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寺内,一少女正极目远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重伤的夏侯静,此时离那场大战已相距三月之久,她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了,今天,她是特来向方丈福戒和尚辞行的。
“阿弥陀佛,让郡主久等了。”夏侯静正思索间,方丈从禅房走了出来。
“方丈大师,多谢大师这段时间的收留和照顾,我是特来向您辞行的。”说着夏侯静对着方丈施了一礼。
“郡主不必多礼,只是郡主伤未痊愈,待伤痊愈再走也不迟啊!”福戒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了些许波动。
“谢谢方丈大师,我出来已有段时日了,也没给家里去个信,我想父王他们肯定很着急了。”
郡主执意如此,老衲便不作强求,只是郡主切莫再回青龙城了。”
“郡主定还记得落难之日所发生之事吧!”
夏侯静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虽然轻纱阵的缘故,使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却是真实无比的,她本来是应该恨那个和尚的,但却就是怎么都恨不起来,相反的,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萦绕心间,要说恨的话,他只恨那个和尚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拂袖而去,甚至她连他的容貌都没有完全看清。此时听方丈再度提起,脸上不仅一阵火热。
“郡主一定很想知道那个和尚到底是谁?”
“是的,我也正要向方丈垂询。”
“郡主腰间的铁笛,正是他身份的象征,他就是第一任铁笛侯诸葛铭。”
此时夏侯静心中咯噔一下,难怪他对铁笛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此时听方丈点拨,让她猛然想起,大约在十岁左右发生的一件事情。
大约在她十岁的时候,她和比他小两个月的弟弟(同父异母)夏侯轩一起偷偷到野外游玩,无意间发现了一只兔子,她和弟弟就像去抓,当就要抓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朝山下滑去,要知道,离她不足十米远就是悬崖,就在她要掉下悬崖的那一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此人银盔亮甲,腰间别着一杆铁笛。当时,诸葛笑正带着兵卫勘察地形。
“可是,父王说诸葛伯伯已经战死沙场,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是侯爷骗你的,铁笛侯诸葛笑是差点战死沙场,老衲云游之际,正好碰上,便救下了重伤之中的铁笛侯。”接着,方丈便将这段尘封的历史再度重述。
“不,你一定是骗我的。”夏侯静听完,已瘫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在她的心中,父王是个顶天立地的铁骨男儿,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福戒和尚哀叹一声:“郡主,老衲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为了保住铁侯一脉,老衲只能以实相告。”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郡主有喜了。”
“什么!……”本来先前之事已令她几经崩溃,此时更是晴天霹雳。
“所以,恐防不测,郡主万不可再回青龙城了!”方丈继续说到。
”多谢大师能告诉我这么多。”在大悲之下,有的人往往会异常的冷静,夏侯静就属于这类人,此时,夏侯静瞬间冷静了下来,同时心头也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脸上尽显坚定之色。
“诸葛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为您保下这一脉。”
夏侯静这样想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大殿,走出了佛陀寺。
在夏侯静走后不久,佛殿中又一人出现了方丈面前。
“慈溪,你与慧定佛缘颇深,老衲今收你为隔代入室弟子,传你大日如来圣功,即刻下山保你慧定师叔一脉去吧。”
他知道大日如来圣功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本寺的镇寺之宝,分三部分:修心篇、防御篇、防卫篇。
听方丈要传大日如来圣功,忙上前叩谢,生怕方丈反悔:“多谢师父栽培。”片刻又觉得不对:“慧定师叔一脉都有谁啊?”
