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很嫉妒！”可爱地嘟着一张包子脸，佩儿表示和其他诅咒之子共享自己的姐姐让她很不爽。

“诶，姐姐是怎么教佩儿的？作为一个好孩子，要学会谦让不是么？”带着被治愈的微笑，一年间身材外貌完全没变化的商信弯下腰揉了揉佩儿的长发——骨架被整个替换，除了变老之外，他不可能有第二种成长方式了。

“呜……嫉妒就是嫉妒嘛！佩儿喜欢姐姐，佩儿不想失去姐姐，谁敢和佩儿抢姐姐，佩儿就和他拼命！”

虽然这话让一个妹控听到是很高兴没错，但是商信神色间还是难掩忧色——相比起延珠小萝莉，佩儿对自身情绪的控制能力太差了，整整一年时间都没有办法掩盖自己的红眼，自然也没办法像前者一样混进普通小学，只能去外围区参加商信和松崎合办的露天希望小学，整日和被诅咒的孩子们混在一起，甚至连逛街都有些麻烦。

要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让商信不能放心去死的存在，那也就只有佩儿一个了，彼此之间相依为命生活了一年，一起战斗一起吃饭甚至连睡觉都抱在一起，从一开始的彼此戒备，到现在的相知相依，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比起注定被系统坑到一无所有的商信来说，只有商信的佩儿若是失去了他，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佩儿，如果……姐姐是说如果……”商信想要试探一下，“如果有一天姐姐永远的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姐姐是说自己会死么？”佩儿情绪虽然很紊乱，但是情商很高，商信这种委婉的说法根本骗不了她。

“总有一天吧……我有预感……”商信点了点头，继续扯谎隐瞒是没必要的。

“那佩儿就和姐姐一起死好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的，侵蚀率已经39.67%了不是么？”

说这话的时候佩儿是笑着的，笑得非常灿烂，纯洁无垢无忧无虑，但商信的心却瞬间往下一沉，因为佩儿这种年龄的小孩子用这种表情说话的时候代表着她们绝对是认真的，商信毫不怀疑自己现在要是拿阐释者抹脖子的话，下一秒这把剑就会倒插进佩儿的胸膛里，而且佩儿所说的那个有些超标的体内病毒寝室率也是个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就算佩儿能好好的活下去，距离50%的形体崩坏侵蚀率临界点也就三四年的时间而已了。

是不是找个时间去一趟室户堇医生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延缓寝室率？这种像在阅读生死薄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虽然佩儿是满不在乎过一天算一天的态度，但是作为一个有充分死亡经验的男……女人，商信可是很清楚情况，相比起被干脆的一刀干掉，那种明知死亡日期临近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更加要命。

但是说实话，虽然在背景设定上星野刹那和室户堇的私交很好，但是从商信的角度出发，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那个变-态恋尸癖医生有太多的交集，虽然现在看来是改邪归正了，但当初她可是主持了数次人体改造手术的超邪恶科学家啊。

不过话说回来，室户医生你真的自信到了对自己造出赛可谬骨架这种黑科技玩意儿毫无怀疑的程度么？

算了，反正这个世界遍地都是黑科技，比如莲太郎那个叫剃泽彰摩的师兄那堪比北斗神拳的天童式外门战斗术什么的。

想到这里，商信没什么实感的握了握拳头，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的骨架会和Unicorn刚大木是一个结构，要不是这一年的战斗任务中使用了几次NT-R……不是，是NT-D能力，他真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系统AI狠狠地又坑了一把——很奇怪啊，明明最终目的是要让自己死的，AI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自己兑换呢？

关于这个问题商信想了一年也没想通，和那个腹黑懒蛋睡眠狂魔AI仅有的几次交流中它也拒绝解释，但商信始终觉得这其中有一个莫大的阴谋，天下哪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就算掉馅儿饼了你也得伸脖子去接不是？

说到底整个过程中商信都没有付出过任何代价，虽然死的那一刻的确蛮疼的，但能够满血满魔原地满状态复活就可以说是毫无损失，反而是AI因为莫名其妙的“杯具值”付出了不少好东西，这不符合等价交换原则啊混蛋！

自己死得悲不悲壮对AI来说就那么重要么？甚至不惜为此付出硬把赛可谬骨架往人身上装的巨大代价？

卧槽，该不会是像无限大鸡蛋主神一样，在搜集那什么不明觉叼的劳什子因果点么？

越想越有可能啊喂！话说你一个AI面板要因果点干毛啊？

【哎呀，很聪明嘛！本AI还以为以你爬行动物的智商，要再过个八九十来年才能想明白呢。】

“喂喂，幕后黑手这时候不是应该编出各种瞎话糊弄人的么？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阴暗目的真的大丈夫？”

【啊哈，有那个必要么？就算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你这个棘皮动物又能对AI做什么？】

“……”商信沉默，正如AI所说，就像轮回者拿大鸡蛋没办法一样，他对这个我行我素的AI也毫无办法。

【区区一个低等的腔肠动物，就算破解了这个秘密，也只配在本AI的淫威下瑟瑟发抖而已！】

“AI，你中二了，还有，我在生物学层面上的退化速度是不是略快了一点儿？”

【闭嘴，你这个低贱的阿米巴原虫！】

得，这下连最基础的神经元结构都没有了，话说咱虽然不是智商200的怪物但最起码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吧？

“我说AI啊……”

【不是让你闭嘴了么你个脱氧核糖核酸？】

“过分了啊喂，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有种站出来咱们亮个腕儿比划比划，只会耍嘴皮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一届AI而已，要“种”这种东西有毛用？而且我也没有手腕可以跟你亮！】

商信总结出了一个真理：千万不要跟AI这个物种玩儿激将法，因为它们的下限深度和脸皮厚度是用光年为计量单位的。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问题回归原点，你搜集这些因果点干什么？那所谓的杯具值就是因果点吧？”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最好也不要多想，强扭的瓜从来都不是甜的……】

“说重点的，别带偏话题，不然我现在就冲出去找一票原肠动物同归于尽！”

【好吧，目前你只解锁了初级兑换权限，无权获得更多的机密资料，想要探索世界的真实就努力的去死吧少女！】

“是少年啊少年，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妥协的你个八嘎AI！”

【连丁丁都没了还坚持个毛的男性自尊？我睡觉去了！】

“靠！”

发生在意识中的这么一串对话看起来很长，实际上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速度快到了佩儿那种昆虫级别的反射敏锐度都没察觉到自家姐呆愣了一会儿的程度，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但商信起码肯定了自己背后有一只玩儿命把自己往四季萝莉怀里推的黑手，心中多少也算有了个底儿不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商信掏出来一看，是天童木更打过来的，赶忙接通了这代表着钞票的电话。

“喂喂，刹那么？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就来一趟防卫省，我这边有点忙就先挂了！”

防卫省？去这里干什么？自卫队和民警之间不是一直不对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