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温暖的总统套房,白色的蕾丝纱帘因夜风的吹拂微微卷开一角。
床头橙色的微弱灯光将屋内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她宁静地睡着,墨玉般浓密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洁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她睡得很沉,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蜷缩着。
念西顾倚在床头望着她。
这个凝视她的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神深邃似深渊,想要触碰她圆润洁白的肩头,想要为她盖上被子,可是,他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些事呢?
她之于他,是什么意义呢?
她就像暗黑森林中最为狡黠的麋鹿,一路诱他深入,但是她的背后,是可以将他一刀毙命的强大对手。
他明知道前方有众多险阻,看着她温顺的模样,他竟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一瞬间,让他可以看懂她眼底的深意。
而现实又渐渐回到他面前————
“莫西已经把全部事情告诉我了,你玩什么女人我不管,但惟独她不可,她可是顾君临的人!我知道你对画叶一往情深,但那个女人只不过和画叶长了一张相似的脸!”
画叶,苏画叶…….
那个记忆中温润安静的少女,自小时便陪伴他长大。总是挽起唇对他温暖地笑,看着他的眼睛说话,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即使在他最为桀骜冷漠的年少时期,被父亲责罚杖打,依然违背规矩偷偷去小黑屋看他。
“念哥哥。”她对着他笑,那双璀璨的大眼中闪烁着让他心悸的光芒。
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要将她守护在臂弯,不让世俗伤她一毫。
可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她却不告而别,悄然失踪。他跪在父亲面前一天一夜,动用念家全部力量,却没有得到她的丝毫消息。
“西顾。”
电话中父亲的声音是那般严厉冰冷,轻而易举可以听出那极大的怒气。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还没有实力与他斗!”
他的身份……哈,真是讽刺。
伴着温暖的灯光,念西顾长久地望着睡梦中的她,她睡得很沉,洁白的双臂抱在胸前,眉头轻皱着,仿佛遇到了很不安的梦,整个人蜷缩得像一只小小的虾米。
她,只是长的像画叶,而已。
逼迫自己认清这个现实,他的眸子瞬间清明起来,嘴角噙着一抹薄笑。
缓缓俯下身子,轻柔地将被子拉上来,指腹轻蹭她润滑的脸蛋,一个决定从心底油然而生。
既然她在他手中,游戏规则就由他来决定!
清晨的阳光透过了纱帘柔和地洒照在然羽昔的面容上。
她坐起身来,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视线扫回到自己身上,发现衣裙规整地穿戴在身上。
念西顾不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勉强压住心底翻涌的不安,她好像从未依赖过这样一个人,还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使她警惕心变强了呢?
拉下身上的被子,她走下床去,可脚丫刚刚着地,却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睡醒了?”
悠闲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然羽昔回过头,这才发现念西顾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没有擦干,湿哒哒的滴着水。
水蒸气中,他就像一副美男出浴图,整个人精致得绝对只有画里才会出现。
可是这幅画正移动向她走来…….
然羽昔这才急急转过头去,一张脸变得粉红无比,却依然用冷静的语调问道,“你一大早就洗澡?”
“我习惯如此,但愿你也能习惯。”
念西顾走到她面前,很是不悦地盯着她瞧,伸手便将她的粉脸扭过来,邪魅地一笑,另一只手伸到身后,看上去像是要扯掉什么东西。
“啊——”然羽昔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慌忙地失声尖叫一声。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念西顾不急不慢地将身后的干燥毛巾拿出,放在她不断后缩的手心上。
“帮我擦头发。”
淡淡说出这句话,他安静地坐在床边,上身毫不顾及地赤裸着,好关以暇地看着站在原地,紧闭双眼的然羽昔。
“………”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表情极不自然地咳嗽了声,抓紧手中的毛巾,走到他身侧。
机械僵硬地将头发包在他头上,乱七八糟地用力擦拭他的头发。
“喂!”
念西顾的声音闷闷地从浴巾里透出来。
“喂什么啊!”她似乎没有听见般,力反而使得更大,“明明就是你不对在先,一大早玩什么消失!”
可这本是极其抱怨的一句话,但听起来着实像极了撒娇。
两人的动作均是一僵。
感觉手中一下子失去了分量,然羽昔这才发现毛巾早已被甩到一旁,而始作俑者,眼神格外深沉地转过身来,盯着她看。
然羽昔急急为自己狡辩,“不是,我醒来就开始找你,却发现你不在….”
呀,感觉怎么越描越黑?!
他俯下身,缓缓靠近她,瞳孔,眼底有深沉的黑芒,她不屈地抬起头,下巴僵硬。
灼热的气息再一次喷洒在她脸上,也许是习惯的缘故,她竟然没有那么排斥和反感……
“干嘛?你干嘛?!”捕抓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心底忽然警铃大作,有些慌乱地向后退去。
她所在的地方就是柔软的大床,这样慌乱的挣扎,所造成的后果就是一下子重心不稳,重重摔在枕头上!
念西顾眼疾手快,趁她倒下时,急急伸出手捞入自己的怀中。
动作轻柔,以铺天盖地的姿态席卷她的一切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