“夏侯静郡主与他腹中的胎儿。”
说着方丈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上书大日如来四个大字,这个当然是手抄本,正本放在寺院的最深处,估计除了方丈和少有的几位长老外,再无他人知晓了。
“慈溪,你虽为我隔代入室弟子,只有其实却无其名,你需先记下此功法,毁掉实本,待日后慢慢领悟,以免落入歹人之手,祸患无穷。”
慈溪领命而去,福戒传其大日如来圣功,自此奠定将来响彻整个武林的睡佛之名。
夏侯静并没有听方丈的,相反他急匆匆的回来青龙城。她想要找父王讨个说法,为他最为敬重的诸葛伯伯讨个说法。
夏侯静一生最敬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他的父王,而另一个就是他的诸葛伯伯。以前对诸葛铭或许是纯粹的敬重,可自从那一夜后,自从知道诸葛铭的遭遇后,心中竟慢慢产生了一丝无可言状的情愫,或许,连她字节也毫无察觉。
此时,侯府内,敞亮的大厅内正站着两人,正是夏侯淳和夏侯静。
“父王,您告诉我,诸葛伯伯是不是还活着?这到底是则么一回事?”
夏侯淳心里咯噔一下:“谁告诉你的?”
您甭管谁告诉我的,我只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夏侯淳突然想起了竹林中诸葛铭对他说的话:“夏侯淳你女儿已代你赎罪……”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诸葛铭对你做了什么?”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所敬重和敬爱的父王竟然是叛徒,叛徒……”听到夏侯淳的话,夏侯静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夏侯淳的话已经让她明白了,福戒说的都是真的。
“你回答我,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此时夏侯淳已双眼通红,双手紧紧的抓着夏侯静的胳膊。
呵呵、呵呵、呵呵……”夏侯静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夏侯淳此时也被夏侯静下了一跳,抓着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得松开了。
夏侯静突然跪了下来:“父王,您造的孽就由女儿来偿还吧!夏侯静后退几步,擦了擦眼泪,显得异常冷静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你……”夏侯静此话一出,犹如给了夏侯淳一个天大的晴天霹雳。
“孽子!”夏侯淳已然暴怒,冲夏侯静怒吼一声,全身功力提至手掌,就要朝着夏侯静的天灵排出。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悲伤的哭啼:老爷
不一会儿,哭声就来到近前:“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静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她,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此人正是夏侯静之生母欧阳凝玉,而夏侯淳之所以谎称诸葛笑战死,并以此上报,即得到了爵位,又名正言顺的霸占了他垂涎已久的欧阳凝玉,而欧阳凝玉正是诸葛笑的未婚妻,且不日即将完婚。
欧阳凝玉答应嫁给他的条件就是要为诸葛铭报仇,夏侯淳当然不会傻到自杀,要杀的只能是犯境敌寇,这也是诸葛笑明面上的仇人。既得美人、又能请功的没事,何乐而不为呢?
“夫人,你来干什么?”看到凝玉,夏侯淳的怒火消了大半,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我再不来,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凝玉啼哭着,搂住了夏侯静。
“娘……夏侯静也哭出声来。”
来人,先将郡主带下去。
此时从外进来俩个兵丁,这可是夏侯淳的心腹,两人从欧阳凝玉怀中接过夏侯静,夏侯淳对着两个兵丁使了个眼色,才示意他们下去。
夏侯淳使出浑身解数,才将欧阳凝玉哄住,之所以如此,一是怕从此失去欧阳凝玉,更重要的是,他还要仰仗欧阳凝玉郢都欧阳家的势力,完成他心中的雄图霸业。
侯爷府门口,此时正站着一人,肥头大耳、头顶轩戒,不是别人,正是慈溪。
慈溪来到青龙城,经过多方打听,方才打听到夏侯静已然回府。
慈溪知道,夏侯静回府定是讨不了好,但目前别无他法,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再伺机混入侯王府,实施打救打击。
城南有座荒废的破庙,慈溪决定以此落脚,首先他要做的便是将大日如来圣功记住,毁去原本,方能安心去王府。
慈溪在城外足足呆了三个多月,他已将大日如来圣功全三篇烂熟于心,于是便来到城内寻找机会进入侯府。为了掩人耳目,慈溪不惜生发留须,改变容貌。
这天,他一如既往的来到侯府四周转悠,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也朝着骚动的地点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看见原来是侯府找临时工人,只见一张放桌上放着一壶茶,四周放了几个杯子,茶壶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今侯王府招收杂役,能举动石臼者录之,待遇丰厚。”
方桌旁边坐着一人,四十来岁,胸要阔背,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桌子正前方摆着一对石臼。
许多人跃跃欲试,侯王府的工钱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个诱惑对普通百姓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但当看到方桌前的石臼时,又不免犹豫了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平常的百姓,面对五六百斤的石臼,只能束手无策。慈溪见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对石臼对别人来说有些难度,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期间,许多人都上去试了试,别说举起,就连挪动都不曾挪动一下。壮汉不免有些失望。
慈溪见时机成熟,便来到近前:“军爷,您这侯府的杂役工钱咋算啊?”
