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一个歌厅前,不是特别豪华的那种,但是据说这里的歌很全。话筒音响也不错。楚云和安如烟、苏菲下了车,走进了歌厅。出租车司机看着她们的背影,摇了摇头,说:“这小子,能不能吃得消啊?”于是,又摇了摇头,开着车走了。
安如烟微笑着跟在楚云的后面,前面有一个服务生领路。苏菲大呼小叫、摩拳擦掌,声称自己要给他们露一小手。
房间里有些黑。“开灯!”苏菲大叫。服务生在墙壁上摸了一把。房间里顿时亮了许多。
“把这个拿走!”苏菲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女性的裸体画,说:“看着不舒服!”
服务生有些诧异地摘下了那幅画。以为苏菲太矜持、太大惊小怪,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苏菲的一句话,差一点让这个服务生摔在了地上。“这种东西,平时看得太多了。一白天都面对着没穿衣服的人体。看得都有些反胃了。”
这个服务生,出来的时候,就纳闷了。嘀咕道:“难道这个女滴是在澡堂子工作的?搓澡的?也不像啊!……”
服务生把裸体画拿出去以后,又按照要求,拿来了几瓶红葡萄酒,都是十年窖藏的。又拿来一些果盘和一些瓜子、果仁。那个服务生不断地瞥视着苏菲,似乎要从苏菲的脸上、衣着上、举手投足间,看出苏菲职业的端倪。
安如烟微笑着,看着那个服务生,似乎已经看穿了服务生的心思。
接着,服务生离去,心里面还在猜测着苏菲他们的身份。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苏菲叹了口气,说:“这一白天,累都累死了。真是难以想象,如果这个样子持续一年,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恐怕我都成了白毛女了。”
安如烟说:“没事,如果到时候,我们都有了钱,也算我们没有白累一场。怕就怕,我们也努力了,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捞不到。那个时候,才会感到不值。”
楚云说:“如烟,你是怎么来到血月组织的?”
安如烟说:“这你得问一问苏菲,是苏菲找到我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我?可是她的确是找对了人。在某些方面,我的确可以帮助血月。”
楚云扭过头来,说:“你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啊。你到底是怎么对我们了解这么多的?你甚至比我们自己都了解我们似的。”
苏菲说:“你们不要再忽悠我了。其实,我也不了解你们。而是一个人让我去找你们的。”
楚云想了想,说:“是血月的盟主,独孤雨燕不成?”
苏菲说:“不,是我的养父,端木锐光。”
楚云说:“没想到端木锐光还是一个‘零零七’。”于是楚云扭头对安如烟说:“他们找我来,是因为我具有我母亲的幽冥级炼金术师的血统。那么他们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安如烟神秘地一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
楚云有些惊诧地问:“你不是说,你可以帮助血月的吗?”
安如烟说:“是啊。我是说,我可以帮他们带带孩子。”
楚云笑了笑,说:“太谦虚就不好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从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知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楚云看着安如烟的眼睛,微笑具有杀伤力。
安如烟笑了笑,说:“我有什么故事?一天天,吃饭睡觉,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就感到很幸福了。”
楚云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了一瓶红葡萄酒,给两位美女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楚云对安如烟太热情了。这一点,让苏菲感到非常的担忧。苏菲注意到,楚云是先给安如烟倒的酒。而且楚云的眼睛始终看着安如烟,而不是自己。
苏菲拿起了酒杯,自己喝起了闷酒来。红葡萄酒的味道很浓郁,很像楚云家里珍藏的哪一种。苏菲很快回忆起自己在楚云家里,和楚云喝酒时的情形。那个时候,楚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现在楚云看安如烟的眼神一样。一时间,心酸不已,酒水在舌头上的触感,蔓延到了苏菲的鼻子上,然后鼻子一酸,苏菲竟然没有忍住,眼泪轻轻地滑落下来。“真是没出息。”苏菲暗自想到。
楚云说:“我们唱歌吧!”
