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在月娘那里夸下海口,要在三个月时间内让江南七州都知道清河县这么一个地方。月娘也答应刘启,现在就可以开始帮刘启将县里商家都联系一番,把县里的特色食物,用品等等罗列出来供刘启去宣传。
当然月娘可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看刘启说的这么热乎,加上刘启这人才华出众也让她有些欣赏,除了嘴巴毒一点,行为怪异点,凭心而论到是比前几任县太爷要好太多了。帮他弄点资料也没有什么,凭着自己在县里与商家们的关系这点举手之劳,就便宜了他吧。
刘启这几天可忙死了,从月娘那里回来就忙着找秦涛,派了几批人出去依旧找不到秦涛的影子,可怜秦涛现在可是大红人,身为工会的会长,手上握着好几万两银子与车夫们路线安排的权利,这都关系到车夫们以后的生计啊,车夫们借着跟他谈工作的机会拉到家里好酒好菜的招待,连续几天把秦涛喝的上吐下泻,不过依旧不亦乐乎。
刘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才感觉到人才难得,关键时刻能为自己分忧的人还真是太少了,看来是不是有必要开办培训班?这思想刚跟秦五提起,就被打了回来,开书院那是朝廷的权利,等同与加设司局衙门,并且属于吏部直接管辖,有见过哪个地方官问皇上要不要多开个衙门的吗?这不是找死吗?嫌自己家族人多,想灭个几族?
刘启吃了憋,只好在家苦等秦涛。
眼下却还有比刘启更惨的人,关雍关大公子带着孙帅哥落荒而逃之后,孙帅哥自然无脸在这里呆下去,连夜回了京城。关雍恨透了刘启,回到关府这事又传到了关相爷耳朵里。
关老相爷对这个表侄儿可算是伤透了脑筋,可怜人情难免啊,看着关雍老大不小的人,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这回可好把人家公卿大人御史中丞的儿子也陪进来丢了个大脸。虽然孙大人还不至于来找他这个退休相爷的麻烦,但是这事实在太荒唐了。
关雍正在后院挨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青儿回家后,知道表哥在挨训,想到关雍在观水楼上说的话,又跑到关相爷那里告状,元元更是陪在一起哭诉。
这个时代叫堂子玩姑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特别对关雍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那简直是家常便饭。这事上次被关相爷知道了也就罢了,这次又被刘启捅到了关青儿这里,关相爷向来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被关青儿一阵装摸作样的哭诉弄的心慌意乱。
关青儿乘机提出悔婚,关相爷听的一愣,未做表示,又把关雍一阵怒骂,随手甩手而去,这事算是暂告一段落。不过关雍恐怕危在旦夕了。刘启算是无意中打了一个大胜仗,狗屎运走到了家。
秦涛在车头家里喝到夜里才回来,满脸酒意,被守在门口的刘启堵了个正着。刘启见他一幅酒囊饭袋的样子,又急又气,随手拿起桌上一杯凉茶朝秦涛脸上泼了过去。
秦涛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一点,又看见刘启站在身前一脸阴沉,不知为何急忙问到:“表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问我怎么了?”刘启把工会交给秦涛,一来是看秦涛这人平易近人,比较好相处,不像那些公子哥们,看见穷人跟看见蟑螂一样。二来,也是自己与秦涛的关系,这工会以后可是手上的大筹码,怎么能交给外人处理。
听下人报,说秦涛这几日每日都醉归,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见秦涛这个样子回来,知道下人所言无虚,当下恨不得一巴掌扫过去,只是忍了又忍,想到这些日子相处,秦家对自己也算不薄。
秦涛见刘启严肃的样子,跟平时那股子痞劲儿相去甚远,顿时觉得好笑,借着酒劲道:“哈哈,表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跟车夫们沟通了很多,工会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吧。”
“放你娘的屁!”刘启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到秦涛肚皮上,把秦涛踹翻在地,一旁有下人见情况不妙,赶紧偷跑后院找秦五与秦茗去了。
刘启没等秦涛还嘴,接着怒道:“你要是觉得,我请你来帮忙是让你来喝酒玩乐的,那你明天拿一万两银子走吧,爱上哪玩上哪玩去。”
秦涛被踹蒙了,听到刘启这话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怪自己跟车夫喝酒呢,当下心里酸处不打一处来,回想这几天每日白天在城中买的工会办公楼里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光是安排路线自己就在县城里跑了不下百圈,脚都磨出了水泡,以前何趁受过这个苦,还要应付车夫们的询问,嘴巴都说干了,晚上又要被拉去喝酒,不去吧怕得罪了人家。
没想到一向最信任的大哥现在居然这样冤枉自己,醉酒显真性,秦涛情难自控双目怔怔的竟然流下两行清泪,瘫在房里地上也忘了爬起来。
秦家兄妹,虽然衣食富足,但是自从父母双亡,爹又是冤死,家道一落千仗,受白眼,遭欺负自然是平常之事。秦五一个下人能护他二人不被秦怀明在官场中得罪的人残害就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两兄妹从小受尽精神上的折磨长大,早已经心志坚定,秦涛处处潇洒自如,难免不是掩饰自己心内孤苦的做作行为。
现在秦涛大男儿居然落泪,自然是把刘启看做自己亲大哥了,世上最哀末之事莫过与被亲人所不理解。
秦茗赶来的时候,秦涛半倒在地上,刘启则转身背对秦涛,胸中起伏,暗里后悔刚刚话说的太重,不过这家伙现在就跟他们吃喝玩乐,以后工会大了那还得了,说不得今天一定要把他教醒了,若是不能醒悟的话,那就只好换人了,可是换谁呢?刘启内心煎熬,脸色阴的像没了阳气儿一样。
工会这事,一旦开始做就要做好,如果失败了,不但给人家口实,甚至有可能遭讦告,到时候害的可不是自己一人,估计连参加工会的百姓也要牵连进去,更别说秦家兄妹了。只有做好,做起来,自己才有话说。这几日,刘启心里反复思考了许多,又与秦五探讨许多,对官场狡诈已经有了初步认识,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虽然够不上违反法纪,但是一旦有人要整自己,也是个很好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