的咒骂和呼号,木头是根本就听不到的,因此也换不会来他木头的回应。

时间就这样渐渐流淌着,一转眼就几个小时又过了去,已经快四点了,还是不见木头的踪影,这个人是不会来了,这个王八羔子,恨得张子恒只咬后槽牙。

现在要怎么决定好呢,身边就连个出谋划策的人也没有,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无论干什么事身边都要多个分担的人,只一个人干什么都成问题。

如果离开,那今天的努力就宣告结束了,就算真的见到了木头,木头还会恶人先告状,说什么,好你个张子恒,就连这么点耐性都没有,这样的人最没用,干什么都干不成,你这样的人就算知道了真相,那又能怎么样,最终你不还是个窝囊废。

这才是木头最可恶的地方,他就仗着自己知道些事情,就好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这样的人,迟早要给他个教训,不然的话,这样的人太嚣张,说不定今后还要怎么折磨别人呢。

如果这个时候不离开,那他木头如果真的一宿不过来,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让自己在这个地方过夜,这个荒郊野外的,还是盛夏和秋天的交界点,这个时候的蚊虫最多了,张子恒也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个环节,身边根本没有佩戴过夜和防蚊虫的工具,如果在这个地方过一夜,就算不被气死,也会被这些蚊虫给咬死。

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张子恒做了决定,他知道,如果他不走,那么这个木头就肯定不会过来,如果他走了,木头就会装模作样地说,他过来了,这样的人,就是戏弄你,就算你做的再好,再按照他的意思办事,他也会找出一百个理由来折磨你,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被人折磨呢,这样也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下定了决心,张子恒顺着这条原路就往下走。

无论什么时候都一个样子,下山总会比上山要省力不少,并且会比上山爬山快了许多,这条路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这次走的非常快,还不到五点的时候就到自己入住的那家旅店。

他完全可以回到旅店休息一会儿,但是胸口有满腹的怒气,这股怒气如果不消化掉,就算休息了也不安心,他没有回到旅店,他决定再到迷魂山看看,尤其是到那个美杜莎神殿的外边走走,看看那个木头会不会还在那个地方,如果真在那里,他会一脚就把木头给踢下山,也让他知道被人戏弄被人玩耍的滋味。

最近,迷魂山天天都会有法会,法会的事情都会在晚上,这样就两不误了,晚上法会赚钱,白天的旅游同样赚钱,看样子这个迷魂山真的给帝王阙集团带去了巨额的财富。

因此说,不管是什么时间,你往迷魂山走都不会觉得寂寞,就算是三更半夜,你往迷魂山走,身边也会有几个通行人,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担心就你一个人而感到孤独。

张子恒是一肚子怒气,大步流星往迷魂山走。

刚刚走到那一片算命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张子恒驻足观望,王八羔子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找你还找不到呢,想不到你竟然高到这个地方招摇撞骗了,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如果是别人早就溜之大吉了,木头可好,非但不跑,还在这个地方有模有样地,优哉游哉地给别人算上了命。

木头又换上了刚刚见到他时,他穿的那件道袍,背后还插了一面旗子,手中是拂尘,还戴了一顶毡帽,帽子上画着五行八卦的图案。鼻子下边是两缕八字胡,他没有胡须的,这是他回来攒上的,他一边缕着胡须,一边捏着下巴,正在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算命。

“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其实呢,这是损富之征兆啊,先生前半生过分的贪图安逸了,这下半生自然要找回来。”

“那要怎么才能破解呢?我会不会因此而短命啊?”

“这个嘛,就要看先生肯不肯散财了。”

“散财,怎么散财啊?”

“这个嘛。”木头装模作样地说,“我这里有祈福貔貅,如果先生肯散财,请会一个貔貅,先生知道不,这个貔貅是福相啊,有貔貅在家中,就算先生世世代代永享福瑞,也是理所应当啊。”

“我散财,这要散财多少啊?”

“这个嘛,也不算贵,现身肯出五万,我就……”

还不等木头说完,张子恒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踢飞了木头身前的东西,他唳声大吼:“木头,你个王八羔子,你找死!”

木头还算激灵,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他急忙作揖解释说:“先生啊先生,你先听我说,我是去了,但是,这边出了点问题。”

“好啊,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出了什么问题,你让我平白无辜等了一天,知道不知道!还有,还有昨天,你让我在众人的面丢尽了脸,你以为这个事完了,是不是?”张子恒勃然大怒,目光凶悍地盯着他。

这个时候,那个算命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状不对,也掉头就走了。

木头点头哈腰地说:“先生,你先不要动怒,你听我说。你看看你身后那是谁,你就明白了。”

恩?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在这个地方等着他,他急忙掉头往后看,后边的人很多,可是,要看谁啊?这些人都是来来往往的游客,有的是虔诚的香客,有的是看热闹的人,这些人,谁会同自己有瓜葛啊?

