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自己的衣物怎么落到那男人手里都不清楚。
一身的脏水,她却根本无法为自己清洗干净。
“不行,定勋,如果被我爸妈知道,会把阿笙打死的……”
余潇潇急急的哀求着,萧定勋却不为所动:“潇潇,你不要再为这种人求情了,不值得。”
他想到余笙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恶心,尤其是她还周旋在好几个男人之间,更是让他想要作呕。
他怎会还同情怜惜过她?
“定勋,求你了,阿笙有错,可也罪不至死,求你别赶她回去,你怎么罚她都行,关禁闭,打她,骂她,都可以……求你了……”
余潇潇急的都快哭了,萧定勋忍不住叹了一声,抚了抚她鬓发:“潇潇,你太善良了……”
“我一直把阿笙当妹妹看啊……”
萧定勋低头沉思了片刻,叫了管家:“按照我们萧家家法,做了这种事的佣人怎么处罚?”
管家忙道:“大公子,一般都是直接解雇,永远不得再入萧家大门的。”
“定勋……”余潇潇轻轻拉了拉萧定勋的衣袖:“求你了,别赶走阿笙,你就罚她吧……”
“大公子,咱们萧家从前是有关于这种犯错佣人的家法规定的。”
“说。”
“以前旧时候,萧家下人犯了私通的罪过,是要打私通的两人三十鞭子,关禁闭七天的,七天后如果没死,就贬去别院做最苦的苦力……”
管家说着,偷偷瞄了萧定勋一眼:“不过后来,咱们萧家老太爷就把这些家法废除了,都是直接赶走了事。”
“定勋……我不让阿笙走。”余潇潇抱着萧定勋手臂,低低哭了出来。
“那就按这条家法处理。”
“可是定勋,三十鞭子,阿笙怎么受得住啊……”
“潇潇,你如果再为她求情,我就直接赶她走了,这样的人留在萧家,我已经算是破例了!”
余潇潇见他好似动怒了,低了头喏喏不敢再言。
“余小姐,这也是我们大公子看在您的面子上才退让的,您就别让大公子为难了。”
余潇潇眼圈红红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余小姐您对您的佣人已经够好了,是她自己犯了错,自己活该,您就别难过了。”
管家亲自送了两人离开,这才折转回来,冷声吩咐下人将余笙和那个名叫赵强的司机分别绑了。
然后请出了萧家早已多年未曾动用过的家法,一根鞭稍上泛着寒光的牛皮软鞭。
管家心知自己家这位大公子,天性洁癖极重,他虽然贵为萧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成年后私生活也是干净清白的紧。
萧家家风极严,出了这样的丑事,可谓是直接撞在了大公子的逆鳞上,他必定是深恶痛绝的。
余笙衣衫不整的被人拖了出来。
李婶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拿外套披在了余笙身上:“就算是罪犯也有人.权吧。”
那个叫何翠的女佣就撇了撇嘴道:“在男人身下痛快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人现眼?李婶,你给她穿什么衣服,她这种一天没男人睡的烂.货,巴不得光着身子勾引人呢。”
李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少在那里落井下石,阿笙平日得罪你了?”
何翠冷笑一声,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就是看不惯这种贱人罢了。”
赵强也被人拖了出来,赤着上身绑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他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何翠看的都有些脸热。
心想,怨不得阿笙那小贱人勾搭他,这样的男人,在床上定然威猛无比,比她家里那位软蛋不知好了多少倍。
何翠一边想着一边心中又是畅快又是嫉恨,原本她以为李婶年迈,将来厨房的事务都会落在她手里。
没想到跑出来个阿笙,李婶明显喜欢她亲近她,何翠立时有了危机感。
现在能有机会把这小贱人彻底踩死,何翠自然求之不得。
三十鞭子,怕是赵强这种钢铁硬汉都受不住,这小贱人八成就送命了。
赵强被人堵住嘴,还没挨几鞭子就昏死了过去,有人用冷水把他泼醒,继续打完了余下的二十鞭。
他身上皮开肉绽,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实则明白人却清楚,这种外伤看起来唬人却并不致命,显然是动手的人留了情。
昏死的赵强被人拖了下去,就轮到了余笙。
李婶实在不忍再看,红着眼离开了。
经过主楼时,却看到萧定勋沉默立在廊檐下,一动不动,面上覆着一层的冷意。
李婶到底没忍住,还是走过去,开了口:“少爷……”
萧定勋淡淡应了一声。
“少爷,我总觉得阿笙这孩子不是这种人……”
“你们不是都亲眼看到了?”萧定勋心头一股无名火丛生而起。
想到那副让人作呕的画面,想到她和数个男人不清不楚,更是觉得厌烦。
“可我和阿笙相处这些天,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孩子……”
“李婶,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少爷,三十鞭子实在太重了,那赵强都熬不住昏死过去了……”
李婶话音还未落,只听得深浓夜色里忽然传来嘶哑压抑的惨叫声。
而下一瞬,那发出惨叫的人就被堵了嘴,再没了动静。
阿笙是个哑巴,哑巴等闲是不会叫喊的,该是痛的狠了,才会发出这样凄厉的声音。
萧定勋不由得循声看去。
那天在花圃里她差点跌倒,他扶住了她的腰。
那天在学校外,他牵着她手走上车。
她的腰那么细,风吹就能折断,她的手腕也细瘦伶仃,着实是可怜。
三十鞭子,她怕是真的会送命。
如果她死了,潇潇会很伤心吧?
萧定勋正要开口,管家却匆匆走了过来:“大公子,阿笙疼的昏死过去,又被泼醒了,口里嚷嚷着要见您……”
萧定勋还未曾应声,就转身向前走去。
管家怔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余笙疼的已经神志不清了,那牛皮软鞭鞭稍上带着倒刺,一鞭抽下去,就会带走一条血淋淋的皮肉。
第一鞭落下去时,她只觉得自己疼的几乎魂飞魄散了。
第二鞭,第三鞭……
她实在撑不住,实在熬不下去了,她整个人已然崩溃,再不愿承受这种痛苦煎熬。
“你要见我?”
萧定勋停了脚步,望着那被绑缚在树上,肩背上血肉模糊的少女。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了几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他很不喜欢。
“溪,溪罗村……”余笙艰难的抬起眼,朦胧的视线中,映出男人俊美却又冷漠的一张脸。
余笙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想要牢牢的攥住这根救命稻草。
她不想死。
她死了,疯疯傻傻的母亲怎么办?
她还没有告诉萧定勋当年她救过他......
萧定勋倏然望向她:“溪罗村怎么了?”
脊背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烧灼着疼,余笙强忍着痛楚艰涩开口:“七,七年,前……河,河边……救,我,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