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客人,时家人就在客厅商议怎么处理。
“你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俞静之坐在隔壁房间,隐隐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很快,里面起了争执,时居正冷硬的声音响起:“你和那个女人混了这么多年,不也没给什么交代?”
“现在是说你的事,别忘了老太太对你婚事盯得紧!”时端寿沉稳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这对父子一直不和,偏偏不得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俞静之听得心掉进了谷底,果然没错,时居正以她为耻,怎么会对她有恻隐之心呢?
很快,冯梅梅被找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俞静之的生父,俞明鸿。
“端寿,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啊!”冯梅梅一身媚骨,哭着就要抓时端寿的手。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无不铁青着脸,看着她的眼神都泛着厌恶。
这个女人搅得两家一团糟,现在时老太太不在这里,她居然胆子这么大,还敢当众去和时端寿拉拉扯扯。
“冯梅梅,你装什么装,要不是你下药设计我儿子,怎么会有这种丑事出来!”时端寿立马甩开她的手,严厉地指责。
俞明鸿看得额上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才没上去抽这个女人几巴掌。
果然是贱人生贱种,放着俞太太的位子不坐,非要去纠缠时家的男人!
偏偏还弄得俞静之也和时家男人沾上了关系。
他恨得咬牙切齿,提出建议:“时总,今天我把这对母女送走,保证不会让她们出来再兴风作浪!”
既然俞明鸿都这么说了,时端寿倒觉得好,点头同意。
当下,俞静之就和冯梅梅一起坐车离开了时家。
时端寿阴沉着脸,吩咐时居正:“我知道你被算计不爽,所以你去处理舆论,我不插手。”
他对这个独子心里还有丝愧疚,冯梅梅是他找过来的女人,没想到会把这档子腌臜事让他的儿子沾上了。
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他儿子重要!
很快,时家干女儿俞静之爬上时居正的床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媒体大肆报道冯梅梅母女俩的以往劣迹,把时居正给摘了个干净。
俞静之回到俞家,就被俞家主母柳爱臻甩了两巴掌:“和你妈一样下贱不说,还连累了我女儿!”
如今俞明鸿再婚娶了柳家的千金,本来和和美美的,这事一出,俞明鸿也被骂。
柳爱臻的独女俞善之如今芳龄十八,正是大好前程,因为这次也被人指指点点。
冯梅梅还想再闹,被人捆了手脚封嘴给拖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亲妈被带走,俞静之心里头更加失望和痛苦。
她被亲妈利用,又被人一顿打脸,偏偏她还有理也说不出来。
谁叫她是冯梅梅的女儿,母亲犯事造孽,女儿也要受人白眼!
俞善之从楼下下来,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脸蛋哭成了包子脸:“妈,我该怎么办?我的班级群都在说这事,我没脸见人了!”
柳爱臻十分宠爱她,对俞明鸿放狠话:“你得给我母女俩一个交代!”
俞明鸿愧疚难当,爱抚着妻子的肩膀承诺:“放心,我会把她们都送走,不让善之委屈。”
他的语气很温柔,看得让俞静之心里不是滋味。
俞明鸿从没这么对她好过,同样是女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送走还不行!”柳爱臻被他哄了将近二十年,自然清楚这个男人会心软,“现在得发个通报,这对母女和我们俞家没关系!”
这意味着,俞静之会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俞明鸿心虚,连连称好。
这家子在这儿给自己算账,俞静之忍无可忍,冷声说道:“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尽管现在她孤身一人,不代表自己愿意受这种窝囊气!
等把柳爱臻母女俩哄好后,俞明鸿把俞静之叫到了书房里。
“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拿上这笔钱滚去y国,别再回来!”
俞明鸿拿出一张金卡丢在书桌上,态度倨傲。
俞静之恨不得远离这里的尘嚣,有人上门给钱,她乐得收下。
在她离开书房前,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以后我也不再是俞家人,我们两清了!”
很快,俞静之出国的消息传出来,时家与俞家依旧往来,好似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五年后,京城俞家。
“你说什么?在机场看到了俞静之?”
俞明鸿惊讶地质问前来汇报的助理。
助理张超递给他一张照片:“没看错,这侧脸确实很像她。”
照片上在拥挤的人群里,一个长发女人摘下帽子,只露出侧脸,眉眼精致炫目。
这确实是俞静之。
这几年俞明鸿一直派人盯着这个女儿的行踪,刚开始俞静之还很听话,每隔一个月报一次音讯,直到三年前,俞静之脱离了管控,消失了。
这些都是俞明鸿私底下的手段,他开始在机场那边安排眼线盯梢,这一盯就是三年。
原本以为俞静之真的消失了,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
“立马派人找到她,别走漏了消息!”俞明鸿有些惊慌地吩咐。
一定要在其他人得知消息之前,把俞静之再次送走!
京城某县城医院里。
俞静之一路从机场打车过来,为的就是能尽快看到已经重病卧床的外婆舒雅。
一个月前,在y国的俞静之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舒雅得了骨癌,时日无多,老人很想见她。
俞静之一直念着老人的好,没犹豫什么,就飞回了国。
这五年时间过得很快,她走进医院大厅,吸引了许多目光。
俞静之变化极大,不论是姿态还是脸蛋,她都要比以前更好,唯一不变的是她从小跳舞带来的气质,犹如一枝悬崖上的傲雪红梅,愈发高雅娉婷,极为惹眼。
她到前台说明来意,在护士的告知下,来到一间比较老旧的病房。
“这老太太五年前就没人管了,我们还是看着她可怜,才收了进来。”护士很感慨。
摘下墨镜,俞静之就看到一个枯瘦如柴的七旬老人躺在病床上,脖子和头部被包扎着,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
如此凄凉晚景,俞静之看的一阵眼热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