于是楚云拿起了话筒,点了一首,动力火车的never say goodbye。当楚云唱到,“要是错过幸福会有多遗憾”的时候,苏菲又一次鼻子微微发酸。苏菲不知道,她和楚云会不会相互错过,更不知道楚云会不会遗憾。
苏菲走到了门边,将明亮的灯又一次关闭。苏菲说:“太亮了。有些刺眼。”实际上,是不愿意让楚云看到自己流泪。
可是楚云已经感受到了苏菲的情绪变化。于是走到了苏菲的身边,说:“我们一起唱一首吧!”
“什么?”苏菲有些惊讶。只见楚云微笑着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你也太小心眼了苏菲,我只不过是想让安如烟不感到拘束,所以对她热情了一点,你就生气了?楚云的身体语言,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这层意思。
于是楚云说:“我来点一首歌吧。唱一首《真心爱人》怎么样?你不会不会唱吧?”
苏菲忽然感到有一股潮水涌上了自己的眼帘。苏菲自然知道,楚云想要借这首歌,表达对于自己的爱意。楚云挑起一侧的嘴角,坏坏地笑着,那意思似乎是说,咱们的关系铁到了如此程度,还用扯别的客套话吗?
楚云唱歌的水平一般,嗓子也就是属于大众化的那一党。但是没有想到,苏菲的歌喉竟然这么好,如同天籁一般,飘渺婉转,如诗如画。看样子,真的和王菲有一拼。一曲歌下来,苏菲已经热泪盈眶了。
楚云看着投入的苏菲说:“你干脆别叫苏菲,叫王菲得了。”
苏菲破涕为笑,转过头来,对着安如烟说:“小烟,你也来一首吧。”
“不不。”安如烟推脱着。但是,苏菲已经跑过来,拉住安如烟的手,说:“不唱是不行地。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于是安如烟被拉到了房间的中间,手中被塞了一只话筒。
安如烟,说:“那么,就来一首,谢安琪的红衣天使吧。”
“很高难的粤语歌呢!”苏菲知道这首歌,是一首新歌,不过挺难唱的。
于是房间里又一次响起了另一种风格的天籁。楚云没有想到陪伴自己的这两位美女竟然都是‘歌霸’。一曲如同江南的落花流水,雨巷纸伞一般地铺展开来的歌曲唱毕,引来了楚云和苏菲的一片掌声。
“好!”楚云大叫,“真不愧是血月的出人意料第一人。苏菲你知道吗?来的时候,小烟竟然说她不会唱歌。一个不会唱歌的人怎么能够唱得这么好,这也太谦虚了。不行!罚酒一杯。”于是楚云给苏菲满满地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安如烟。
安如烟,微笑着,一仰头,一饮而尽。要知道,这可是满满地一杯酒哟!“真豪爽!”楚云有些愣了,难道这就是那个平时不言不语的安如烟不成?难道,是错觉?
安如烟微笑着,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楚云说:“打什么赌?我们一定奉陪!”
安如烟说:“如果你们有诚意,我想和你们结拜为金兰。可是既然我们不能歃血为盟,也没有香案,那么如何表达我们诚意呢?”
“如何?”楚云有些傻了眼,没想到一向矜持如同处子的安如烟今天简直换了天地。
安如烟指着桌子上的三瓶没有开瓶的红葡萄酒说:“这桌子上的三瓶酒一人一瓶,一口气喝下去,如果谁喝不下去,谁就没有诚意,我们就不理他,如何?”
“好!”没想到苏菲这个死丫头片子竟然也跟着来劲。“谁要是一口气喝不下这一瓶酒的话,谁就是孬种!谁就没有诚意!”
这两个死丫头!楚云的心中不断地叫苦啊。她们俩这是抽的那国风啊!
“你敢不敢?”安如烟问楚云。
“敢也是不敢?”苏菲也问楚云。
楚云晕晕乎乎地说:“谁不敢?谁不敢谁是孙子!”可是等到安如烟把那如同啤酒瓶一般大小的一瓶十年窖的红葡萄酒打开瓶盖递给楚云的时候,楚云的心里叫苦不迭。“这两个人哪里是美女啊?简直就是催命鬼啊!”楚云的心里想。表面上却一点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