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兵期间,去香港执行任务,当时遇到那位商人。我想着你喜欢,就买下来了。”
简文瑾总是漫不经心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底气。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微微歪头,规矩中杀出一抹痞气。
随后又用勺子挖了块榴莲放到她嘴里。
“来,给我们拍张照片。”
简文瑾原本想将手机递给后面的保镖,但又转念,直接将手机递给了沈欲。
他很淡定,淡定到不正常。
简文瑾将项链戴到她脖子上,挑挑眉。
“拍啊,把我们拍得好看些,我发朋友圈。”
简文瑾说完话,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粉色的钻石项链挂在脖颈下,落在心口旁。
沈欲嘴角忽然张扬一抹笑,他修长生茧的手,和身上干净的衬衫不相配。
但拿起手机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戏谑的笑,那骨子放荡不羁溢了出来。
“你往左靠一点,别挨这么近,把依裴漂亮的脸型都给遮住了。”
沈欲的手指微微一点,手机发出咔嚓的声音。
他嘴边浅浅上扬,将手机直接扔给了简文瑾。
双手插裤兜站起来,和刚刚好学生的样子两极分化,很不屑地系上休闲裤下荡着的绳穗。
“慢慢欣赏,我的拍照技术。”
“你去哪?沈欲。”
“你和你的文瑾哥哥好-好-聊-天呀,别管我的事!”
沈欲说话阴阳怪气,将好好聊天几个字咬得很重。
他的身材像柏树,笔直立挺,很修长又看起来蛮瘦,适合当模特。脱下衣服是典型的腹肌,不讲话,光看着就挑起女人的欲望。
而简文瑾像杨树,健康繁盛,穿上衣服也能看出浅浅的肌肉,礼貌又素质的气场,很大气,就算有时候有点痞气,也不会觉得不合时宜,只会认为刚刚好,相得益彰。
“呵,他倒是挺会自拍。”
简文瑾将手机随意扔到桌子上,而后,说上一句。
宁依裴拿过手机,点开相册是沈欲的自拍照。
在阳光下,他靠在椅子上,手抵着下颚,黄黑的皮肤近距离怼前置摄像头也能拍出英俊的五官,很秀气,但又挺野。
沈欲刚刚根本没在拍她和简文瑾。
而是在自拍。
宁依裴也没有多讲,自顾自地吃着牛排,不忘再唤阿姨去做几份甜品。
院子里很热,荫庇下落满斑斑点点的幽绿树影,冰淇淋和巧克力蛋糕化得有些快,索性都不要了,大家吃现成的,要求口感。
“哎呀,这项链好重,我脖子有些受不了。”
宁依裴顺其自然地吐槽一句。
管家闻言,立刻上前,戴上白手套,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放进了盒子里,随后将其提到老宅的房间里。
很以往那些合作商送来的礼物一样,全都堆放在仓库里,并未做一些保险措施。
“伯母说,找时间,我们把婚期给定了。”
简文瑾讲到正事上面,不怒自威,也难怪旁边的保镖有些畏惧他。
他表面很得体,骨子里占有欲很强,也很强势,说一不二,更是不通人情。
“哦,等我大学毕业了吧,不然,传出去,我闺蜜们肯定会笑话我的。最起码也要二十三岁结婚。”
“可以先领证,京城除了我们两家,不会有第三方知道。”
宁依裴微微头疼,隐婚?
她越想越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松味……她立马从口袋里拿出掺和着雪松香的佛珠戴上,手很轻地在鼻子处挥挥,随之思绪清晰不少。
她本就厌烦这种规矩。
加之刚刚头疼欲裂。
她眼皮子慵懒往上翻,轻声浅笑,也分不清是嘲讽还是雀跃。
“这么着急?你图什么?简少爷。”
“图一个你。依裴,你叫我简少爷,有些生疏了。”
“简文瑾,这门婚事,你们简家也不想闹笑话,凡事还是要听听我的意见。”
宁依裴在他耳边严词厉言说完后,又想起些事,顾及简家的地位,放缓语气补充一句。
“这声称呼,总不显得生疏?”
安静几刻,她清晰地看见旁边的简文瑾有些惊愕,随后又恢复平静。
他在旁边沉默的时候,周围的保镖都被压抑的氛围给吓住了。
等过几分钟后,他才拿起筷子,殷勤地给她夹菜,甚至很照顾她的情绪。
“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没事,等你认可我后,再订婚也不迟。”
他就差拿着勺子给她喂饭了。
可能是由于太过于殷勤,别说下人了,连宁依裴也有些吃惊。
简文瑾的长相,身材,各方面的条件可以称得上京城顶级择偶天花板。更何况是简家的长子,成年就拥有集团以及旗下国内外多家公司股份。
众星捧月的公子哥,连老爷子的话也不当回事,想去当兵就去了。这样的人,犯得着上赶着伺候人吗?
宁依裴还盼着,简文瑾因此不满,与家里的安排对抗。
相反,他在主要利益关系上成熟得可怕。
酒过三巡。
中午的太阳渐渐下沉,下午二点。
她不爱吃这些山珍海味,什么上万鹅头,金箔鱼子酱……腻了之后,还不如路边摊。
慢条斯理吃了几口后,站起身。
“我代表我妈妈给大家敬酒,祝大家可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小朋友们可以天天开心,学业进步。喝酒的举杯,共庆佳节。”
长桌上的人都站起身,几乎笑容满面,纷纷配合。
不听话的小学生也被揪起来,他们满嘴冰淇淋,调皮地说。
“祝姨姨越来越美,和艾莎公主一样美~”
“姨姨虽然越长越老,但确实很漂亮,就是有点小凶。”
说话的女孩子很俏丽,是制药公司的次孙女,众人也就乐呵呵议论着,童言无忌。
宁依裴见饭局到点了,她寻思着,既然不提前订婚,还是不要收简文瑾的礼物。
她在老宅佣人群里面,发了消息。
管家立刻起身去仓库,拿蒂芙尼的奢饰品袋子。
大概十分钟后,管家空手急匆匆地走来,声音焦急,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了句——小小姐,那条蒂芙尼项链不见了?!
其一,在场的客人不缺钱。
其二,老宅的佣人和管家兢兢业业工作好多年,工资并不低,也很守德。
“我们客人都在院子里,能有机会进仓库的,只有管家阿姨和……那个中途离席的青年。”
也不知道谁补了一句。
“你是指沈欲?对啊,他是客人里唯一缺钱的。”
此刻,所有人都将小偷这个词汇安在沈欲身上,几乎断定是他偷走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