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美女是非多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再则哪个少女不怀春,人不风流枉少年。
圣安圣安,终究也不是什么神圣之地。
高三届的学生,最数D班最让人头痛,虽然头痛的班级不少,但没有人像班主任勤申华那样为这些个不知何为天高何为地厚的孩子而不堪恼怒。他的手里截有一封匿名的信,敏感的感觉出这封信绝对是某个女生所为,因为那信缄后贴了一个小小的心,还画了一张笑脸。这封信没有发出去,既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寄信人,显然是秘密进行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本班哪位女学生,在早会的时候目侧过全班女生,却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真是拿他们一点法子也没有。他真想把这封信拆了,绝对相信这是封情书,但出于是隐私考虑,还是忍住了没有拆。
于是一直等到了下课,就去教室,在后黑板一栏写了一行字,谁丢了一封家书,请勿必认领,否则后果自负。
果然是不出他所料的,躲到办公室外面去等偷信的人,佯装成无所事事踱步散心,眼睛看着办公室门口的一举一动。
看到有学生偷偷溜进了办公室,便马上走到门外去,等到来人一出,马上迎了过去,“咦,魏琳玲,你怎么在这里啊,是找我吗?”
一双大眼睛嘀溜溜地转来转去,像是吓到了似的,“不……不是!”
“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不……那封信……是我丢的……”她心里虚得不行,怕是心里的事被人看到了,要是信被人看了,就更糟了,那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来来来,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吧,我正好想找你聊聊天!”
他招呼她进办公室,这才仔细地看到了什么,女孩子,到底是个女孩子,而且也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魏琳玲,从进高一到高三,就一直很招人眼睛,是个美女,绝对算是个美女,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天生丽质,貌美肤亮,身材也是全班最高挑养眼的,也是校队的一份子,可以说也算半个尤物半个人才吧!可关键的是现在已经高三,再在这个时期掉链子就麻烦了。
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哦,琳铃,记得上次校庆,你还挺不错的,没让我们失望,教练也说你挺有天赋的,那个舞蹈是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
“勤班,是《霓裳舞》,漂亮吧!”想到那次校庆她就挺得意的,虽然名次落了,但在校园的反响出奇的强烈,让她大大出了风头,不由得有点心花怒放。
看着她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样子,做老师的不由的有点不想责怪她了,“不错是不错,那以后你的打算呢?”
“教练说我跳得挺好的,让我呆在校队发展,说要我考舞蹈学院,还说凭我的资质再努点力,肯定会有成绩的!”
“那你现在干了什么……”
完了,他肯定是知道了。这样想着,魏琳玲便急急地解释,“不,这……不是,那封信,不是我,真不是我的……这是,这样是别人写给我的……”她越急越解释不清,“你怎么不信呢?”
“老师不是不相信你,毕竟你已经高三了,还是把精力放到学习与训练上,这样对你自己也好。啊?知道不?”
“勤老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她急急地辩解,“我都说了什么?”她一脸抓狂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可爱。
“不用解释了,你还是回教室啊,千万别把自己的私人东西弄丢了!被别人捡到了,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哦!”魏琳玲一看班头也没有刻意为难,便松了口气,低着头走了出去。
勤班没有跟她说出匿名信的事情,这绝不是偶然为之的,是有人秘报的。而且这封信从他一来办公室就看到摆在他的办公桌上,显然是故意有人要整她刻意打的报告,真是无聊的人。仍然无法放心,女孩子太漂亮太显眼,男生喜欢女生嫉妒,真没想到还有人故意而为之想要她落马,幸亏自己不是那种喜欢在问题上大作文章的人,换到其他老师手里,叫家长这招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至于是谁要故意害她,恐怕不好查也不能查了,再在这件事上追究下去,恐怕又是一场风风雨雨,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安全,他可不想自己的班级闹得全校满门风雨。
勤班这头息了下来,但魏琳玲却那头却没有那么好,她感觉出来一定有人在背后整她,她明明记得把信藏得很隐蔽,想要秘密塞进副班长的背包去,到底是谁把信偷了去,又放到勤班的案头上,还被教训了一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个样子!”从门口刚好走进来的死党徐黎妍走了进来,看到她一脸的抓狂,就料定她一定有事。
“妍妍,你帮帮我!”她趴到人家耳朵旁咬了几句耳语。
“啊!”徐黎妍有点大惊失色,想不到校花级的她竟然想追副班长,太不可思议了,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干嘛要倒追副班长,现在这个时候还……简直无语。
“你……这不行的……”她想避开这事,可是琳玲却一个劲地撒娇,弄得她不上不下的,说实话她也不想帮她这个忙,就是在私底下她也不会同意琳玲追副班长,她喜欢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姐妹追到手。更何况她也知道裴咏怀一直把精力放在学业上,也不可能跟哪个女生有暖味的。
看她那么无理取闹,黎妍生气了,便不再理她了。
但琳玲居然还缠上去,“帮帮我啦,现在再不努把力,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黎妍看她这样执著,想着就要断了她的念头,让她再没有可能追副班长,最好的办法就是造谣,“他这人不值得,你不知道吗?裴咏怀其实挺风流的,对哪个女孩都一样,你就小心他了,还追!”
