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之后,刀疤脸和秦四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当地人。
秦四和我们介绍这个年轻人叫巴郎,是我们这次上山的向导。
巴郎很健谈,也十分热情,蹲在门口和我们介绍他们当地的美食。
还说他母亲做的包子天下一绝。
灰老鼠最爱吃,听了巴郎的话,馋的直流口水。
凑在一起嚷嚷着要出去吃包子。
秦四这会儿走过来呵呵一笑:“整顿装备,十分钟之后出发,等着这次下了山,四哥安排你好好在这青海吃几天。”
灰老鼠一听眉开眼笑,跟着大力去收拾东西。
秦四又准备了三辆车,让我们依次上了车,随即朝着昆仑山进发。
车是大皮卡,后备箱里装了满满的东西,老麻子说应该是补给和武器。
上山的路都被堵死了,因为这次的雪崩影响太大,截止到现在,山脚下还有驻守的部队和搜救人员,以及等着一手新闻的记者们。
所以这一次才找了当地的向导巴郎,因为巴郎知道一个小路,可以上山。
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下了车。
秦四将皮卡车后箱的帆布拽下去,就看到好几个箱子整齐的摆放在一起,招呼着大家伙过去分配东西。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分配的东西居然是枪支弹药。
每人一把52式手枪,50颗子弹,一把散弹枪,50颗子弹,两颗闪光弹,以及一颗手雷。
周念接过枪熟练的装上子弹在手里颠了颠,脸上露出微笑:“这玩意关键时刻可是救命的好东西啊!”
薛胖子也是抓着枪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呆滞的拿着分配给我的枪,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枪支弹药这样的东西,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搞的到的,而这个刀疤脸居然能弄到这么多,果真的个深藏不露的人。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很淡定,只有我和巴郎惊讶不已。
秦四十分照顾我,细心的帮我把枪支组装好,告诉我怎么换弹夹,还帮我把弹夹装在装备包里和我说这些好玩意,危险的时候留着救命的,所以千万保存好了。
巴郎作为向导也分到了一只手枪和20颗子弹。
男孩子对于这样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喜欢的不得了。
随即秦四又给我们分发压缩饼干,巧克力,小型军用无烟炉以及统一的服装和睡袋。
全部换好了衣服,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刀疤脸看了看人群,随即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上了山之后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谁要是敢擅自行动,出了事情自己负责之类的。
说完,还特意走到我面前声音平淡的交代:“上山之后你跟紧我。”
我耸了耸肩,却也没说什么。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伸延至青海境内,所以我们上山的位置,应该算是在尾部。
刀疤脸手里有一块羊皮纸,上面画着的似乎是地图。
他拿着那块羊皮纸给巴郎看,比比划划,最后巴郎点了点头,我远远的听见巴郎说:可以。
几分钟之后我们开始上山。
开始的两个多小时,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像是出来春游一般,一边走,一边感受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看着这巍峨耸立的昆仑山与天边的云彩衔接在一起,心里除了惊叹就是敬畏。
其他人也都是一边走,一边聊天,巴郎则是尽职尽责的给我们介绍他们当地的气候,还有他原来放牧时候碰到的趣事。
四个多小时之后我的腿开始发酸,发胀,身上背着的装备和那杆散弹枪逐渐变成重量压在背上,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费力。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其他人也逐渐吃力。
薛胖子和付老六走一步喘一口,像是两头猪,哼哧哼哧,面红耳赤。
大力和秦四手里还各自拎着一把开山砍刀,走在最前面,帮我们开路。
刀疤脸面色如常,如履平地,也没什么话,默默的走在最前面。
而王富贵还有老麻子就在人群中段互相搀扶。
原本跟在刀疤脸身后的我也开始慢慢落后,最后已经开始垫底了。
扭头就看到苏子熙和周念也走在最后。
周念这个姑娘看着阳光明媚,体力也是特别好,自己背着一个装备包不说,还帮苏子熙背着她的散弹枪,一边走还一边哼唱着小曲,一点看不出疲惫。
苏子熙累的满脸潮红却也一直咬牙坚持,所以我纵使已经累的不行,也只能默不作声继续慢慢跟着。
又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薛胖子受不了了,装备包一甩,随即整个人一下瘫倒在地。
“闫小哥,我不行了,胖子我这一身肥膘太拖累,咱们歇一会吧。”
有了薛胖子的开头,大家伙也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坐倒一片。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下了山,暗夜开始笼罩了过来。
巴郎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朝着天上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大家伙还是快点吃吧,我估计要变天,不能在这耽搁时间太久,不然一旦刮风或者下雪,咱们在这山上没遮挡,会出人命的。”
薛胖子看着巴郎呵呵笑:“巴郎兄弟,你可别吓唬你胖哥哥,这星星都在天上挂着呢,下哪门子的雪?”
巴郎汉话说的有些笨,听了薛胖子的话连忙摇头反驳:“这昆仑山的天,说变就变得,我现在就能闻到一股寒冷的气味,如果没猜错,再有半个多小时,肯定是要变天的,闫小哥,我看咱们吃完了还是抓紧赶路吧。”
刀疤脸听了巴郎的话,点了点头。
秦四连忙给刀疤脸递了一块干粮,随即让我们快点吃,吃完了好继续赶路。
付老六看着秦四嘿嘿的笑:“秦四哥,让咱们再歇一会吧,这走了四五个小时了,咱们这群爷们还能硬挺,可是这队伍里还有两个娇嫩的小姑娘呢,通融通融。”
秦四一边喝水一边看向付老六讪笑:“六哥,我看你不是心疼两个姑娘家,是你走不动了吧?这些年在家陪媳妇,腿都软了,不行了啊?”
薛胖子听了连忙接话:“哎呦,秦四,男人最忌讳说不行,不过你也得有点自己的想法啊,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看这天,晴空万里,哪就要变天了?”
巴郎一听薛胖子不信他,急吼吼的过来解释:“我从七岁开始在山上放牧,十几年了,什么时候变天我还不知道么?如果你们不信,尽管歇着吧!”
说完也不在理会我们,跑到一边坐下自顾自的吃起了干粮。
一直没说话的刀疤脸吃完手里的东西看向大伙:“快点吃,十分钟之后继续赶路。”
刀疤脸似乎很有地位,这话一说,薛胖子也不出声了,拉着一张脸恨恨的咬着从山下带上来的糌粑,像是在咬巴郎的肉。
十分钟之后,我们拖着已经没知觉的腿,再次开始朝着山上进发。
谁知走了不到十分钟,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西面八方席卷过来。
我听到走在我前面的巴郎哎呀了一声:“变天了,起风了!”
我不明白起风了有什么可怕。
半个小时之后,我就为自己的无知买了第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