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飞龙涧下云雾缭绕,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敢下去过,曾经有大胆的人想一探究竟,但都有去无回,他所留给世人的除了振聋发聩的流水声,便是那无尽的神秘了。
此时,飞龙涧旁的小树林里,一道道痛苦之声不绝于耳,一孕妇正吃力的挣扎着,旁边立一男子,手足无措。
“慈溪师父,快,我快要生了,啊。。。。。。”
说话这人正是夏侯静,手足无措的男子正是慈溪,夏侯静在被天衍道人炼鼎的时候就动了胎气,将面临着早产,只是之前夏侯静一直处于昏迷中,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状态,不久后醒来,那种状态也就慢慢解除了,本来慈溪本来是要沿河而上,到玄武城去避难,因为世人皆知,铁笛侯与盖罗侯不和。
到了此处,夏侯静的保护状态完全解除,顿时发作,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而此时的慈溪也早已恢复常态,这还的感谢天衍道人的虚衍天地,当时慈溪朝天一掌,运尽了全身之力,当他挥出以后直觉一股浩大的吸力一下子吸空了他那仍在慢慢膨胀的力量,如若不然,恐怕慈溪早已爆体而亡了。
“郡主,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啊。”郡主再次疼的叫出声来。“麻烦你,。。。啊。。。。去拾些。。。拾些柴火。。。过来,啊。。。生个。。。火。。。,然后,然后。。。再用大片的树叶。。。盛点。。。啊。。。水。。。过来。”
不一会儿,慈溪便按照夏侯静说的做好了。
“然后我该怎么做?”
“把。。。把水。。。放在。。。火上。。。啊。。。”
慈溪一愣,把水放在火上,那树叶被火烤糊了水不就流出来了吗?那火不就灭了嘛?她这是要干什么?
虽有疑虑,但他还是照做了。
但令他惊奇的是,树叶不仅没有被烤糊,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水竟然慢慢的冒出腾腾的热气来。他对夏侯静不仅生出几分敬意来。
此时夏侯静身下已出现了大片的血水。
夏侯静费力九牛二虎之力,艰难的撕开了自己下身的衣服,弄的慈溪不仅一阵脸红,但此时已然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麻烦你。。。啊。。。抓住。。。抓住我的手。”夏侯静艰难的说道。
慈溪一只手运功将水继续固定在火上,另一只手抓住了夏侯静的手。
当慈溪抓住夏侯静的手时,夏侯静的手像钳子一样,钳住了他的手,一会儿便有鲜血从他的手上溢出,可见此时夏侯静用了多大的劲。
“啊”随着一声大叫,一连串咯咯咯咯的笑声轻轻的传了出来。
显然,宝宝出生了,只是别的小孩落地的第一件事是啼哭,而这个小孩却是银铃般的笑声。
慈溪按照夏侯静的吩咐将小孩放在热水中清洗了下,脱下外面僧袍将孩子包住,然后抱到了夏侯静的身边。
“郡主,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给他取给名字吧!”
此时,夏侯静脸色苍白。“诸葛伯伯,原谅我的父亲吧,我已为您传下一脉,算是给父王赎罪了。”她心头这样想着。
片刻,苍白的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这是诸葛铭的孩子,更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仅仅赎罪那么简单。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落地而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就叫他诸葛笑吧!”
“好,诸葛笑好,诸葛笑好,师叔,您有儿子了,他叫诸葛笑!”慈溪难抑心中快意,冲天大喊。
慈溪不知道,树林中李腾和天衍道人正在搜寻他们的踪迹,此时他的一声长啸,正好给他们指明了方向。此时,所有的人都闻声而动,一场避无可避的灾难正在向着慈溪所在之地迅速的蔓延。
夏侯静看出生的宝宝,心头像抹了蜜一样,虽然宝宝尚未睁眼,但娇小的面容上挂着的浅浅的微笑,却始终没有退去,是不是的还发出“咯咯”。“慈溪师父,麻烦你在这铁笛上刻上吾儿的名字吧!”
