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雨澈一惊,没错,那个虫子就是西域古蝻。
夏牧看了一眼小叶的妈妈,那个女人正一脸仇视的瞪着自己,右手仍然死死的揽着小叶,好像母子俩被人欺负了一样。夏牧不想去理会,面无表情的说道:“为什么小叶喝的药里有西域古蝻?我觉得这种东西不能给体质弱的小孩子服用吧。”
女人皱了皱眉,一脸不以为然:“西域古蝻是什么?你们瞎编一个东西就能来骗钱了?”
夏牧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正思考着要怎么说下去,一旁的戈雨澈指着大厅的油画问道:“伯母,看这画像,你是苗族人吧?我听说苗族很多要人性命的禁蛊里面,西域古蝻是必要的材料。”
“什么?不可能的!”陆扬喊道:“叶妈妈确实是苗族人,但绝不可能害小叶,再说了,蛊术也不一定是害人。”
女人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讪讪的说道:“没错,我是苗族人。也确实学过一些蛊术,那是我们家族传下来的,这很正常吧。我用家族的蛊术来控制我女儿的病情也很正常啊!”
夏牧有点不乐意:“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把蛊术的事情说出来,你是想隐瞒什么?而且你听见我们是禁师的时候态度很明显的变了。你到底。。。”戈雨澈伸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示意夏牧不要说下去了,夏牧刚想反驳却看见戈雨澈笑了笑:“伯母,那您能不能先停用三天给小叶使用这种药呢?我只要三天就够了。如果有什么不适再服用也不迟吧?”
女人的脸上瞬间苍白了,举止很为难的说:“不行,小叶不吃药会生病的!”夏牧不依不饶地回答道:“要吃多了也会生病,要是停用了几天有什么不适应的话可以马上再服用。”
陆扬还是觉得这样做对小叶的妈妈不好,好像在怀疑她似的,就在一旁道:“这跟药没关系吧。。。”
戈雨澈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强调着:“那么停用几天也没关系吧?还是说。。。”戈雨澈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叶的妈妈:“这药根本不能停用?”
“胡说!”女人一下子发火了,脸色很难看,面部表情也瞬间变得很僵硬,连陆扬都觉得她火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失态了,缓和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小叶从小就用这个蛊,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如果停用的话肯定会引起不良反应的。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禁师,总之我们家里是事情不要你们来操心,请回吧。”
戈雨澈耸了耸肩,这个女人已经连续三次下逐客令了,看来他猜想的没错,这个药绝对有问题,只要用现有的线索回去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她下的到底是什么蛊术,就算是保密程度极高的禁蛊,戈雨澈也总有办法进行初步的识别。只怕这女人不让他们管小叶的事情,如果她真的决意不想让别人插足,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而且夏牧和戈雨澈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这么做没有好处反倒会坏了大事。
没办法,戈雨澈只好拍了拍陆扬的肩膀,说道:“陆扬同志,抱歉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陆扬一把拉住戈雨澈:“先别走!”又转身对小叶的妈妈道:“叶阿姨,请你听听他们的话试试看吧,他们可是禁师中最厉害的人物!我相信他们不会害小叶的!”
那女人很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小扬,你也回去吧。不要为小叶的事情瞎操心了,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好。”陆扬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那女人又瞪了夏牧一眼,对陆扬说道:“要是我知道你请的不是医生,是这种只会说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骗子,我才不会答应你给小叶看病!”陆扬看着她愤怒的表情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表情非常尴尬。
夏牧任然淡淡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把怀中的琉璃放在了帽子里,回头道:“澈,我们走吧。”戈雨澈点了点头,习惯性的向陆扬笑了笑,跟着夏牧大步往门口走去。陆扬还想留他们,但小叶的妈妈已经那样说了,自己也只好先回去了。
夏牧的心里可以说是非常不乐意,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母亲给女人下了蛊术,而且肯定不是什么用来控制病情的蛊。眼看着真相就快揭晓了,却只能在这个时候拍拍屁股走人,这对他来说就像是要摘树上的一个苹果,已经爬到苹果前面的树杈上了,伸手就能够到,却因为不得已的理由只能放弃苹果,从树上爬下去。戈雨澈表面上还是那个招牌笑容,心里却也是万分不爽。夏牧走在前面,气冲冲的打开门,却见一个长相渗人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那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出头,体格高大强壮,浓眉剑目,因为天气很热的关系,男子额头和鼻子上全是细汗,但是还穿着一件短袖衬衫,黑色的西装搭在手上,活生生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模样,把身后的陆扬吓了一跳,以为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夏牧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了面前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四叔。”
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拿走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陆扬可着实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个黑社会居然是夏牧大人的四叔?!
戈雨澈也走上前叫道:“四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中年男子吹了一口气:“我有笔大买卖,挺棘手的,来找你们三个打打下手。”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北京怎么热的跟个蒸炉似的,晚上我要去泡澡,找个花姑娘帮我搓搓背。”这话一出口,陆扬心里那黑社会头头的形象就全被毁了,眼前这个男子除了长的凶残了点,性格什么的根本就是一个猥琐的大叔嘛。
夏牧开口问道:“找我们三个?这里就我和阿澈啊。”
男子一脸疑惑的探头看了看屋里,“阿澈,你家大小姐去哪了?”
戈雨澈摊了摊手:“戈妍有事先去别的地方了,您要是再晚点来,说不定我们也已经走了。”
“哎呀。。。”男人很憨厚的挠了挠脑袋,又抬起他那张黑社会的脸,指着陆扬问道:“这位是?”这一指也差点把陆扬吓坏了,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叫陆扬。。。我请夏牧他们来,来帮忙的。”
男子很正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夏沙,夏天的夏,沙子的沙。”陆扬心想,不会吧,还有人叫吓傻?但还是很礼貌的与男子握了握手。这时候,小叶的妈妈看门口好像来了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狐疑的看着夏沙。
“对了,”夏沙完全无视了小叶的妈妈问道:“夏牧,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吧?先跟我去买机票,这次买卖做成了青锁宴之前就可以多休息几天了!”说完就转身,要带着夏牧他们走。
“别说解决了,”戈雨澈摊了摊手,凑过去轻声道:“我们还是被人赶出来的呢。”
“怎么回事?”夏沙赶紧问。戈雨澈不语,摇着头笑了笑,回头正好看见小叶的妈妈,那个女人正靠着门看着他们,意思像是要目送他们离开。小叶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好奇的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见夏沙那个人高马大的样子之后就躲在门后不肯再探出头来了。
夏沙也是个特别老实直接的人,见夏牧和戈雨澈都不怎么想说,就几步走进了屋里,小叶的妈妈看见夏沙也有点害怕,但是仍然不服输的上前阻拦:“干什么,你这人怎么乱进别人家门!”
夏沙没有理会她,而是回头看了看小叶,走过去蹲下身子,凑过去闻了闻,小叶吓的赶紧往后面缩。夏沙皱着眉,回头对着夏牧问道:“怎么会有西域古蝻和狸蚞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