当他转身再次面向木头的时候,就明白了木头的诡计,这个时候木头已经偷偷跑出了很远,跑的很狼狈,就如同一条疯狗,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张子恒看在眼里那就一个气啊,自己遇到什么人不好,怎么偏偏遇到了这种形容猥琐的败类。

张子恒哪里肯放过,他一个飞步就追了上前,张子恒无论从身高和速度都远远比这个木头强出多少倍,也正因为这个,木头就拼了,命往前跑,他跑去的地方多是一些人群,或许四周有摊贩的地方,这样好阻挠张子恒追赶的速度,张子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卯足了劲,如一头猛虎那样冲了上前,就算把什么东西给碰坏了,那也只能等抓到了木头之后再过来赔偿了。

木头也不笨,知道张子恒轻易是不会放过他,于是他也不敢在这个地折腾了,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相互了,这个地方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挠张子恒的速度,但是同样也会把他自己给遮挡住,如果稍有不慎,一旦慢了下来,让张子恒给抓到,那他自己就惨了。

就这样,他一个纵身冲出人群,顺着山路就往下跑,张子恒哪里肯放过他,瞄准了就追了上去。

追出了有五六里,木头实在是跑不动了,一下子趴在地面上,双臂抱住一个不算太粗的树干,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张子恒上前,就如同拎起一只鸭子那样把木头给拎了起来,然后往地面上一摔,摔得木头直叫奶奶。

“我说爷爷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饶了我吧,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少废话,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谁?你是干什么?”张子恒觉得不对劲啊,这个木头同昨天的表现大相径庭啊,昨天的,木头虽然也很狡猾,但是狡猾中却有着阳刚之气,有一种不容侵犯的霸气,虽然这个霸气很毒辣,但是今天的木头,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和形容猥琐的小人。

“爷爷啊,我什么人也不是啊,我就是木头,一个简简单单的木头。”木头用哭腔说着这些,说这个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给张子恒扣头,因为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别人,他也不介意这个举动太有失自己的尊严。

“你放屁,你什么人也不是,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还知道山洞的事。”那种被戏弄和嘲讽的感觉越来越强了,此刻的张子恒完全能想到,事情会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警告你,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给敲掉。反正也没有人见到,我只要不承认,就算杀了你,也没有证据。”

“爷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什么都干,只要别人给钱,我什么都干。”木头说,“我的确叫木头,从小到大都叫木头,除了这个是真的,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别人教我的,那个人给了钱,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干了你多少钱,都让你干什么了?”

“五十多岁的人吧,他出手很阔绰,一下子就给了我一万块,对了,他是个算命先生的打扮,因此他才让扮成这个样子了。他让我在算命一条街等着,给了我你的照片,他说你一定回来,我就等着你,果然,你真的来了,我就上前搭茬,那些话,都是他交给我的。”

“不可能。就算他教给你的这些话,你都记下了,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会走到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把这些东西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地告诉给我呢?从现实的角度说,这个根本就做不到。”张子恒决定这个人还是在说谎,他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他说的那个花钱雇佣他的那个人五十多岁,还是个算命学先生的打扮,这个却让张子恒想到了他要找的那个算命先生,也就是那个到了他房间窃走了卷宗,并且再偷偷送给了韩平的那个人。

木头十分委屈地说:“我没有说谎,一个字也没有骗你。其实呢,是你不知道,那个花钱雇佣我的算命先生,一直就跟在我们的身边,他总是在我能见到的范围给我指点,是你不知道而已,还有,你看这个——”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耳机子,张子恒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那种间谍耳机,放在耳朵里十分的隐蔽,远方的人可以通过这个耳机给人指点和交待。

哎,张子恒更加的愤怒了,原来自己始终都行走在被别人戏弄和算计漩涡之中,自己却全然不知道,还误以为这个木头才会幕后的主谋,可想而至,这个算计自己的人是何等的精明,老道,深谋远略。

“我问你,昨天在迷魂山的美杜莎神殿前边,那个纸条是你写的,是你让我到三洞去?”

