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大,黄豆一般大的雨滴打在马匹上,马都疼的四处走着,斥候们已经准备好了,而陈兰身披着盔甲,头上顶着一遮挡雨的斗笠,为了不在战斗中发生什么异常,绳子都死命的勒住了脖子。
陈兰举着枪,看着自己的士兵,一脸的凝重,喊道:"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传达出信息,否则我军将士将死于吕布之手。为了自己的兄弟和亲人,给我拿出你们的勇气,出发!"
城门打开之后,骑兵开始在雨水中奔跑起来,马蹄践踏出了大大的坑,而泥水则是飞奔远方。轰隆隆!雷声在助威着,这样的雷声,的确让所有的人都胆寒了一番。
骑兵刚出了城门,就听见远处号角吹动,不用多想,一定会被发现的,在这样的时刻,就算是下雨,任何人都不可能放过这机会。
乌云包裹着整个大地,闪电劈开了黑暗的一角,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远方,战斗还是退下?
陈兰高举着手中的枪,喊道“兄弟们,给斥候们机会突出去,拿出你们的勇气,低档敌人的攻击!”
士兵们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缰绳,拍者马匹,马狂奔起来,有时候因为坑洼,马匹一个失去重心,也就自己给倒下去了。
斥候紧紧的跟着后面,袁术的士兵冲出了城门,过了桥后,就像散开的花朵一般,向着这一面分散开去。这一次,没有人想到的是活下去,而是怎么的让消息传达出去。
雨越下的急,士兵的心中就越发的在颤抖着,陈兰眯着眼看向远方,果不其然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带着兵一下就包围过来了。
张辽将打在脸上的雨水一晃干净,高举着刀喊道:“投降不死,反抗死无葬身之地!”
陈兰笑道:“生为勇士,怎么能苟且偷生,给我杀!”
张辽一脸的愤怒,骂道:“自己可以死,但要想清楚你的斤两!看我刀如何!”说完马匹也就向着陈兰跑了过去。
陈兰虚晃着手中的枪,喊道:“杀!”
“唔!”鲜血横飞,人头就掉落在水坑里面,而整个身体也就跟着倒下去,就像是一个酒坛里面倒出了许多许多的酒水,而这,就是鲜血罢了。
张辽挥舞着大刀,看着马下的人头道:“想死就来!”
但是张辽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点燃了一个炸药,所有士兵的眼中,都渐渐忘却了现在是何时,身处何地,死亡时什么滋味,他们心中想到的是,任务,远比自己的信命还要重要!
就算没有了领导,但是他们都感受到了自己的使命,双眼通红的看着雨水前的敌军,或许自己要死,但是自己要死得痛快!敌人再多的劝降只不过是更加激怒自己,嘲笑自己的砝码,越来越重,诡异的脸色,昂扬的斗志,在这大雨中,绽放开来!
杀!无声无息的喊声,充斥着他们的灵魂,宝马的嘶声,就这这战斗的号角。
士兵就像亡魂一样,穿进我军的腹部,而他们骄傲的面庞,对着这不知天有多黑,夜有多冷的时刻,慢慢的掉落在这一片汪洋里。
张辽看着这群人,他们的尸首就掉落在站立不动的马匹旁,鲜血顺着流水流入了寿春的这条护城河里,水越发的高涨起来,寿春,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汪洋!
这是一次简单的突围,死去的也许很少,几千人,但是人有情,水无情,会有多少人会丧命于这个无情的时代?张辽看着城内的安定就看到了到时候的惊恐,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无知的时候,危险降至,没有人可以拯救。张辽脸色阴沉着,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命运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些不忍:“军师会如何想?”
远在军营里的陈宫,快写着书信,而他的心中,料想的东西远比张辽多得多!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公正的答复,大雨连连,明日就可以预知了!
……
第二日,雨水稍稍停下之后,太阳就开始大照起来,袁术看着雨水停下来了,心中不由大喜,也想到阎象的那番话,不由的有些疑惑,着夏季大雨是常事,为何阎象会如此紧张呢?
袁术没有看到,而守卫着寿春的城墙上的士兵却看到了,白色在前冲击而来,一波又一波的水流洪勇而下。
“不……不好了……”士兵们慌乱的喊着,他们没办法预料到这个,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只是大喊着,城墙上喊声震天,而洪水冲击下来的声音也是都让寿春这块土地颤抖起来。
“哄……”
城墙微微的一震!
袁术坐在龙椅上,原本有些生气的看着远处,那些慌张的恶人,而这突然地一声巨响和振动,当时就有些担心的问道:“城外何事?吕布军开始攻城了吗?”
“报!”一哨兵一脸雪白的,紧张的喘着粗气的喊着:“陛下,我寿春遭遇洪水,百姓死伤无数,军粮马匹一切都陷入水中,士兵都动弹不得了!”
袁术大惊,问道:“现在不是已经停了大雨吗?怎么突然如此大的雨水啊?”
阎象拱手说道:“我主,远在我寿春护城河上游,有一道闸门,名叫龙晗关,这个是养育我寿春百姓生业,供给作物水的工事,但是因为昨夜的大雨,我想拿龙晗关已经注满了水,而陈宫是何人,今日在这水还没有退下的时候再拿下龙晗关的闸门,那水是谁也挡不住啊,我军粮草虽然都带城内,可以供给多天,但是他吕布军完全可以堵住下游的出口,那么水无法退去,士兵难以行动,百姓更是无法活下去啊!”
袁术当时敲着椅子,一脸的怨恨的骂道:“这不是置我于死地?我该如何是好啊!想我着寿春如此厚实的城墙,怎么能料想得到这陈宫的奸计?”
阎象看着水位越来,心中不由一口气突上,顶着进来的气,胸口闷的难受,当时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主啊,最苦的是百姓啊,他们没有高地可以住,没有粮食搬运,他们能活下去就已经不容易了,我主,还希望您下令士兵前去救援百姓吧,否则我寿春将成为无人烟地带,冤魂四起,到处都是惨败的痕迹啊!”
袁术摇头道:”城池都守不住了,还要什么百姓啊,哎,我大好河山,就如此给毁掉了,可怜我儿还没有享受一天清福啊!“
“你!”阎象慢慢走出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眼泪婆娑的,手中的鲜血顺着手指缝滴落在地板上:“敌无道,主无谋,庸庸碌碌不顾社稷苍生,我阎象之错也!”
“碰!”所有人都惊呆了,阎象脑袋装在了柱子上,鲜血流下来,而此时的风吹进来,一股腥的味道穿过了殿堂。
寿春城内已经全是水,而水上,漂浮着各种东西,还有百姓的尸体。那些看着朴素的衣物漂浮在水上,殊不知,下面是一个人尸首,慢慢浮起。
哭喊的百姓,有些紧紧的抱着原本还是干枯的木,而这时,木已经渐渐被水给打湿了。上面哭泣的孩子,以及在水下撑着木头一直向前划的父亲,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活下去,已经失去了消息的母亲,又会留在何方?
原本存的好的粮食,现在因为雨水的进入,用不了多久,就开始发芽了,原本就是温度高的夏季,这样的粮食连吃的机会都没有,就露出了绿意。
没有人会想到,杀害自己的竟然是养育自己多年的龙晗关,更没有百姓愿意相信,自己的君主,想到的却是如何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对话。
陈宫将书信交给士兵,抚着自己的脑袋,静静的闭上眼。
寿春,你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