虽然夏侯静被夏侯淳禁足,却一直藏着那杆铁笛,铁笛侯的铁笛可不是一般的物件,笛身长四尺许,却可以拆成十八节,组成十八节鞭,每节由韧性十足的盘龙丝相连,可盘于腰间,藏于袖中,不近身搜素,很难发现。夏侯静一直将它盘于腰间,毕竟她是郡主,侯府的兵丁不敢搜身,所以才能一直带着而不至于遗失。
夏侯静说着,将铁笛递给了慈溪,慈溪接过铁笛,将鞭形还原成笛身,运劲成线于手上,在铁笛的青龙浮雕下迅速刻下了“诸葛笑”三个字。
写好后,将铁笛还给了夏侯静,夏侯静看了看,非常满意,然后轻轻将孩子捧了起来:“笑儿,这是你父亲临走时留给我的,现在我将他留给你,等有一天你与你的父亲相遇,也好做个相认的凭证。”说着,夏侯静将铁笛重新拆成了鞭状,缠绕在了刚出生的诸葛笑的身上。
小诸葛笑似乎听懂了夏侯静的话一样,脸上笑开了花一样。
之二
“快,围起来。”正在夏侯静被喜悦充斥时,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
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刃之声不绝于耳。
“郡主,赶快跟我们回去吧!”李腾近前几步,恭声说到,当看到夏侯静身旁的孩子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看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只要有我在,我就绝不会让你们带走郡主。”慈溪上前几步,挡在了夏侯静的面前。
“臭小子,你到底是谁,我劝你不要横加干涉,否则,后果自负。”天衍道人咬牙切齿的对着慈溪,他对慈溪可谓是恨到了极点了,活了半辈子了,天衍道人还真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阿弥陀佛,贫僧乃佛陀寺入室弟子慈溪,自翊睡佛,奉掌门之命,保郡主平安。”慈溪双掌合十,不卑不亢的说到,此时,不仅又想起了慧定和尚,因慈溪常常贪睡,慧定经常调笑他为圈养之物,慈溪不服,便给自己取了睡佛之名,慢慢的,睡佛竟然在佛陀寺叫开了,也许有人不知道慈溪是谁,但睡佛之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睡之可怖,起睡姿随处可见,或躺、或卧,或佛堂、或柴房、或菜园、或石阶、或演武场……几乎整个佛陀寺都让他睡了个遍。甚至有一次,竟然被人从茅房扒了出来。……
可说也奇怪,自从方丈传其大日如来圣功后,他贪睡之好竟然得到了控制。
“什么,你竟然是真的和尚?”天衍道人一听慈溪此话,心头一阵打鼓,不禁想起了师父临终遗言“……下山行走时,需遇佛皆让,但遇佛保武尊,且的助其一臂之力,一解当年之隙,否则将万劫不复。切记!”
“哼,不管你是谁,敢坏我好事,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天衍道人心头这样想着,嘴上却冲着慈溪喊道:“你个毛贼,胆敢冒充佛陀圣寺门人,借机逞凶,蛊惑人心,纳命来吧!”