“写是我写的,但是,是那个人让我写的,别的事我不知道。”

“那个人还让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这么些了,昨天把这个纸条交给了你,我就在人群中,你是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对了,那个算命先生当时也在你身边,我们看着你把裤子给脱了,一直到你离开了迷魂山,我和那个算命先生才走开。他又给了我两千块钱,他说我的表现非常好,完事,完事就完事了。他走他的,我走我的。”

“这么说,你不是算命的?”张子恒看着木头身上的衣服,木头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急忙解释说:“我的确不是啊,这不,昨天我穿上了这身衣服,觉得很好奇,平时的时候见到那些算命的人很赚钱,今天也没是事,也就混到那些算命先生的人堆里,也干起了浑水摸鱼的生意,你别说,这一天啊,我还赚了五六百块钱。我不会说,所以赚的自然就少,他们有会说的,一个上午就赚了五六千呢,真羡慕人,等我回去了,一好好学习学习,说不定会利用算命赚大钱呢。”

“少废话!”张子恒狠狠踢了他一脚,“我问你,那个算命先生长相怎么样?”

“长相……”木头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描述,张子恒举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正打在木头的脑袋上,不用再多余的描述了,简简单单的几句就能知道,木头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算命先生。

丹云市第一医院是在十年之前修建,当初此项项目的承建人就是明月集团。明月集团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建筑性企业,业内的口碑非常好,正因为这个丹云市第一医院才会把项目给了明月集团。

这个项目就是丹云第一医院的主楼,项目刚开始的时候也非常的顺利,但是,半年之后,名声遐迩的明月集团突然发生了财务危机,并且发生了一些类工程问题,这些问题让第一医院的管理层感到非常的不安宁,他们找到了明月集团,询问工程的进度,并且表示了对明月集团施工质量的怀疑,如果可以,希望明月集团终止合同,双方可以就违约责任细谈,当时的明月集团也真是多事之秋,许多合作伙伴和供应商都出现了问题,就连施工队也有不少高级工程师提出了辞呈,实事求是的说,明月集团在当时真的没有十分的把握完全保质保量地完成第一医院的项目,其实,就算第一医院不提出终止合同,明月集团也会主动提出,因为明月集团是个名誉非常好的集团,他们绝对不会为了当前的小利益而影响了整个集团的名誉度。

就这样,明月集团和第一医院达成了谅解,双方都表示理解对方,放弃对对方的索赔,工程到了什么程度,就结算到什么程度。就这样,明月集团和第一医院的工程到此终结。

韩平听完了明月集团的一位职业经理人的汇报,他微笑着耸耸肩,并说:“您的这些东西太泛化了,我需要的是细节,越详细越好,我想知道,但是明月集团出现了什么样的财务危机?”

经理人也十分客气的微笑着,他很忙,希望早些结束今天的谈话,但是面对的是韩平队长,他不敢推迟,只能耐着性子陪同,他继续说:“财务危机,是因为我们当时投资了一个大的项目,那是个合资项目,我们明月集团占据了百分之五十的资金,但是,另外两个投资企业突然中途退出,因为那个项目巨大,我们这边的资金就出现了断层,同时呢,我们的其它工程也的确出现了些质量上的瑕疵,于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就借这个机会兴风作浪,还有一些大型猎头到我们这边挖墙脚,造成人才储备上的空缺,这些事情聚集在一起,问题自然就来了。”

“这些事情,就决定了你们放弃第一医院主楼项目?”韩平对明月集团的内部事情自然不感兴趣,他要知道的是:第一医院主楼项目之中,究竟谁可能在其中动手脚。

“不错,当时的事情是这样。”明月集团的职业经理人继续说,“当然了,当时我们不是连一个主楼项目都完成不了,如果不是第一医院主动提出了终止合同,我们也会完成这个项目。”

马后炮,事后说这些有个屁用,韩平最厌恶这些喜欢说大话的生意人,如果自己真有本事,当时就把第一医院主楼的项目给完成,当时退缩了,这事过境迁了,又跑这里说大话,大言不惭。

“我想知道,当时是第一医院主动提出的终止合同,那你们的工程完成了多少?”

“百分之,四五十左右吧。主要的构架都已经完成了。”职业经理人说的信誓旦旦,似乎自己完成了一项大工程那样自豪。

“这么说,第一医院主楼现在的构架,就是你们当时为他们当时设定?”韩平这样问,自然有他的取舍性,他要知道这栋主楼的内部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

“哦,这个啊,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终止了合同,至于后来的事情,第一医院又找了什么建筑单位给他们修建,修建的过程中是不是又用了原先的结构,这些东西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职业经理人的回答让韩平大大失望,他也知道,许多的事情不会这样轻易就得出答案。

“那当时的设计图,还有吗?”