壮汉一乐:哟呵,弄了半天,这人没招到,倒蹦出来个愣小子。只要你能举起这石臼,便可录用,月俸十两纹银,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唏嘘。
“好,那就让我来试试。”说着慈溪朝着石臼走去,稍定,慈溪抓起石臼的两个把手,掂了掂,大约在六百斤左右,但对于他来说,异常轻松,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做足了戏,先是假装在地上费了半天劲,然后才是慢慢的艰难的将石臼举起。
令慈溪好奇的是,侯爷府明显招收的大力士,但又不直接招收武林中人,说是杂役,却一点也不符合杂役的特征,实在是太奇怪了。
壮汉一眼便看出了慈溪并未尽全力,眼前这个胖子只怕不简单啊。
“小子,叫什么名字,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习过武吧!”
“嘿嘿。”慈溪一阵傻笑,心头却不停的念叨: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真是罪过,罪过……
回军爷的话,我以前是放马的,不曾练过武,只不过我放马的地方离佛陀寺比较近,在哪里我结识了一位老和尚,我和他挺投缘的,平时无事的时候,我陪他下下象棋,他要是输了,就传我些强生健体的法门,不知这个算不算是习武?”慈溪满口胡言道。
听了慈溪的解释,壮汉的疑虑算是放下了,不是壮汉疑神疑鬼,只是形势所逼,要知道,这次招的人进去干的事可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叫欧阳柏,大家都叫我柏叔,你以后也就叫我柏叔吧。”
“好的,柏叔。”慈溪毕恭毕敬的喊道。
柏叔是欧燕凝玉带过来的,当年欧阳凝玉之所以选择嫁给夏侯淳,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已有身孕,本来诸葛铭打完那一仗就要与之完婚,可谁知……,为了想保住诸葛铭的孩子,欧阳凝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谁知夏侯淳竟毫无节制的强行与欧阳凝玉同房,致使胎儿流产,是柏叔一直从中斡旋,方才瞒天过海,骗过了夏侯淳,这也是欧阳凝玉一直不肯为夏侯淳续子嗣的原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恨夏侯淳的。
在胎儿没了的时候,欧阳凝玉极度颓废,这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走进了她的生活,无微不至的照顾,朝夕不改,这个女孩就是夏侯静,夏侯静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渐渐地,欧阳凝玉对夏侯静产生了依赖,自此便将夏侯静视为己出。此是题外之音,不做细表。
大约过了一刻钟,太阳已然西斜,或许是慈溪开了个好头,在这段时间内,又有七人通过了考验,加上慈溪,正好是八人。这八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个个高大威猛,也许这八人单独放入人群还不怎么起眼,但把这八人挑了出来,还真有那么点气势。
柏书这次招杂役的名额正好是八人,他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
八人随柏叔进了侯府,在一处院落落脚,这处院落是专门下人住的,虽然是下人住的地方,却也能超过城里面普通的乡绅居所。
夜里,慈溪等人刚刚入睡,就被一阵急促的催促声吵醒了:“起来,起来,起来干活了。”
慈溪睁开迷糊的双眼,只见一对卫兵立于门前,为首之人,身穿盔甲,面黑如碳,说话间,那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黑块头正是夏侯淳的亲卫队长李腾,了解夏侯淳的人都知道,凡是李腾所办之事,定时机密中的机密,李腾一把凤鸣刀,也为夏侯淳铲除了不少障碍。