魏琳玲直摇头。
她一点也不信,其实她觉得副班长挺好的,人也挺帅的,什么都觉得好。
黎妍这么随意一说,居然有好事者听见了,随即便应附着,“谁风流,你是说裴咏怀!怎么说的!”
她倒过头去一看,居然是班上最大嘴的郑传瑞。
“你问这些做什么,就是那样了你不觉得吗,不管是哪个女生找他表白,都是呵呵一笑,然后就是千古不变的一个调‘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要不就是‘谢谢你,我们都是朋友,还是念书重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看着这个郑传瑞那种好奇的眼光,觉得这人简直是太白痴了又超级无聊,干脆骗人骗到底。郑传瑞也是八卦加无聊,读书那么枯燥无味,一心就打听点其他的事情,加上徐黎妍在那里添油加醋的造谣,还当真了,兴奋的两只眼睛直冒光,“怎么样怎么样?”
徐黎妍看他这么超劲,干脆就假话真说,“他那么说的意思其实就是‘我心里有人了,别再来烦我了’,就这么简单,明白了?”不过可能真算是误打误撞了,裴咏怀确实是心里有人,但也一直未在别人面前承认过,加上适度表演,还真有人信他是一心扑在学业上未曾喜欢过谁,的确是骗人骗大方了。但这样的事虽然骗别人可以蒙过去,但是他的心事却唬不过自己的老弟。
就连哥们谢逸风那么知根知底的也不知道他的心事。
郑传瑞从徐黎妍得来这个好像是秘报的消息,简直认为自己如同发财了,这下他可以掌握副班长的把柄,下次再碰到他抓到自己晚自习开溜,就可以以这个当借口,要不然就泄了他的老底,让他没脸做人,这个假正经,原来这么虚伪呵!
他歪着头回看还在看书的裴咏怀,越看越觉得假,现在还有谁会喜欢读书啊,三年高中全部是狗屎,一钱不值,出了社会,全部之乎者也,不要被人笑死,早在读书前他就领教过了,没钱,什么也没辙,读书,不过是养养心智,做个好人圣人,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个不为自己谋生存,谋好处,天下乌鸦一般黑,换成是他,再怎么君子,到了社会,恐怕也要原形必露了。看来徐黎妍说的没错,他这人心口不一,怪不乎女人喜欢呵,唯小人女子难养,女人啊,就是喜欢那种假正经的,没天理啊没天理。想到如此便叹息,高中生涯害死人,坐在教室如同牢笼,享受不到外面的世界的精彩,真是太累人了,而且是太害人了,简直就是没人性的。连玩的时间都没有。
他想的倒起劲,却忘了已经打了上课铃。看着老师就快进教室了,前面的黎妍抡起一本书就朝他头上打去,“醒醒吧!”
他像是被惊着了,大叫一句,“干嘛呀!”
黎妍狠狠拎了一下他的耳朵,“上课啦,你想什么去啦!”
他们声音过大,已经把走到门口的教政治的王立德老师惹怒了,“吵什么吵什么,没听到打铃吗!你们谁管纪律?”
郑传瑞正想着如何作弄一下这个虚伪的裴咏怀,就猛地站起来,顺手一指,“他啰!”
这一来惊得所有的人都望着他看,他倒自觉没什么似的,不以为然的坐下。
王立德老师自是一点不买账,走上台来面带愠色,啪的一声将书掷在讲台上,“班长出来说句话,要不这课没法上了!”
裴咏怀这才意识到没有提醒他们,反应够快的站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两人遭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王老生气,不过纪律是自己管的事情,值勤班务他是要负责,尽管情绪不好受,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你找个理由让我不生气,不然这课我上不了!”看来他是给定脸色了。
“是我不对,没有及时提醒他们!再说了,像我们年轻好玩的,一时玩的忘了打铃,再所难免,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责任,不再犯同类错误,我说多了耽误你上课,王老师你当然不会跟我们计较了!”
刚才还一脸愠色的王立德老师,听了这一席话,突然哈哈一笑,然后又是一笑。
谢逸风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拉了拉他的衣角,“他干嘛?笑什么!”
咏怀使了一下眼色给他,叫他别再多嘴,逸风也明白了,于是便不再开口。
他知道王老是卖的什么关子,一来是要震一下自己的威严,一句话中有话的大人有大量,是抬了他老师的身份,加之本来就有责任管理纪律,没尽到责任也是事实,年轻好玩也是年轻人本该有的特性,放到台面上讲也说得很体面不夸大词藻,这下他总该哑口无言不会再拿学生开涮了吧!