“没有了,因为工程结束了,合同终止,许多东西都要归还给他们。”

这样,大概是刑警天性中的怀疑因素起作用吧,韩平总是觉得这个工程的签约,合同终止之间肯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只是不知道这个缘由是来自第一医院还是来自明月集团。但是,这个缘由一定有。

“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有合同,那么第一医院提出终止合同,你们何意大方得连索赔环节也省去了?”韩平问,这个地方的确是个问题,因为常理来说,当时真的是明月集团的多事之秋,第一医院又来了个落井下石,明月集团为什么会如此大方,如此胸怀呢?

“这啊,其实吧,当时我们也想过了,但是呢,我们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共赢啊。”职业经理人继续说,“当时的情况,我们这边虽然有能力完成第一医院主楼项目,但是真的很吃力,他们提出终止,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也没有必要得理不饶人,再说了,当时提出终止合同的项目又不止第一医院,还有其它几个项目也终止了。”

“再就没有其它的原因了?”韩平摸着石头过河,试探着问。

“如果一定说有原因,那就是我们的董事会觉得,无论什么时候,质量和信誉永远都是第一的,当时如果硬着头皮完成这些项目,虽然也能保证质量的优越,但是,这毕竟不太符合我们的精益求精的要求,我们企业的原则就是保证每一个客户的最高满意度。”

韩平果断地打断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东西,这些自我的吹嘘放在竞标会上或许有作用,但是放在分析案件,梳理证据只能有百害无一利,经理人一怔,微笑着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的确是个干练起圆滑的经理人,他可以同不同行业不同的人打交道,但是同刑警队的人打交道也许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同这位性格耿介的队长好韩平打照面,这让他十分的不自然。

韩平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问的这些关系到一桩案子,今天说的这些希望你都忘掉,更不要对人说,否则,一旦对案件有什么负面的影响,你知道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韩平刚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的心中一颤,似乎知道会是什么事情,有一件事情始终挂在心中,距离帝王阙集团限定太水村的最后期限已经到了,今天过后,明天帝王阙集团的人十之八九会采取行动,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举动,这个谁都说不清楚。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如果秦斌沉不住气,他完全有可能在今天,或许是今天晚上就采取行动了,凭借他对秦斌的了解,秦斌还真是个无所不干的小霸王。

他不容分说,急忙接听手机,竟然是金惇打过来的,金惇急匆匆说:“队长,刚才有太水村的人报案,说是秦斌的人有一帮,跟土匪一样奔去了太水村。说不定会出事,队长,我们怎么办?”

之前韩平吩咐过金惇,太水村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插手,让他们自行决绝,只需作壁上观,离得远远的看他们打打闹闹就好,在观望中洞悉其中的问题所在。

如今不一样了,看样子帝王阙的人真的动手了,如果身为警方的人不干预,一旦闹出什么乱子,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了,于是金惇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韩平。

韩平也一愣,是啊,他也是听信了矢崎的建议,才会吩咐金惇不要参与,只管作壁上观,现在怎么样啊,秦斌的人果然动手了,要怎么办才好,继续保持沉默,还是即刻吩咐警队出面,强力调停?

他咬着牙,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分上,既然自己听信了矢崎的建议,既然张子恒从迷魂山打来手机,叮嘱他不要在太水村的问题上操之过急,那好吧,赌吧,那就赌一把吧,他吩咐金惇说:“沉住气,继续监视,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可是,队长如果再这样,弄不好会……”

“听我的,我自然有分寸,太水村的事情我有全盘的打算。”韩平果断地打掉金惇的怀疑和不自信,反正他也想好了,如果真的除了什么问题,他一个人扛起全部的自然,把这个队长交给金惇。他相信金惇有能力担起这个重担,他也相信,金惇有能力把最近的案件给侦破个水落石出。

明月建筑集团的经理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多问,甚至猜想他也不敢,这是警方的秘密,还轮不到他来出谋划策。他弯着腰,低三下四地等待着韩平继续吩咐什么。

韩平瞟了他一眼,说:“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关于当时终止合同的细节,还有什么人知道,或者是参与其间了,我希望找到这些人,或者更多的知道当时的细节,这个事情,你一定能办好,对吧?”

经理人连连点头,虽然当时的事情不是他一手操办,不过当时的人他全部认识,并且有联络,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好的,韩队长,我一定会照办,办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走出了办公室,离开了明月集团,韩平急忙打手机给矢崎,整件事情是矢崎的策略,他需要知道情况,并且根据已知条件适时地调整策略和办法,矢崎的手机这些天始终开机,他就知道韩平会打过来,他自己也想快点知道太水村那边的情况。

“韩队长,怎么了了?”