慈溪八人迷迷糊糊跟随卫队来到了另一座院子里,院落明显重兵把守,门庭之上高悬三个大字:“机枢院”。单从这三个字就能想象此处的重要性,事实上也是如此,此地除了夏侯淳本人以外,擅入者死,就连他十分疼爱的王妃欧阳凝玉也不准踏足此处。可想而知,此处藏了多少夏侯淳的秘密。
走进机枢院,绕过大堂,来到侧厅,李腾在一面光秃秃的墙上连敲了数十下,墙面竟凭空显现出一道门来。
李腾敲击那几十下可不是随意而为,他的手法定然是某道阵法的破解之法。进得门去便是一条青石甬道,道路仅能容两人两人并肩而行。
走过甬道,前面豁然开朗,此地别具洞天,上面奇光流彩悬浮,不停旋转,犹如拥有了生命一样。下方金碧辉煌,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天地。
在首座大殿前,战站立一人,一袭长衫,仙风道骨模样。李腾快步来到那人身前抱拳行礼:“见过天衍前辈,您要的人,我给您带过来了。”李腾异常恭敬。
“嗯,你先下去吧。”天衍轻轻挥了挥手。
待李腾走后,天衍微微扫了几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当他眼睛落在慈溪身上时,不仅皱起了眉头。部不为别的,只为他头上那九个戒疤。
就连慈溪自己都不知道,他头上的戒疤并非方丈所赐,乃是与生俱来,他更不知道,方丈所传大日如来圣功,“人修其一,佛能休三”,此功法,凡人只能修炼其一,当修炼完成后,其他部分将自动从脑海里清理出去,只有有大智慧与大佛缘之人,方能全修其三。慈溪一下子就记住了三篇功法,但能否全修还尚未可知,其实方丈一直在寻找佛陀之躯,或许,那人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看到戒疤,天衍突然想起了师父的临终遗言:“傻小子,你算计天下命运,且能衍变天地,师父便赐名‘天衍道人’与你,为师当年与佛有隙,你下山行走时,你需遇佛皆让,但凡遇到佛保武尊,须得助其一臂之力,以解当年之隙,否则将万劫不复,切记切记。”
“弟子天衍道人,谨遵师父教诲。”
眼前此景正是天衍道人所悟之终极杰作虚衍天地,一旦成功,此境将另成空间,更将随着岁月的推移不断成长,最终形成新天地,人生于此地将长生不老,天衍道人如此做,也算是逆天而为了。
天衍道人在看过慈溪后,总是有些心绪不宁,忙运转九天神功,半晌,才恢复过来。
他并未太在意,只当是想起了仙逝的师父所致。
这虚衍天地最后一步,正是“双生成九鼎,九鼎八柱擎,九九归一炼,长生不老城。”
所谓双生,除孕妇别无他尔,意思是由双生之人生成逆天九五之鼎,九五之鼎形成之后可夺天地之造化,而八柱擎,则是需要八个能够承受六百斤重量的壮汉生成,因为九五鼎成胎之后的重量是四千八百斤。当然,不论是升鼎还是八柱,都是有特殊的阵法来完成。
此时,天衍道人动了,只见他如一阵微风一样,轻轻的飘了起来,看似轻轻飘动,实则一去千里,眨眼只见便到了旋转的流光之下,如梦似幻,看得慈溪等人目瞪口呆。当天衍道人飘至中央位置时,慈溪明显感觉到身体正慢慢承受着一种莫名的压力,而且这种压力正在逐步增加。
与此同时,从大殿深处正飘来一人,衣袂飘飘,宛若仙子,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已完全失去了意识。
待到近前,方能看清,原来此人是个孕妇,慈溪一愣,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夏侯静。
“双生血,逆星辰,铸九鼎,开。”天衍道人说着,双手朝着夏侯静推去,顿时,夏侯静浑身被一种似气如兰的红色光芒笼罩着。
随着笼罩的红光越来越强烈,一尊足有三丈左右的八足虚鼎正慢慢成形。随着时间的推移,虚鼎越来越清晰,而夏侯静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幻了,而此时她腹中的胎儿也显现了出来,胎儿已具人形。
慈溪心急如焚,情急之下,早已被他背的滚瓜烂熟的大日如来圣功竟自动运行起来,而他的身体也有着暗淡的金光时隐时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更不知道的是,此时大日如来圣功是三篇全部运行。
