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莺看到沈南辰,就像苍蝇看到臭鸡蛋似的叮了上去。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娇娇弱弱!
“南辰哥,姐姐推我!”
她颠倒黑白的告黑状。
沈南辰瞪向秦栀的眼里充满凶意,“秦栀,你干嘛又欺负你妹妹?”
“又?”秦栀目光锋锐地刮向秦莺:“看来你平时没少在沈南辰面前讲我的坏话呀!”
“姐姐……我没有。”
秦莺退了一步,弱弱地争辩。
可落在沈南辰眼里,秦莺这是被吓惨了。
因为她浑身发抖,一脸恐慌地往他身后躲。
一副好像真的经常被秦栀欺负,极为恐惧秦栀的样子。
沈南辰挺身而出,将秦莺整个儿挡在身后,眉眼间尽是愠怒:“秦栀,之前小莺说你总是欺负她,我还不相信,瞅瞅,你都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秦栀笑死了。
一个又茶又婊,一个自私无脑,不愧是渣味相投!
她突然觉得和这俩渣渣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是不尊重生命!
她直接了当的说:“沈南辰,既然你这么愿意当护花使者,干脆你俩就在一起呗!秦莺可是惦记你很久了呢。”
“姐姐……你误会我和南辰哥了。”
秦莺双颊泛红,娇嗔地否认。
心底却已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小贱人会主动放弃沈南辰。
省得她费功夫了。
反观沈南辰,他万万没想到秦栀会把他推给别人,怔了几秒后,粗鲁的拧住她的衣领,气得脸都青了:“从昨天开始,你就阴阳怪气的,秦栀,你到底想
干什么?”
“分手。”
秦栀神色幽静,唇齿间咬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你说什么疯话呢?”
沈南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显然没料到一直黏着他、甩都甩不走的小尾巴,居然会跟他提分手!
她怎么敢?
她一定是疯了!
沈南辰咬牙切齿道:“秦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的疯话!”
秦栀挣开他的手,眼神凌厉,一字一顿道,“沈南辰,分手吧。”
说完,潇洒地转身走了。
“秦栀!你别后悔!”
沈南辰冲着她的背影怒吼。
见她不仅没有停下脚步,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心头怒火更盛,抬腿就要追上去,却被秦莺拉住了。
“南辰哥,姐姐今天考砸了,心情不好,刚才说分手一定是气话,你现在去找她,只会惹她不高兴。”
“什么?她考砸了?”
沈南辰比刚才秦栀提分手时还要震惊,声音都高了几十分贝。
“是呀,刚才姐姐还哭了,说要来年复读呢。”
“复读不耗时间不费钱吗?你姐太让我失望了!”
沈南辰恨恨地磨着牙说。
本来还想追秦栀,现在连追出去的欲望都没了。
秦莺眼珠子滴溜乱转,不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如果不复读的话,姐姐就要嫁人了。”
“什么?”
沈南辰再次遭到雷霆暴击。
秦莺继续拱火:“机械厂保卫科科长的儿子看上我姐姐了,彩礼都给了。”
沈南辰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你姐姐跟我订了亲,她敢背着我跟别人谈婚论嫁?”
“我也劝过姐姐,可是,姐姐说你家庭条件没有那个保卫科科长家好……”
秦莺的挑拨离间,彻底将沈南辰的怒火烧旺。
沈南辰扬言要找秦栀算账!
秦莺趁机装了一把柔弱,沈南辰接住她下坠的身体,“你怎么了?”
秦莺娇弱地、含情脉脉地、凝着沈南辰,“南辰哥,人家头晕……”
沈南辰被这含羞带媚的眼神撩拨的耳根子发烫。
尤其是胸膛袭来绵软温热的触感时,正值血气方刚,还未尝过荤腥的沈南辰,身体里的荷尔蒙瞬间湓胀了起来。
等他清醒时,两人已经在旁边空荡荡的教室里学习交流了……
秦栀是在校门外碰到傅慎舟的。
“我还过你钱了。”
她抬起头,一脸清冷地望着挡着她去路的人。
她不觉得和傅慎舟还有见面的理由。
可事实上,傅慎舟不仅又出现在了她面前,还递给了她一瓶橘子汽水。
这让秦栀摸不透他什么居心。
她没有接,声音冷淡:“我妈从小教过我,陌生人给的东西都是拐骗小孩的。”
他嗤笑:“拐骗你?一卡车橘子汽水估计都不够。”
言外之意,她很难搞。
秦栀愠红了脸:“我不渴!”
“……”
接连被拒,傅慎舟也是要面子的,强势地把汽水瓶塞进了她手里。
信中她提过,最爱喝橘子汽水。
说过走出考场那一刻,最希望的就是喝上一瓶冰冰爽爽的橘子汽水。
这不,他帮她达成小心愿,却被她当成别有用心的登徒子了。
只是他不知,秦栀盯着手里的橘子汽水,是有些心动的。
以前,母亲在世时,总给她买橘子汽水喝。
后来,秦国山娶了赵萍梅,从来不给她零花钱。
连买作业本、笔芯的钱都不给!
为了赚零花钱,她空闲时去厂区捡铁丝、废钢、酒瓶子,拿到废品点卖钱。
买完学习用具剩下的钱,会奖励自己一瓶橘子汽水!
喝完的瓶子收集起来,攒够了再卖钱。
那是她年少岁月中最眷恋的味道。
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傅慎舟给的,她不敢喝。
他可是觊觎过她肾和心脏的人。
“慎舟?”
忽然,一道突兀的唤声传来,一个妇人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
妇人四十出头,穿着一条中式简约款旗袍,粗麻质地,淡雅深青色,显得十分素静。
头发盘的一丝不苟,长得端庄贤惠,比起同龄妇人要清瘦年轻一些。
气质上,更不同于厂子里上班的妇人那般粗糙,眉眼间藏着精敏。
妇人正是沈南辰的母亲,江书芝。
也就是秦栀的前婆婆。
一个比起沈南辰,更让她发怵、不喜欢的人!
江书芝出身大户人家,一堆丫鬟老妈子伺候惯了长大的。
动荡年代被扣上了资产阶级大小姐的帽子,改造过,可是骨子里傲慢,瞧不起底层百姓。
连九十年代比较吃香的工厂职工,在她眼里都是没文化又粗鄙的下九流。
只有文化人和有钱人,才配入她的眼。
所以,江书芝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工人家庭出身的秦栀。
上辈子,她高考落榜后,遭江书芝百般厌弃。
嫌她文凭低,配不上她那大学生儿子。
无数次挑拨沈南辰和她离婚,更是把她当做佣人一样使唤,磋磨。
导致她一度抑郁自杀。
若不是被人救下,早就死了。
如今再见到江书芝,心理的阴影面积几乎要将秦栀吞噬。
她本能的往傅慎舟身后站了站。
傅慎舟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虽不知她怕什么,却侧了身体,把她挡住了。
“小栀?”
江书芝眼睛贼尖,还是发现了她,然后,看向面无表情的傅慎舟,“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