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将玉佩赏下去?”
月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太子,太子此时严峻的态度,她也知自己惹出大事了。
“应……应该没有……”月奴确是不记得有没有一枚玉身染了血色的玉佩,她本就不识得玉,不知名贵与否,便全都赏了下去。
“这玉价值连城,可非一般的玉石,即便是千年也难得寻出如此成色的玉质,你便就这般赏了下去?”太子一听,气得简直要跳起来了,这若是一般的玉也就算了,宫里倒也能找出一大堆来,可这玉就是想仿造也仿不出来。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之玉这般珍贵,若是知道万万也不会赏了下去……”怎么也得自个儿留着啊,月奴一想着就心疼啊。
戈崖看月奴哭着,更是心烦,“别哭了!你还是速去向那些奴才探探口风,看这玉是赏给哪个奴才了,想法子换个赏赐把玉佩给弄回来。明日里,本殿给你弄些别的东西来,布匹、银子、首饰,你爱赏便赏,爱留着就自个儿留着,莫要再动惠儿的东西了!还有,玉佩的事情决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戈崖一想到月奴可能会因惠儿丧命,心也软了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月奴一听,太子不但没有为难她,反而还要赏赐她东西,赶紧擦了眼泪,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月奴摆着王妃的架子,带着锦红和月依,私下转着弯向宫女、太监们询问,可结果是月奴赏赐下去的东西里根本就没有这枚玉佩。
“难道玉佩真的是被桃花妖偷走了?”太子、锦红、月依心里都这样疑问着。
月奴可不管玉佩是谁拿走了,只要不是她弄丢的就轮不到她操心了,她现在关心的是太子,,要怎样才能获得太子的青睐。
宫女们闲来无事都爱私下讲些宫里的秘闻,月奴此前也参与说过不少,向来都是说些主子们床笫之事,像是哪个宫女想飞上枝头去迷惑陛下或王子们却又被自家的主子发现了,被毒打一段之后赶出王宫,更有甚之,说是被赶出宫的宫女还怀了陛下的龙种……各种各样的传闻皆有之,宫里虽是明令禁着,但也赌不上爱嚼舌根的人的嘴。
月奴正愁闷,心里突然一阵绞痛,便倚靠一朱栏处,恰巧看到两个宫女在说些什么。
“就是这个药,千万不要让人看到了。”穿蓝色宫女服的宫女见四下无人塞给穿粉色宫女服的宫女一包东西。
穿粉色宫女服的人点点头,便匆匆离开,穿蓝色宫女服的宫女往另一方向离开。
朱栏处正好有一跟大檀木柱子挡住了月奴,此事给了月奴一个提示,若是给太子下些药,两人发生了男女之事,即便以后王妃回来,自己也能有个身份。有了主意,月奴开心一下,方才心绞痛似乎都淡去了。
偷偷摸摸进了膳房,月奴一没注意便与人撞了一下。
“哪来的奴才这般不长眼?”月奴出言大声喝斥一句。
那人见是王妃娘娘,腿一软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吧,去忙你的事吧,下次可要注意一点,若是撞到了不可撞的人,怕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见那宫女正巧是方才穿粉色宫女服的人,月奴心里一番生疑,但她此时另有要事,便速速的让她退下了。
蹑手蹑脚的踱步到负责太子 宫膳食的灶台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包的药往一锅正在炉子上炖着的乌鸡汤里倒去,再有汤匙搅拌几下,盖上锅盖,月奴看着鸡汤美美的笑着,她以后的人生可就全仰仗这一锅汤了!
晚膳才上了桌,宫女们都在旁边伺候着,月奴命人备上了一壶好酒,便迫不及待的去书房找太子,她下的药不重,且要过一段时间药用才会发作。
“太子 宫内也没有找到玉佩?”锦红跪在书房里,将这两日私下搜查太子 宫的结果说了下。
“难道还真是被桃花妖给带走了?”戈崖踌躇半分,也是不得其解。
月奴推开书房的门,高兴娇柔的唤了声,“太子,惠儿来唤你去用晚膳了。”推门而入,锦红此时恰好也正要退下去。
“王妃娘娘万安!”锦红请了个福安,便退下。
月奴方才听到在门外听到了些许话,见太子为了这事如此烦忧,“太子还在为玉佩的事担忧吗?能与臣妾说说吗?”
太子正想骂她多事,可又顾虑到月奴此时的身份是惠儿,此事与她说明白,若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自己心里也好歹有个数。
“这玉佩乃是我月氏国的圣物,如今玉佩丢失,自然是件大事,你自己小心注意一点,莫要露了风声,这事本殿自会解决,你万事小心便可。”
“是!”月奴应了一声,与太子走出书房,心里却在想着玉佩的事,若玉佩的事被揭穿了,太子会不会为了保全王妃将自己推出去?
“太子准备怎么办?”月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
“事关到月奴生死,月奴怕自己死的不明白!”月奴虽是宫女,但也是性子烈的女子,若太子真要让她死,她死而无怨,但是不能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戈崖也被月奴方才刚烈的性子怔住了,“本殿先会用一枚假的玉佩替代,等寻到了真的玉佩再换上去。”
“既是圣物,又岂是能替代得了的。”月奴顿顿,忍了忍眼泪,“月奴想问太子,若玉佩之事被揭露,太子打算如何处置月奴?”满含期盼的眼神望着太子,她需要他的一个答复,而她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
“放心,我定会全力护你周全!”戈崖一甩袖,便大步往殿内走去,将月奴甩在身后,他本想将月奴当一枚棋子,可这枚棋子却有了自己的思想,这让他很不心安,心里甚至还产生了愧疚。
“太子放心,月奴不管生死,这条命都是太子的。”
听到月奴如此说,戈崖的身体顿了一下,放慢脚步,声音也温和了些,“走吧,怕是饭菜快凉了。”
此一句话,月奴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擦掉眼泪,小跑上去追上戈崖的脚步。
入了内殿,月奴的脸上未露异色,自作主张将宫女太监们都遣了下去,戈崖也未说什么,拿起筷子便夹菜要吃。
“太子等一等,饭前喝汤更滋补身子,臣妾见太子这几日为国事操劳的人都憔悴消瘦了,特意命膳房熬了鸡汤给太子补补。”月奴见戈崖准备吃菜,便马上开口制止,下在汤里的药要空腹吃才更有效。
戈崖放下筷子,看着月奴温柔娴淑的盛汤,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意,那种感觉就是像是妻子为心爱的丈夫盛汤一样……越看着,便痴了,心也醉了,口里喃喃的念着,“若她能像你这样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