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烈徐步走来,一双黑瞳闪着寒光瞄了一眼众人,随即又淡淡地点了点头,敲了敲手上的烟头:“辛亏你们没开打。”
齐天不语,反倒是拳击衫汉子凑上前来,陪笑着说道:“这位兄弟也没说是自家人,兄弟们还没动手,烈哥,我太莽撞了...”
拳击衫还没说完,老烈便从鼻子哼了一声,那气势难人寻味,拳击衫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东哥已经欺身上前了,不偏不倚一巴掌掀在他脑袋上:“没动手,辛亏是你们没动手,要是动了手你们还有命在这站着,知道你们齐哥是什么人吗?阿?”
“大哥...”拳击衫心里有些不服,但看着自己老大严峻的脸时,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齐天兄弟,我林东,抽烟抽烟。”林东丢下拳击衫,转头又笑着掏出烟来,给老烈和齐天上了两根,近身道:“兄弟,这是我下家弟兄阿牙,年轻不懂事,别和他怄气,咋回事你跟我说,这帮小子我指定给你教训个服服帖帖的。”
“这也没什么,这位小兄弟为难了我朋友,我微微教训了下,谁知道就喊来这么多人,年轻真有意思。”齐天点上了烟,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吞云吐雾着。
“行,兄弟,这事我来处理。”林东说完,手上的烟头迸向别处,转过身脸色更沉了一级,从腰际摸出一把塑胶警棍甩给了阿牙旁边的另一名小弟,淡淡说道:“阿牙,做错事,别让我为难。”
在场的小弟包括阿牙都惊呆了,顿时是一阵耳鸣,一时间都微颤着嘴说不出话,阿牙旁边那位小弟手里地拎着那根警棍,可双腿却一抖一抖的,这哪里还敢下手。
“怎么,我的话没听进吗?”林东语气不快,甚至接近缓慢,但语气确实那么的不拥质疑,毕竟是自己手下,林东当然也是不好受,他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拍了拍阿牙的肩膀:“我这是为你们好,辛亏你们齐哥是自家人,要不然。”
阿牙钢牙咬碎,脸上怒形于色,看着面前的老大仿佛变了个人,心里十分不畅快,又用喉咙低身吼道:“不然又怎么样。”
“马三你知道吧?”林东问道。
“那个怂货,占着自己有个狠手光头彪,叼得跟毛一样,最后还不死让人弄死了。”提到马三,阿牙脸上也溢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不过转而一想,又鄙夷的笑了起来,眼前这个齐哥要是和马三只是一路货色,那倒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这是在自家地盘。
阿牙和林东认识得有小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足以了解一个人到透彻,看到阿牙这表情,林东自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淡淡补充了一句:“马三就是被你们齐哥弄死的。”
“撕撕。”周围的小弟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马三可是东哥的眼中刺,肉中钉,干了这么久都没拿下,没想到竟被一头凭空而出的黑马干到了,而且这头黑马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
阿牙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可毕竟是林东的亲信二把手,到也有那么一点处事不惊:“可我听说光头彪压根就还没动手,齐哥是用计量拿下马三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像阿牙这种粗野汉子向来把武力放在考量一个人的第一位,说句难听的,这种人你只要不把他打服帖了,那就绝对还是心有不甘阿。
“你是想说你齐哥打的不行?”林东一丝鄙夷的微笑露在脸上,问着阿牙,见后者干硬的点了点头,又操着嗓子淡淡再问道:“那光头彪你该服了吧。”
“服。要是等他出来,我一定好好和他斗上一场,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阿牙抱着膀子,吱了一声。环顾海州,确实有几个人曾彻底把阿牙把服了的,光头彪就是其中之一。
“呵,你是没机会了。他出不来了,给人家打内伤,人前两天烧灰了。”
“什么?谁干的!这也呸狠了吧!”阿牙震惊了,两只眼睛都比得上大瓦的电灯泡了。
“呦,你齐哥干的,人在那,你去问问。”林东一指齐天:“前几天他被人抓了,光头彪那个怂货连人家毛都没沾上就趴窝了。”
“撕撕。”现场又是一片吸气声,光头彪是什么人大家伙心里都清楚,先别说和他关在一起的那些重刑犯个个都是个顶个的打手精英,单独这个光头彪就是城南区第一打手,里面最能打的阿牙哥可就是栽在他手里,小大半肋骨折了,在医院里就躺了三五个月阿,那些子大老板保镖的光头造型还都是按他形象设计的嘞,为的就是图他个名气,这么威猛的一头虎还给人干趴下说明什么?说明这位齐哥是不折不扣的一条过江猛龙阿。
阿牙这下说不出话来了,从心里由衷佩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哥级人物,立马抬起了手准备接棍,嘴里还由不住地大吼一声:“齐哥,我服你了。”
阿牙这话却是是由心的,林东也不再过问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开始,那名拿棍的小弟也完全被齐哥的英名震撼了,二话不说抬起棍子举到了头顶开外,不掺假地使出十足力气。
警棍是复合型材料做成的,抽在空中是哗哗地响,以滚下去骨折是难免的,不过这也显示出了林东的诚意,尽管他内心比任何人都挣扎。
可齐天哪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看着棍子迅速甩向阿牙的手臂,齐天的瞳孔猛然缩小,迅速一个转身轻轻把ASP往前一飞,不偏不倚镇中警棍,两根棍子甩出几米远,咣地一下砸在地上。凭着众人不解的眼神,齐天又摆了摆手:“就这样得了,都自家人罚什么罚,下次注意点就成。”
林东感激地点了点头,老烈原本紧绷的脸也缓和了,阿牙是最为激动的,这些年越是有能耐的下手越狠,没想到这个齐哥手腕这么强,还这么顾忌道义,这确实让他始料不及,现在与其说是佩服齐天,倒不如说是敬服了。
爽快人做爽快事,阿牙没有多表达什么,立马上前恭恭敬敬地给齐哥道了歉,又给雨涵了半个鞠躬,诚挚地说了声嫂子受惊了。
雨涵连忙躲到齐天身后,小鸟依人地攥着他后背的衣服,可明明却发出了阵阵偷笑声。
小弟中也不乏聪明人,连上之前那个郑所长把齐哥骂得狗血淋头的事一想,明白了,不是一伙人,小弟们眉目传神地给阿牙哥叙述了一番,阿牙也立刻领会,客客气气地问齐天道:“哥哥这几人是自家弟兄?”