“矢崎,你知道不,刚才的时候秦斌带着一群人到了太水村,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乱,弄不好他们会起冲突。”韩平说这些是问矢崎的意见,并且从矢崎的口吻和态度中洞悉矢崎的自信度究竟有多高。

听了这个,矢崎的心也砰砰直跳,他知道,韩平这是把最后的赌注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了,如果是他的判断失误,太水村和帝王阙的人打斗起来,这个责任谁也扛不起来啊,如果这个时候退缩了,那绝对不行,这既对不起韩平对自己的信任,也对不起正在病床上等着允泰救命的王西平,更对不起对自己不遗余力支持的张子恒。

矢崎也豁出去了,他毅然决然地对韩平说:“放心好了,很快就会有结论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着就行,这样,我打算到太水村。”

“好,正好我也打算过去一趟,我们一起去吧。你在什么地方,我等着你。”韩平说。

“我在医院,陪着王西平呢,你过来吧,我在医院的楼下等你。”这些天矢崎和张杨一直在医院里,他们在医院楼下的食堂租赁了一张床,他们两个人,还有墨小蕴和吴子琼,他们相互留守在这里,累了,就相互交替到床上休息。

矢崎交待了几句,就往楼下走,身边的吴子琼有些晕,这几天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事,就聊这些案件了,因此吴子琼对矢崎的决定和赌注非常的清楚,她觉得矢崎这是在赌博啊,并且这个赌注也太大了,弄不好会出人命,太水村的人一旦被逼疯了,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急了也还跳墙呢。何况是人了。

“矢崎,你有把握?”吴子琼不太自信地提醒。

矢崎:“逼到这个份上了,有没有把握不再重要,就往前冲吧,冲到什么地步到什么地步。”

“可是,这个事太大了吧?”比起矢崎的大胆无畏,吴子琼就显得谨小慎微了,虽然她也希望自己干点大事,不过大事一旦迎了上来,木头还是惧怕的,再说了,这个事也太大了吧,她几乎不敢信心矢崎会做出这么个冒险的决定,更不敢相信韩平竟然会劫难矢崎的这个大胆决定。

矢崎说:“你们就安心吧,你和张杨一起守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要去,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

这话说得有几分诀别的味道,其实呢,也真的是诀别,如果太水村和帝王阙秦斌的人真大打出手,闹出了人命,他矢崎难辞其咎,到那个时候,他的自由就彻底丧失了。

没办法,只有矢崎自己知道,他别无选择,他只能这样做,王西平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有一部分责任,如果不能抓出允泰,救活王西平,他这一辈子也不能安宁,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这样的感觉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算。

他下了楼,不大一会时间韩平就开着车到了,矢崎上了车,车子启动,车子开得特别快,平时的时候韩平开车非常的稳当,今天有些失控了,可见而知,韩平的心中是非常的忐忑,他书主事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承担全责,责无旁贷。

矢崎也知道,韩平是想快些赶到太水村,事态如果发生在他的视线之外,会让他更加的不安,相反,如果一切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这样能让安心些许。

韩平开着车,问矢崎:“你有把握,太水村的事情不会失控?”

矢崎心中苦笑,他心中暗自想,他哪有什么把握啊,他只是凭着直觉告诉他:太水村一定有问题,要么就是你那个村长艾美仑有问题,总之,太水村十之八九有问题,否则那个季憨博也不会死,还有,季憨博明明说过,艾美仑的父亲王二还活着,为什么那个艾美仑一口咬定自己的父亲已经病故,还有,为什么整个太水村的人都替艾美仑圆谎,这其中的问题如果一定深究起来,那恐怕就是一个无底深渊了吧?

基于此,矢崎才会想让帝王阙的秦斌等人给太水村一个重大的冲击,这个冲击中往往会把许多问题都给暴露出来,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许多问题就一目了然,也犯不着他矢崎绞尽脑想要用什么办法揭开太水村的秘密。

因此,矢崎耸耸肩,表现全然轻松自然的样子。

“放心吧,韩队长,一切尽在掌控制之中,一会到了太水村,我们的面前就会豁然开朗,山穷水尽的世界也会多了一条大路。”

韩平心中也在苦笑,他真不知道矢崎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张子恒为什么会如此信赖这个人,当然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韩平自己竟然同意了矢崎的建议。

总之吧,这些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