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以南终于对见公婆的事有了一丝重视,封辞深眼底不由地泛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停顿了几秒才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不好的,最多就是对你印象差点儿。”
“印象差,然后呢?处处针对、挑拨离间,最后把我赶出家门?”温以南不屑地回答封辞深拙劣的谎话。
逗得封辞深那张一向冷若冰山的脸上露出难得可以辨认的笑容,如同冬雪消融后的第一缕春风,微凉中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草木香气。
“你平时就拍这些戏啊?”封辞深淡淡问道。
温以南冷冷地笑笑:“这种烂俗的剧情写都没人写了,我怎么会拍,这么没格调。”
封辞深浅笑:“哦?是吗?那你都拍些什么,和小鲜肉谈恋爱?”
听见这话,温以南漂亮的眸子敏锐地转了一圈,嘴角扬起一抹勾人的弧度,抬起靠封辞深这边的手肘,随意地靠在靠背上,扶支着自己额头的一边。
目光在封辞深不带任何神色的侧脸上来回扫视了几秒,略显妖媚的声音随之响起:“封辞深,你这话里有话啊。”
封辞深也不否认,依旧侧脸对着温以南:“听出来了?”
温以南点头,封辞深这才转过脸,将冰冷的视线落在她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说说,怎么回事?”
“剧组同事,你不认识的。”温以南随口一答。
封辞深显然不太满意,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他对你有点意思。”
一句话勾起温以南一抹清冷的笑:“两句话就听出来,看来你这方面经验很丰富啊。”
封辞深不答,只继续追问:“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温以南语调散漫:“我需要跟你解释这么详细的吗?”
封辞深点头,眼底流露出一丝令人震颤的寒意,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我只是提醒你遵守协议。”
温以南也不示弱,见封辞深提起协议的事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我违反了哪一条吗?”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目光交汇之间,如同两支冷箭对向而行,双方的气场叠加在一起,强大到周边的空气都随之变得稀薄。
司机小陈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神仙打架,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仿佛被这股寒气冻得僵硬无比。
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壮了壮胆子,小陈终于硬着头皮、冒着成为炮灰的危险开口:“少爷,后备箱里的礼物等会儿要拿下去吗?”
说完,屏住呼吸、偷瞄一眼后视镜,等待着自己的“处决”结果。
封辞深这才将视线从温以南身上移开,以一种极其冰冷淡漠的语调轻轻“嗯”了一声,车里终于有了一点回温。
说完,见温以南的视线已经重新看向窗外,封辞深这才开口:“礼物我帮你挑好了,你等会儿直接拿给他们就行。”
温以南原本布满寒气的眸中泛起一丝笑意,回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封辞深一眼:“还算贴心。”
封辞深也随之浅笑起来:“毕竟是自己的老婆。”
半小时后,终于回到封家,眼看着封伯出门将车里这两尊大佛请出去,小陈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问候过封辞深和温以南,封伯转身准备和他们一起进门,却无意间瞥见躲在车里擦汗的小陈。
“车里空调坏了吗?”封伯一脸诧异地折返回来,朝着小陈问起:“要是坏了就赶紧叫人来修,别热着少爷。”
小陈闻言连连摆手:“空调没坏,我差点坏了。”
封伯听见这话更是懵逼:“这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小陈状如虚脱地苦笑,手伸出车窗握住封伯的胳膊:“封伯啊,您是不知道我一路上经历了什么。”
封伯不明所以:“经历,你能经历什么,行了行了,别神神叨叨的了,赶紧把车停好回去洗个澡,先生太太都来了,你这狼狈的样子别让他们看见了。”
封家客厅里。
罗玉兰早已经在茶几前面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靠坐在沙发上捧着报纸的顾承霖时不时瞥她一眼,中气十足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你都晃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头都要被你晃晕了。”
罗玉兰更是不耐烦:“看你的报,你管我晃不晃呢。”
顾承霖无奈地摇头笑笑:“我看你呀,就是要见儿媳妇儿,紧张的。”
罗玉兰也不否认,停下脚步点点头:“可不是嘛,这凛凛我就在她小时候见过几次,现在长大了都不知道什么样了。”
顾承霖摘下眼镜,眼睛微眯:“哎,她现在不是什么艺人吗?你想知道她什么样,上网不就看得到了?”
罗玉兰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你懂什么,那电脑屏幕上看到的跟见面能一样吗?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性格怎么样、和小暮站在一块儿般不般配。”
女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顾承霖的确不懂,只能淡淡地笑笑:“现在知道考虑了,当初让你别那么急着催他们两个结婚,从朋友做起,多了解了解再结婚多好?”
罗玉兰不耐烦地瞥他一眼:“你这种木头,跟你说你也不懂,温家的女儿,长得又漂亮,晚了就轮不到你儿子了。”
顾承霖不屑一顾地哼一声:“呵,我儿子也不差呀。”
“懒得跟你说。”罗玉兰继续她的游走,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还没到,小陈早就出门了呀。”
顾承霖不紧不慢:“你就别干着急了,说不定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刘姨的声音:“少爷少夫人回来了,先生和太太都等着你们呢。”
听见声音,罗玉兰立刻挺直了腰杆,收起刚才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故作矜持地朝着门口过去。
顾承霖也放下手上的报纸、不紧不慢地起身跟过去。
“少夫人工作累了吧,晚饭马上就好。”刘姨热情地招待。
温以南笑着摇头:“我不是说了吗?刘姨叫我名字就好。”
听见声音的罗玉兰边走边偷偷笑了笑:“看来小暮不是第一次带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