旁边正被阿牙的人扣住的郑健早已经魂飞魄散,看着齐天一步步把这死局打成活的,心里是凉到了底,瞅着领头的老大正指着他和齐天说着什么,立马挥起大手套起近乎:“齐哥,天哥,我们在这呢,您老忘啦?咱一起来的,自家人阿!”
齐天邪笑着,原本的那团火可又地方发了,手一瘫:“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这群人刚才调戏我朋友,那个戴眼镜的郑所长是吧?还要和我谈事呢,你们懂的。”
这下阿牙可就来劲了,一个欺身上前,闪到了郑健面前坏笑着拧着拳头:“你是哪个局的所长来着?”
“烟,烟草局,大哥...”郑健畏畏缩缩,拼命要往后挤,可难容的他捣蛋,郭警员一把就把他挡在了外面,当成了肉盾。
“呸,烟草局是吧?让你他妈调价。让你他们动齐哥的人。”阿牙狠狠地碎了一口,一记钢拳轰出,嘴中念念有词,一套组合拳下来,郑健整个脸都血肉模糊了,专门到韩国整的高鼻梁怕是插进了肉里。可这还没完,二哥每人请客50叫来的弟兄可不是学人家非主流耍帅的,一看二哥都上了,哪还能站着,一个个挥着拳头就冲上去,毕竟老大什么的在呢,不好动家伙。
什么警员市委司机一个不能幸免,阿牙也懂人情,招呼弟兄们上去招呼以后,也就退了出来回到的林东的身边,又很真诚地对齐天说道:“久闻哥哥城南那群兄弟们的大名,这个星期天,烈哥的世纪酒楼弟弟我摆上十座,请哥哥赏脸当是道歉。”
齐天微笑道:“邀请我大家聚聚我就去,这道歉的已经结了,以后就不用说了。”
齐天这样大度一说,几人的感情似乎有增加一份,齐天这倒也不是客套话,他就是直截了当这样一人。
闲聊了几句,齐天也摆摆手算是道别载着雨涵走了,临走前还暗暗塞给老烈五万块,星期天就算他请客,这么做有意义,正想把自己的那些业务和市区里接上轨呢,这机不可失。
...
众人闪出十几分钟后,之前的那几个警员才姗姗来迟,他们都在对面暖气咖啡厅里看着呢,只要不死人也是不会查的,要是这种小事都要立案的话,那当当这一家洛歌就每天至少得惹上十几起案子。匆匆查看了几个受害人,和洛歌的保安队长交流了一下也就离开了。
可怜的郑健一伙人,确实是可怜,本来是要来把妹子的,没想到倒一个个成了猪头丙,一个个眼睛都肿的不能开车,好在那伙人还算有点良心,只是小小地扇了张美美几个耳光而已,还有人能送他们去医院急诊,不幸中的万幸。
宋氏娱乐公司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宋志正眯着眼想着事情,究竟齐天是强是弱?他分不清。现在的他完全接掌了父亲的所有产业,正式成为董事会的一把手了,可宋志高兴不起来,夏若早在看到齐天的第二天就和自己分手了,苦苦等了几年都没嗅到腥味的他很是懊恼,可忌于夏柏川家族的实力,还是不敢怎么样。毕竟人家是即将在华尔街上市大集团。左右徘徊之下,宋志决定了,从齐天身上下手。
齐天回来后的一举一动宋志早就料若指掌,吩咐了秘书一声,一个电话立马打到了身家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冯胜开发公司老总冯胜那里。
一番敲定,两人一致同意强强联合,就算齐天真是一条过江猛龙,也要把他咬死在这水潭子里。
“赌,这就是一场赌,岂是龙游浅水遭虾戏,就赌这海州的水深不深了。”宋志由心地独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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