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叶知眠惊讶地抬头。
这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陆名承敛眉,将她眼底的惊讶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叶知眠是个怎样的人。
不论如何,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不是其他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是绝对不会咄咄逼人。
更不至于撒谎。
白喻娇滴滴地讨好道:“名承哥哥,这次伯母给你特意送了东西来,要不我们先进去……”
“东西就不用了,带回去吧,”陆名承说话不留情面,毫不客气白喻被拒绝之后的尴尬,“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来这边。”
他和陆夫人归根到底,也不是亲血缘的母子关系,对待白喻,也不过是念在陆夫人的面子上,陆夫人的心思他清楚,但是白喻这人……他不喜欢。
眼神示意郑历过来,交代:“把夫人送回老宅。”
郑历苦哈哈的就像一个跑腿人,泪水掩盖在笑容之下,恭敬地对着陆夫人弯腰:“夫人,请上车吧。”
陆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也不敢正面和陆名承起冲突,恨恨瞪了一眼叶知眠,带着白喻愤然离开。
等两人走后,陆名承才低头看向还在怔愣没有回过神的都叶知眠:“傻了?”
叶知眠抬头,眼底还有着不可置信。
这还是他第一次选择相信自己。
叶知眠自嘲地垂下眼。
但凡从前他有一次相信自己,她也不会现在这么坚持要和他离婚。
陆名承一边进去一边脱下西装:“你还要和我离婚吗?”
叶知眠皱眉:“是。”
陆名承没有反驳她,只是沉默了几秒,才继续道:“两个礼拜后a市会举行婚礼,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会来,我会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陆名承的太太。”
“陆名承你开什么玩笑,我想跟你离婚,不是结婚。”
陆名承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前走去,吩咐:“去换衣服,晚上我带你赴宴。”
叶知眠被逼无奈,只能换上了衣服,气鼓鼓地跟着陆名承上车,郑历还是在前面充当工具人司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透过后视镜打量坐在一排却分居两旁的两人,忍不住苦笑。
老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太太和好啊!
太太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都被老板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叶知眠根本不知道今天赴的是什么宴会,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陆名承带回来的,下楼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又很快被掩饰过去,矜贵地点了点头:“不错。”
到了目的地,叶知眠直接想拉开车门下车,没想到手腕反被陆名承拽住。
叶知眠瞪大了眼回头,陆名承头插在她发间,用力按向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支口红,拧开,红艳的膏体在她唇上抹过:“别动。”
这么亲密的举动,叶知眠吓的都呆愣住了,面对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眼里带着不解,现在的陆名承太过陌生,让她几乎怀疑和从前认识的那个陆名承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温热的呼吸扑在叶知眠脸上,近到可以看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陆名承垂下目光,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圈。
“好了没有。”叶知眠双手紧握放在一旁。
陆名承眼神太危险,本能地让她想要后退。
陆名承伸出大拇指在她嘴侧轻轻一印,目光有些深邃:“好了。”
“很好看。”难得的,他是第一次夸她。
这衣服确实很衬她,腰细腿长,肩窄肤白,细细的锁骨露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就连闻东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叶知眠,也不由得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这还真是那个土包子叶知眠?
怎么现在这么好看了。
叶知眠无奈挽上陆名承的手,两人并肩进场,陆名承身份重,来人都纷纷举着酒杯过来寒暄,叶知眠对这种场合不喜,陆名承注意到她的无所适从,拍了拍她的手:“去那边待着吧。”
如果是从前,叶知眠肯定不会离开,可是现在她已经决定和陆名承离婚,根本不在乎这些虚的,神色淡淡应了一声,就走到了一旁。
正在挑选甜点的时候,没想到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叶知眠?”
叶知眠疑惑地回头,身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声音还带着犹疑,见她转过身才放下心,露出一个笑,举着酒杯致意:“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叶知眠也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向先生。”
“怎么,你跟着你家的……陆总来的?”向西打趣。
叶知眠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向先生说笑了,我和陆总马上就没关系了。”
她这么坦荡,反而引来了向西的笑,胸膛都振动起来,手指勾了一把笑的出泪的眼角:“叶小姐……没想到你还挺有意思。”
“怎样,现在你还愿意和我合作吗?”向西终于笑够了,收敛了神色,正经了几分。
叶知眠有些犹豫:“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创作作品了……我怕……”
向西摇摇头:“我相信你的才华,也坚信你一定可以创造出最让我们两人满意的作品,怎样,叶小姐。”向西眼里带着赞赏,“愿意吗?”
“向先生对我这么大希望,我肯定不能让你失望。”
“在聊什么?”陆名承走过来,脸上明显的不悦,打断两人的谈话。
他本来是远远和人在讨论公司下一季度的项目,余光却丝毫不错地注意着不远处的叶知眠,却看见一个分外刺眼的身影朝着她走去,两人还气氛融洽的交谈起来。
叶知眠脸上那炫目的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了,大多时间都是谨小慎微,小心翼翼讨好的笑,怯懦胆怯的。
到底聊什么,能这么开心?
陆名承的动作占有欲满满,几乎以圈有的姿态揽过了叶知眠的腰,含笑看向向西,口吻却十分不客气:“向先生有什么事吗?”
“随便聊聊,”相比陆名承的争锋相对的态度,向西显得大度多了,甚至好脾气地晃了晃酒杯,意味深长地问,“陆总不会连这……都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