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换上柳治秋的衣服,又扯下了她那具身穿的衣服,趁夜悄悄回了李府。
一路匆匆赶回李府,府中接连出了两条人命,王爷和王妃又失踪了几个时辰,消息仍没有传出去,可见李夫人管制手腕强硬。
子时,京城在宵禁中。
亲王和王妃失踪,古三娘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压下了消息没有惊动附近的府衙。
私下派人搜寻二人的踪迹,但到处都没有人看见王爷和王妃的行踪,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出府。于是她思来想去,二人说不准尚在府中。
她唤来身边的老奴又点了几个仆人,准备往李府偏僻的角落走去,正是李顺宜住的院子。
李木兰就是这时候回到了李府。
妹妹和她娘尚不知王爷王妃失踪的事,正在屋内酣睡。
先是施法让李顺宜做噩梦,果然吓醒了。随后又让她感到口渴,趁她起床倒水的时候,李木兰在门外轻轻的喊她出来。
她刚做噩梦又听到门外有声响,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出了门口。
李顺宜出了门口,只见一身穿华衣的男子正站在一旁看着她。
那人生得似块美玉,如画中仙出走,浓浓的剑眉下压着清澈明亮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下长了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
李顺宜被吓她变的柳治秋了一跳,倒不是半夜有一美男子站在自己家门口。
实在是此男子肤色苍白至极,嘴唇却涂满了殷红说他是刚从画面走出来的也对的上了,只怕是不小心惹了画中的妖孽之流。
再看他站没站相毫无气质与那出尘的长相实在不符,怕是这妖怪刚修炼出来就被她遇见了,李顺宜顿时欲哭无泪。
见她像是被自己吓到一般,以为她是对自己身份存疑,李木兰忙说到“你不要害怕,我是永安王。王妃不便过来,让我来找你演一场戏。”
李顺宜听了对方的话半信半疑,又见他并无半点动作只站在原地说话,外面传言永安王是个纨绔恶棍,但姐姐口中的他不是。于是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问到。
“姐姐人呢,她让大王来做什么?”
“王妃是身子不舒服先回了王府,但她知道李夫人必定要来找麻烦,让我来找你假扮成她,先把李夫人应付过去。”
“姐姐身子不舒服,可要紧?”
“也没什么,许是昨晚没睡好累着了。别说这么多了,李夫人已经带齐人要往这边来了,你赶紧换上衣服。”李木兰说着就从身后拿出那套衣服给她。
她接过衣服,心下还是诸多疑惑,但想到古三娘要来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不再多想去换上衣服了。
“嗯,果然有几分相似,就是黑了点。”李木兰捏着下巴左右打量着换装后的李顺宜。
她用袖子掩面笑了笑,“我与姐姐自然是像的,只因我和娘被遗弃在这李府角落,我常年做工肤色黑也是正常。”
“倒是大王,没想到您爱涂些胭脂水粉。”
“什么胭脂水粉。”李木兰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到,没见柳治秋涂过这些啊。
“那不然,您的脸上怎么会像纸一样白,唇也染了厚厚的口脂。刚刚我还以为是遇上什么妖怪把我吓到了。”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生生憋着。
李木兰绕了扰头,转过身假装擦拭面上的粉,施法把脸色唇色都变了,又转过头“我平日里爱抹些粉,今日不小心涂过了,现在正常了吗。”
“原来是这样,现在好多了。”她点点头,尴尬的笑了笑。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西边的院子吧。真让李夫人赶过来会发现你不在,到时就棘手了。其余的我路上再跟你说。”
“大王,我先跟您说好,我不是姐姐,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李顺宜怯生生的不敢抬头,生怕他真如传言那般可怕。
“我知道,我们赶紧走吧。”李木兰并没有多想,只探到李夫人正出发往这边赶,便抄近路赶了回去。
“顺宜遵旨。”
二人回到了李木兰原来住的院子,故意闹出些动静,一下惹得院子里灯火通明。消息很快传到了古三娘耳朵里,她走到半路上又急忙赶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受伤了?”李夫人刚带人进了院子,便听到有人喊快去请医师。声音是从寝室传来的。
李夫人听着声音寻了过去,看见似是李木兰的背影守在床边“这是怎么了,兰儿受伤了吗?”
李顺宜背对着李夫人不敢做声,对后者的心狠手辣有些听闻,又被对方警告一番,她平日里没见过什么世面,慌得额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是我受伤了,今日我与兰儿一同寻找线索,谁知竟遇见了可疑的人。我们跟踪对方被引出了城,谁知却突然被人从后颈偷袭。对方不止一人且身手了得,一番缠斗后才得以脱困。”
“竟有此事!大王可查清楚了是何人所为。”李夫人一听也皱起了眉头,毕竟对方能悄无声息的进了李府。
“那伙人蒙着面,并未看清。”
“府中防护竟如此之差,平白让王爷和王妃遭受了这些,大王的伤势如何?”李夫人转头又问下人“医师到哪了,催他快些来。”
“兰儿,你可有受伤?”
“我。”李顺宜心中慌乱,觉得古三娘此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下一秒就要揭穿她似的。
躺床上的人接过话“李夫人不必担心,兰儿没有受伤,只是今日被吓到了,不如夫人早点回去休息,也让本王和王妃平复下心情。”
古三娘闻言走上前几步,扶上了李顺宜的背,后者整个人慌的一颤,更加不敢回头看她。
“兰儿回府这两日倒是与娘生份了,现在也不愿回头看娘了,娘担心你今日受惊了,心疼你。”
古三娘说着把当下背后的手慢慢的往上移到李顺宜的后脑,手指扣进她的发间,暗暗使劲用指尖去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