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又被提起,陈瑶脸色骤变:“你!”朝着周围扫了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见陈瑶又没出息地败下阵来,在一旁看戏的燕娆这才登场。
优雅的步伐衬得整个人大方得体,和陈瑶简直是云泥之别。
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那对凌眸里透出的阴光。
“大家都是同行,现在又在一个组里,何必一见面就闹不愉快呢?我们做艺人的最重要的就是律己,这些影响不好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吧。”
一开口就是老绿茶了,段位不知道甩了陈瑶几条街。
温以南也不是听不出来,燕娆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刺眼的阳光下,温以南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那对如同被寒冰浸染的眸子,清冷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周围的空气的好像稀薄了不少。
“燕娆姐不愧是老前辈,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还专程跑到片场来。”温以南看过拍摄安排,这两天都没有燕娆什么事。
被温以南点出心思,燕娆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慌乱,眼睛无意中瞥见朝这边过来的裴煦城,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裴歌王能来,我为什么不能?虽然封氏力挺你,但在场很多都算是你的前辈,你也不好意思真的把自己当一姐吧。”
温以南蔑笑,冰冷的眸中生出一抹令人震颤的寒芒,缓缓地转向燕娆那张被假笑撕扯得僵硬难看的脸。
“不好意思?封氏花了这么大价钱给我特权,我不好好利用才是对他们不好意思吧。”温以南镇定又从容,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
燕娆脸上的假笑已经不易觉察地消散,裴煦城也跟着声音昂首阔步地走过来,在温以南身边站定。
干净俊郎的脸上露出和自身气场不太搭调的傲慢,澄澈的眸子在燕娆身上随意地扫了两眼:“怎么又是你。”
燕娆瞳孔一震,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又听见裴煦城的声音:“我过来学习你好像很有意见啊。”
说完,裴煦城慢慢悠悠地朝着燕娆走过来,打量的眼神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又站到她面前,纤长的手指在下巴上轻轻点了点,墨眸微眯:“你是女几号来着?”
这种角色上的无视对一个有资历的女演员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燕娆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一直强装着的优雅也终于有了一丝失控,凌眸闪烁着淡淡凶光:“你什么意思?”
裴煦城嘴角轻挑:“什么意思?你都能管得着我的事,温以南作为投资方亲自指定的女一号,问你一句怎么了?”
眼看燕娆不是裴煦城的对手,一旁一直跟她狼狈为奸的陈瑶这才上来,凑在燕娆耳边低声喃喃:“燕娆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某人狐媚手段那么高明,说不定早就把人收归裙底了,你清清白白的,何必趟他们这趟浑水。”
忌惮着面前两位大咖,陈瑶已经尽量收敛了音量,但裴煦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眸底立刻涌起怒火:“你又不干不净地说什么?”
场面越来越难看,裴煦城也跟着失控,双方大眼瞪小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一场混战。
终于,人群中幽幽响起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却极致凌厉的声音——
“吵完了吗?我能开始拍摄了?你们不急着领盒饭,我可等着早点收工回去休息呢。”
众人的视线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温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悠闲地在陈瑶的遮阳伞底下坐下,纤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好似在观看一出无聊的肥皂剧。
一句话将片场上即将燃起的硝烟瞬间熄灭,温以南这才散漫地站起来,缓缓地朝这边走过来却没有再看挑事的人一眼。
“导演,可以开始拍了吗?”温以南声音冰冷,漂亮的眸子里透着困乏。
这部剧的导演是新秀,在这几位演员前辈面前向来不敢摆谱,这种场面要不是温以南站出来,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好不容易找到台阶,导演立刻挺直了腰杆抬高音量:“各部门检查设备,准备拍摄。”
然后才朝着温以南笑道:“耽误您时间了,实在抱歉,您稍微补个妆,马上就拍您的镜头。”
温以南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裴煦城见状正要跟上来,却被她拒绝:“没事干的就别杵在这儿了,该吃饭吃饭去。”
裴煦城停下脚步,也知道温以南这话真正是对谁说的,眼睛立刻落在那两个人身上:“还不走?等着我请你们吃饭?”
这两天受得羞辱已经够了,燕娆哪里还站得住,抿了抿鲜红的嘴唇,压制着怒火回应:“不用了。”
然后立即转身离开,陈瑶势单力薄,也紧跟着出去。
裴煦城的火气这才慢慢消下来,目光重新追随着温以南的背影过去。
没有了闲杂人等的干扰,温以南很快就完成了拍摄任务,得到导演组一致称赞——
“以南姐不愧是好演员,基本都是一条过,给我们节省不少时间啊。”
“是啊是啊,我入这行这么久,还没见过像以南姐这么敬业的演员呢,下午的戏份,上午就来片场等着了。”
温以南淡淡笑笑:“过奖,既然拍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对众人的吹捧毫不理会。
背过去的一瞬间,导演脸上的笑容骤然消散,转而化为嫌恶:“神气什么,要不是看她有封氏撑腰,我才不稀罕跟她多说一句话。”
一旁的制片人也跟着上前:“你就别气了,要不是看人家的面子,你这小片能入得了封氏的眼?偷着乐吧。”
一句话说的导演一肚子窝囊气,脸上的褶皱越来越深。
停顿了片刻连忙朝着场务挥手:“撤了撤了。”
场务一脸懵逼地看了眼手里的行程表,颤颤巍巍地开口:“林导,不拍了吗?”
引来导演一顿痛骂:“人都走光了还拍什么,拍你吗?”
见导演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样子,和刚才面对温以南的时候判若两人,在场众人都不敢再吱声,默默地收拾手里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