天衍道人说着,已瞬息来到了慈溪近前,而此时慈溪已得先机,托起夏侯静,横移了两丈多远。
“慈溪师父,你且安心迎战,不必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夏侯静看了看熟睡中的诸葛笑,对着慈溪说到。
“慈溪沉思片刻,“好,郡主定要照顾好自己。”说着便松开了夏侯静。
此时,慈溪决心先专心对付天衍道人,场中之人不足为虑,但天衍道人功夫了得,已然登峰造极,不容小觑,而此时慈溪三功合一之境已然不在,只能发挥修心之力,对上天衍道人底气稍欠。
但见慈溪运气于双掌之上,一闪之下便来到了天衍道人身前,他必须速战速决。虽然他料想李腾不会真的对付夏侯静,当刚出生的诸葛笑就不一样了,定然是他们的重点目标。
事实上慈溪猜对了,李腾接的青龙大令就是斩草除根,一定不能让夏侯静生下腹中的孩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原先留着孩子是为了聚鼎而用,但事实不仅聚鼎失败,更摧毁了大半个青龙城,可以说夏侯淳愤怒之极,自然而然的又将这种恨转移到了诸葛铭身上,此时,诸葛铭不知身在何处,心中之气自然而然要发泄到夏侯静腹中的孩子身上。他一定要让诸葛铭断子绝孙。
李腾怎么也没想到夏侯静会早产,所以,为了完成任务,他必须夺下夏侯静的孩子。
慈溪担心这一点,手中动作不仅又快了几分,说话间两人战作一团。
另一边,李腾站在夏侯瑾的对面:“郡主,只要您把孩子给我,属下绝不为难。”
“你休想。”夏侯静单手托子,单手运劲,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李腾近前,没错,夏侯静要先发制人。
李腾一愣,她没想到虚弱至此的夏侯静会突然发难,令他有些被动。但李腾毕竟是近卫队长,必然有所依仗,加之夏侯静毕竟是虚弱之身,速之不达,所以他迅速横跨一步,堪堪躲过了夏侯静突然一击。
听到李腾的话,夏侯静已然明白,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刚出生的诸葛笑,而这一切定然都是他父王所主使。她没想到夏侯淳竟如此心狠手辣,连婴儿也下的去手,之前想为其赎罪之心一扫而空,此时,除了满腔的恨意,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要活下去,她要保儿太平。
夏侯静彻底疯狂了,陷入疯狂中的人是可怕的,特别是一个已经疯狂的母亲,哪怕虚弱如此时的夏侯静,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像一尊浴血罗刹一样,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刀如疾风,刀过之处,总有鲜血喷洒。
李腾暗暗吃惊,没想到夏侯静疯狂如此。但不管怎样,他必须要出手了。
李腾把刀一横,绕至夏侯静身后,找准机会,便朝着夏侯静怀中的诸葛笑砍去。
夏侯静正砍到一人,马上就要突出重围,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寒,心道“不好”,想要躲闪已是不及,只能力贯双手,硬生生将诸葛笑拥入怀中。
诸葛笑刚入怀,夏侯瑾只感觉左臂一凉,手臂顿时失去了知觉,小诸葛笑差点滑落,此时正见慈溪将天衍道人击落。夏侯静忙用尽全身力量,将怀中的诸葛笑朝着慈溪推了出去:“慈溪师父接着。”喊出此话,夏侯静如释重负。
慈溪闻言,忙向空中的小诸葛笑扑去,一件他让夏侯静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的事情正在发生,就当慈溪快要借住诸葛笑的时候,他竟然突然改变方向横飞了出去,而飞去的方向竟然是神秘莫测的飞龙涧。
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衍道人,被慈溪打落以后,见慈溪去接空中的诸葛笑,机会难得,就想要给慈溪致命一击,却不曾想慈溪竟比遇见的慢了一步,天衍道人正好一掌打在了诸葛笑的身上,将他硬生生的打飞了出去。
夏侯静见小诸葛笑像箭羽一样飞了出去,心急如焚,猛提一口气,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奋不顾身的追了上去。
慈溪见势,也追了上去。
诸葛笑已向着飞龙涧落去,夏侯静就要追随而去,却突然停在了空中,正是慈溪险而又险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赘述良多,却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少顷,慈溪大喝一声:“走。”如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临危一刻,慈溪强行运转了防御之功,远遁而去,夏侯静已然昏迷不醒。
大家都明白,中了天衍道人一掌,诸葛笑断难活命,只是此时,李腾和天衍道人皆显出了一片迷茫之色。