“八柱擎天铸鼎足。”天衍道人再次祭出一句口诀。
除慈溪以外,其余七人皆以昏了过去,人虽昏迷,但却有好似受着某种力量牵引,任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同时,朝着虚鼎的七个不同方向移动。
天衍道人发现了慈溪的异样,但他无可奈何,大阵一起,必须一气呵成,此时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啊……”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只见一道闪电冲向夏侯静,就在闪电一接触夏侯静的瞬间,围绕在夏侯静身上的红光像被利刃劈断了一般,骤然消失,虚幻的大鼎也慢慢溃于无形,而地上却多了七滩血水。
当然闪电不是真的闪电,而是慈溪奋力一跳,留下一串残影,快似闪电罢了。
“哇”,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天衍道人口中喷出,显然受伤不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天衍道人指天问地。
他有那么片刻的迷茫,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便恢复了过来,双眼如火,死死的盯着慈溪:“不取尔狗头,我誓不为人。”
天衍道人半生心血,因为慈溪,毁于一旦,此时,已然怒不可揭。
说话间,天衍道人已向慈溪攻去,双掌运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但当他的手就要接触到慈溪的身体时,慈溪却凭空消失了,仔细一看,慈溪已离天衍道人五丈有余。
反观慈溪,面如死灰身如皮球,整个身体都包裹在金光之中,忽明忽暗,痛苦不堪。
天衍道人也是一愣,没想到慈溪竟能躲过他这全力一击,更没想到他的速度竟快到了这种地步。
一击不成,天衍再次运劲,如附骨之疽紧随而去。
此时慈溪已几乎昏倒,仅用一丝意识苦撑着,但他奇怪的是,虽然他意识模糊,几经崩溃,但他的眼耳却似乎变得异常灵敏,天衍道人刚一蓄势,他便已察觉,并及时作出了反应。一手扶住夏侯静,一手朝着天空处猛拍一掌,一声怒吼,冲天而去。只留下一声巨响在青龙城回荡。整个虚衍天地都是一阵激荡。说来话长,当事情却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
天衍道人也是骇然,心头疑惑不堪:“此子何人,竟能破了我的天衍大阵。”
半晌,天衍道人才冲天而起。
天衍道人刚到半空,下面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虚衍天地轰然倒塌,一片哀嚎。整个青龙城都塌去了一半。心道:“好险,自己穷其一生所建造的虚衍天地,差点成了他的坟墓。”
天衍道人稍定,一人便来到了近前“天衍前辈,这是怎么了?”
夏侯淳手持霸王枪,已来到了近前
当他感觉到那一阵晃动时,新知大事不妙,夏侯淳毕竟是征战在沙场的佼佼者,夏侯淳显得异常冷静,第一时间取下了霸王枪,腾空而起。
“铸鼎之时,被人破坏,天地坍塌,郡主也被带走。”
短短几个字便道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夏侯淳不仅冒出一身冷汗,庆幸虚衍天地的建造避开了侯府主殿,不然此时恐怕已是亡魂。而他此时却更加的痛恨诸葛铭,他以为救走夏侯静的人是诸葛铭。
少顷,夏侯淳与天衍道人一同飞向主殿,夏侯淳快步走上了主位之上,天衍道人立于一旁,夏侯淳刚一落座,便招人觐见。
宣布了一系列的挽救措施。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由李腾与天衍道人一道去追慈溪,出发之前,夏侯淳特意找到李腾,并将青龙大令给了李腾。此令令语杀无赦,李腾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