王立德老家伙怎么也没想到,像自己这么喜欢自持威信的人居然被人这么一将,半点脾气也发不起来。不由得走下讲台仔仔细经地打量面前的这个少年,面色略显苍白,表情镇定,双手扶在桌上没有动弹,真沉得住气,他虽然面带微笑,但也有些勉强不适,下马威给他下可能镇不住,但他那双明智的双眼倒是让人心里有点寒战,为避免被人看得太透,他立马抽身而退,这个小子聪明又不外显,城府太深,跟年龄一点也不相符,想到这里,他就一点上课的心思也没有了,当然也不能说不上了。只要一想到他那双清澈透人心底的眼睛,就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藏身,不免就想避他三尺。
郑传瑞在另一边望着这两人,一点心思也摸不上,神了,这家伙,脾气不发了,以往对谁都高声大气,目空一切的。
黎妍倒是非常的喜欢,回望他一眼,越看越喜欢。
谢逸风看着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又从容坐下,探头过去悄悄说了一句,“兄弟,有你的,这老东西脾气大的很呀!”
王老开始讲课了,一直紧张兮兮的班干部全体摸了摸心口,还好没有训班风,否则又得被告到校董会去。
黎妍狠狠瞪了郑传瑞一眼,“都是你,发什么屁呆!”
他还是不屑一顾,才不管是不是副班长挽回大局,依旧一口一个“伪君子”,他才不信光靠他一人,能做什么!逞强附会,小人之势。
王立德上课上得心不在蔫,一节课下来,什么话也没说,拾了书走到裴咏怀身边来,“出来吧,跟我聊聊!”
正忙收拾笔记的他,抬头见王老叫自己出去,便丢下手里的东西,直接跟着走了。
“你小子好啊,直接跟我上一课!”听着似乎抱怨的话,其实王老已经没再生自己的气了。他不由一笑。
“你小子有脸笑!”王老话中有嗔带怪。
“脸皮厚一点是我的长处,有什么不好!”他看着面前脾气暴躁的王老,觉着他人应该是心软那种,平静地笑着。
“副班长?裴咏怀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看来这个班长当得还不赖啊!”
“太累的,哪有那么容易!”
“小小年纪说责任累人,你很老吗?”
“当然比不上王老师你老了!”
“小子敢跟我比老,老子……”王老上了他的套套,正要发威,一下又明白了,这小子正逗自己开心呢。
“下次上课,我还是老样子,你呢,还是做你的戏,别丢我的脸!”
“明白了!”他继续笑着。
“回去吧!”王老扶了一下眼镜,明白了一种什么意思,威信自要有,但不要太过古板庄重,这样很难与学生进行交流。
裴咏怀刚到门口,无意听到郑传瑞在跟其他人传言自己的虚伪论,“险棋一招,又虚又实,真是厉害,但比他泡妞功夫,算是浅的啦!”
想避谣,恐怕是越描越黑,还不如……没得选择,只得硬拼,顶着非议进了教室,夏明海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样,“哥们别走啊,不过你真是厉害的,不如传授一招半解的。“只好苦笑露丑,咧开一嘴牙,“我有这么好玩的吗?至于吗?拿我解闷!真抬举我了!”
逸风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古怪过,一时无语到翻了过去栽了一个大跟头。
夏明海拉起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坏,你搞什么,害人不浅啦!你看我!”逸风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是无语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流言对他来说也只是戏言,所有的人都怕了他了,赶紧走开,赶紧走开。
近到下午的机房上课时,逸风悄悄问他,“不会吧,哥们,郑传瑞当着别人的面造你的谣你也当没事?”
“说那么多做什么,算了,造谣,省了心别人也不会来找我麻烦,随他说吧,反正他也闲不住。我落个清静,好好用功,到时候考上大学离开家,了了我爸一心病,到时候能经济独立了,大概他也没这么多抱怨了吧!““别那么说了,你爸他……”
“我知道,他觉得经济负担重,生活没有希望,心理可能会消极了一点,除了做出租,没有更高的经济收入,我想要是哪天我不在,可能他不能负担这么多,可能会不用感觉这么辛苦!”
他说的太直,谢逸风真是心里有点发嘘,什么都太明白,对他真的没好处的,还不如白痴一点呢!
不过也是真的,挨打挨骂习惯的他,早认清了父亲的性子,真的是很木的,除了知道养家,知道给两个儿子供给学费与生活费,几乎是没有跟他们谈过心的,更别说是爱护与关心了;还有就是妈妈在外工作没有在家,身边没女人会到外面找女人,对于两个儿子就没上怎么费心思;一点不如意,骂,出了问题没法解决,打;压力太大了,喝酒,回到家来更发疯发得没辙,不知是脑子没开窍门还是真的家庭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个束缚,在他和弟弟的身上只会挑刺不会说别的,虽然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他也知道自己缺什么,试图几次想跟父亲说话都被粗暴地拒绝过,甚至用那种嘲弄的眼神来看他;在这样的家庭父爱母爱根本没有体现,除了在上学以前还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回忆;现在的样子,那种幻想中的父爱,从来没有过。
逸风以为他怕流言蜚语,觉得他是生活在别人的眼光里的,其实流言根本伤害不了他,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一千种人,一千种想法,他人怎么看,怎么想,他心里明白却不想明白。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它的事真的是能力有限的!那样的人让他们去说好了,反正他们也不会了解什么,说什么都可以,知己只是少数,又何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